“聖母瑪莉亞,你不想解釋一下,爲什麼聽到三百五十萬美金的佣金會轉身回來?”蔣震把手裡用樹枝穿好的魚在篝火上烤着,對對面的洛芙拉問道。
洛芙拉沒有在意蔣震的調侃,望着篝火說道:“我需要錢,有幾十個中非內戰的孤兒需要這些錢。”
“我說了什麼,小丑,她真的是聖母,甚至以後也許會成爲中非的聖女貞德。”蔣震轉過臉對小丑說道。
小丑點點頭,對蔣震說道:“有人似乎對我說過,他也是爲了錢纔出來做僱傭兵。”
“我對你說過?好吧,我就是爲了錢。”蔣震再次看向洛芙拉和旁邊的瑪麗安娜:“姑娘們,歡迎你們加入,就像你們現在看到的這樣,我們除了你們兩位姑娘,只有三個成員,我是隊長城管,那是副隊長小丑,吹口琴的是副隊長兔子邦尼,然後現在又多了一個副隊長聖母瑪利亞,和一名隊員,瑪麗安娜。”
“聽起來我們的小隊和美國政府的官僚機構一樣沉冗。”小丑笑了起來,晃了一下馬尾,舉起啤酒喝了口說道。
瑪麗安娜好奇的對蔣震問了一句:“爲什麼只有我是隊員?”
“因爲你足夠聽話。”蔣震認真的看着她說道。
“其實在真正接觸到你們之後,我對你們的興趣已經沒有最初聽到時那樣大,可能是那個叫利口樂的白癡一直和警察與違法商人打交道,他沒遇到過什麼真正的厲害角色。”蔣震從手邊拿起兩罐啤酒,隔着篝火拋給了對面的兩個女人,直言不諱地說道:“你們很爛,法國特種兵交給中非游擊隊的那一套,現在看來就像……邦尼,幫我想個形容詞,形容法國特種兵交給他們的那一套。”
蔣震自己沒有說下去,而是對正吹口琴的邦尼說道。
邦尼在洛芙拉略顯驚愕的眼神中把口琴從嘴邊移開:“就像一個法國白癡男人教中非一羣女人如何正確的用蹲姿撒尿。”
說完之後,他就繼續吹奏起了口琴。
瑪麗安娜第一反應就是去抓洛芙拉的那把烏茲衝鋒槍,準備幹掉這個侮辱自己父輩的瘋子,當然,也不排除她心中一直對兔子邦尼有種恐懼感。
“小丑說了,真相總是讓人感覺到難堪。”蔣震笑嘻嘻的看着瑪麗安娜的動作,又說了一句。
洛芙拉按住了瑪麗安娜的手:“真正厲害的角色該什麼樣?像你們一樣?”
“我們?女士,我們只是不起眼的小棋子,和你沒有任何區別,爲了錢,我們可以成爲瘋子,可以殺掉毫無心理波動的殺掉無辜者,真正厲害的,是那些能讓我們這些人一夜冒出來的存在,不過就戰鬥技巧而言,Yes,我們就是真正厲害的角色,至少屬於真正厲害的那一小部分。”蔣震把手裡的烤魚淋了一些啤酒,繼續放回篝火上說道。
洛芙拉看着蔣震的動作:“你們殺掉菲德爾,爲什麼不逃離這裡?”
“我們在度假啊,殺人只是順手而已,同時我們也順便等你加入,姑娘。”蔣震沒有開口,旁邊的小丑把西裝披在身上說道。
“漲潮了,一百美金,我賭自己第一個衝上那塊海上的礁石!”看到海水逐漸淹沒之前的沙灘,蔣震第一個起身,拿着烤魚和啤酒朝着遠處最大的那塊礁石跑去,此時,那塊礁石之於海面,就如同月亮之於夜空。
兔子邦尼和小丑幾乎與蔣震同時開始動作,最終是兔子邦尼第一個跳上了礁石:“你們現在每人欠我兩百塊。”
“不作弊有時候想贏他真的是一件困難的事。”小丑隨後跳上礁石,對咬着烤魚的蔣震說道。
“是啊。”蔣震把咬了一口的烤魚遞給小丑,自己喝了口啤酒,望着銀光漫撒的海面點點頭。
小丑回頭看看遠處守着篝火的兩個女人,轉回頭對蔣震認真地問道:“你判了她們的死刑?”
“是人都會死,你我也一樣,不過只是時間問題,她們沒有我想的出色,這裡也不是喪鐘小隊可以培養菜鳥,菜鳥在我這裡的唯一作用就是,免費炮灰,我能保證的就是她們活不到領薪水的那一天,但是我們能。”
小丑停頓了一下對蔣震說道:“那個女人,你知道她有潛力對嗎,她是個我們中唯一一個正常人,或者說她們兩個,其實能給我們一些幫助。”
“你很欣賞她,看在你是我特意聘請來的副隊長情面上,留下她一個,剩下那個,讓她無知無畏的去做炮灰。”蔣震從襯衫口袋裡取出香菸,遞給了小丑一支,自己點燃一支說道:“你我都知道,現在我們已經不能算是僱傭兵了,這種狀態下我寧可只有三個人,也不願意多出兩個看起來厲害但是實際上算作拖累的女人。”
“嗨,女人,你剛剛想要用槍射我,你死定了,我的Boss準備把你當炮灰,送去索馬里,伊拉克,敘利亞所有臨近地獄的地方。”兔子邦尼吹完曲子,在礁石上轉回身,雙手攏在嘴邊對着遠處的瑪麗安娜叫道,語氣囂張,癲狂。
但是顯然,遠處的兩個女人都沒有在意兔子邦尼的這些話,把它當成了一個精神病人的囈語。
“誰會相信一個瘋子說出的話呢,我。”蔣震舉起啤酒笑容燦爛的說了一句。
“我也相信。”小丑看着迎風站立的兔子邦尼,輕聲說道。
“唱首歌聽聽如何,格萊美最佳歌手邦尼先生。”蔣震站起身拍拍兔子邦尼的肩膀:“再賭一次,讓對面的那兩個小妞兒當聽衆,賭注一百塊,誰唱的最好,誰贏得賭注,你先來。”
小丑也站起身,三個人並肩光着腳站在礁石上,兔子邦尼興奮的雙眼幾乎放光:“你們會輸的。”
然後,他清清嗓音,居然唱了一首女聲合唱的動畫電影主題曲《WhenYouBelieve》,一開嗓就讓蔣震和小丑難得開口幾乎是同時罵出了一句:“WhatTheFuck!”
