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親王對建寧頗爲鍾愛。福親王對建寧格格之心, 讓福親王的側福晉知道以後,這傳聞中豔若桃李,冷若冰霜的美人就逃出了親王府, 杳無蹤跡。
傳聞側福晉是福親王的青梅竹馬, 福親王曾經對她愛之入骨, 但是這位冰美人卻從不給親王殿下加以辭色, 於是這親王殿下的心就出軌了, 愛上了活潑可愛的建寧格格。
建寧公主的美貌就因此廣爲稱頌。納蘭容若平心而論,建寧的容貌並非像傳聞中那樣美麗無比,卻也自有幾分特殊的美貌風流。
特別在其既有滿族女子的狂野, 又有漢族女子的柔媚,雖不是傾國佳人, 但仍讓人眼前一亮。
如今這位美人一身男裝, 頗見崢嶸地坐在他面前, 估摸又是於大人給他說的故事,且試天下吧。
所謂無風不起浪, 既然來了就有道理。於是納蘭容若就有了一些惡趣味,打算逗一逗這個刁蠻格格,看她到底在玩什麼乾坤球,縱然於大人天縱英才,才華卓越, 心智不凡, 且可掌乾坤, 但他納蘭容若也不是愚魯之輩。這遊戲倒是有意思。
想來皇上也還只是真龍天子, 這伍先生沒走多久, 於先生就到了,而且於先生智慧更勝於伍先生, 所以納蘭容若恭喜皇上之餘,又有些妒忌,如今納蘭氏看着興旺,其實有一些盛極而衰的徵兆。
“先生既然叫了在下,就理應出言指點,何以默不作聲。”納蘭容若一笑道。
建寧面色一變,臉頰泛紅,她早知納蘭公子,俊逸不凡,文采風流,過去也見過他,可是看到這張臉,魂魄依舊被勾了一下。
她本不是這世界之人,而是從二十一世紀穿越而來的少女,雖然說穿越的時候,她是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連眼睛都沒睜開過,是在大清國的國土內教育了幾乎二十年,跟本土生長的女人,沒什麼不同,但是她的身上還是有很多,現代女孩子纔有的活潑大膽。
“你有大難了,我本不願意詛咒與你,但是本着良心給你說幾句吧?”建寧淡淡地說,她剛纔故意麪色一變,目的是營造出極爲緊張的氣氛,建寧知道這算卦就是一邊算,一邊猜,一邊嚇唬,老輩子電影就這樣演的,她雖然知道這有一定的準確性,但大部分人用它都是要麼算計銀子,要麼算計人心,古往今來無一出其右。
“先生算的不對,我根本沒有大難。”納蘭容若心道:這麼個小丫頭片子,也就這麼一點本事,於世龍把她拆遷出來給他逗樂也算一件不錯的事,反正從庫倫貝爾到紫禁城,這一路上說句實話納蘭容若鬱悶得很,因爲皇貴妃一直在擴張阿瑪的野心,然而現在這種野心要不得。
阿瑪覺得皇貴妃已經受盡榮寵,那是因爲他不知道主子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這阿瑪似乎忘了多年前的教訓,一味的想要爭名逐利,但有一點他錯了,就是名利不一定拼命掙多就會有,搞不好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陰謀未動,你焉知我說的危險,是否有?這不出一個月你就有滅頂之災,你可以不信你可以走了,就當我好心做蠢事,白白的在此地等了你一上午。”建寧心下不高興,心想:你也太狂了,好歹本姑娘也在這裡蹲點一天,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居然這麼不給面子,你等着我給你下巴豆。
納蘭容若不由一笑,看她古靈精怪憤憤不平的樣子,不由展顏一笑。
納蘭容若那半是調侃,半是挑逗的笑容,讓建寧心下更加憤怒,什麼大清國第一才子,就是一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浮誇之徒。
她心中很是不忿,可是她又沒什麼好說,這人生百態,百人有百性,卻是看不明白,建寧心裡打着鼓,她的心醞釀着很奇怪的味道,這個現實很假,鬱悶之極,最可憐的就是那些,紫禁城裡面的宮女,拿着買白菜的錢,操着販大煙的心,着的是苦不堪言。
如是建寧言道:“這危險來自於你家中贈你幾個字:欲上枝頭,終將有恨。”
“你這說的什麼話,不清不楚的?”納蘭容若苦笑着問。建寧笑道:“這卻是說不得了,這此番只是提醒於你,至於你是否明白,就不是我可以說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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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容若別了建寧回到家中,便知曉一件事,嚇的一頭冷汗,皇貴妃知道自己的小阿哥深有殘疾,所以居然親手將孩子掐死,這件事雖然無人知道,但是此事已經驚了天,雖然皇上現在不知道,但是這件事瞞不了多久,所以納蘭容若心中很是不安。
他將此事和明珠分析,但明珠居然想出栽贓皇后的計謀,納蘭容若阻止,但明珠卻不肯放棄,納蘭容若自然也不敢揭露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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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朝,羣臣說了一下緬甸和回疆的治