很明顯,對面二十多米外的兩個小妞兒也被兔子邦尼這精神病人的歌聲震到了,瑪麗安娜手裡的貝殼都因爲兔子邦尼的歌聲掉在了地上。
“你應該唱兒歌啊,唱生日歌,聖誕歌,唱……總之你TM怎麼能唱這樣一首歌?”蔣震在旁邊叫道。
兔子邦尼只唱了一小段,後面二重唱的高潮甚至都沒有唱,就一本正經的鞠躬謝幕。
小丑適時的掏出一百塊美金遞給兔子邦尼:“上次挖坑和跑步的可以先欠給你,但是這次必須要先支付,大開眼界,邦尼。”
“我就知道你們會輸。”兔子邦尼接過鈔票說道:“你們以爲我是個白癡?只會唱嬰兒聽的歌曲?”
“你們願意和我約會嗎?姑娘們!”兔子邦尼揮舞着鈔票對遠處的洛芙拉和瑪麗安娜叫道:“我贏了獎金哦!”
迴應他的是兩根中指。
小丑清清嗓子,走到礁石中央,晃了一下馬尾辮,然後朝對面的兩個女人一鞠躬,直起身唱起了安立奎·伊格萊希亞斯的《Hero》。
洛芙拉和瑪麗安娜看着礁石上一本正經唱歌的小丑,瑪麗安娜最洛芙拉問道:“他們在幹什麼?開演唱會?想用歌聲和我們約會?”
“纔怪,他們在度假,真正的度假,瑪麗安娜,看他們的樣子,那是你和我從未有過的那種放鬆,我很羨慕他們。”洛芙拉望着礁石上的三人說道。
等小丑唱完,蔣震朝遠處的兩個女人招招手:“過來開演唱會,得分最高的贏得獎金。”
“該你了。”小丑對蔣震說道:“你該不會是準備賄賂兩個女人吧。”
等洛芙拉和瑪麗安娜好奇的走過來,蔣震拍拍礁石上的空位:“團隊沒有性別歧視,不用離我們坐很遠,想唱首歌嗎?勝利者獨得三百塊獎金。”
“我們沒聽過剛剛那兩首歌,我們只聽過瑪奇經常聽的一些歌曲,能參加嗎?”瑪麗安娜有些感興趣的對蔣震問道。
只要不對着那個該死的兔子,她覺得小丑和蔣震其實沒有多可怕。
“當然,三百塊哦。”蔣震舉了一下啤酒肯定地說道。
瑪麗安娜和洛芙拉一起坐到礁石上,雖然洛芙拉的臉仍然冷的和屁股下那塊礁石一樣,但是至少很給面子的與瑪麗安娜一起哼唱出了一首泰勒·斯威夫特的《安然無恙》。
“歌詞不錯。”兩個女人唱的其實很一般,但是這首歌選的很不錯,尤其是蔣震決定把她們兩個當作炮灰處理之後,聽起來就很有意思了。
“我記得你說過:‘別把我一個人扔下。’
但這一切都在今晚化作塵埃
當明日晨光初現
我們都將安然無恙”
“我們的小隊叫什麼名字?”洛芙拉哼唱完之後,突然看向蔣震,問道。
蔣震看看左右的兔子邦尼和小丑,又看看洛芙拉和瑪麗安娜:“合唱團,叫合唱團怎麼樣?”
“爲什麼叫這麼晦澀的名字?”瑪麗安娜皺皺眉:“菲德爾的保鏢團隊被隊長沃克稱爲毀滅之劍,聽起來似乎很有氣勢。”
“我們可是一夥感性的文藝青年啊,姑娘,怎麼可能和一羣既不普通也不文藝的傢伙一樣取些沒營養的名字。”蔣震對瑪麗安娜笑着說道:“當其他人去殺人時,他們也許會對僱主說,我要去殺掉目標了,我們可以怎麼說,邦尼?”
“我們去爲下一個目標合唱《安魂曲》。”兔子邦尼從礁石上掰下一個小小的生蠔,此時撬開外殼,把蠔肉嚥下去之後說道。
小丑在旁邊說道:“該你演唱了,合唱團團長先生。”
“當然,我記得。”蔣震咳咳兩聲,開口唱起了一首中文歌:
“輪不到我們來做,英雄來去就那麼幾個,滿口仁義道德,背地你我明白,咱們哥兒們別囉嗦,要錢沒有,人一個,情義無價,兄弟不嫌多,冷麪熱情熱血,有人就有江湖,什麼因結什麼果,大口喝吧,大聲吆喝吧,難得是快活,那又如何,匹夫就是我,爲爭口氣而活……”
第八卷 “No Blood, No Fou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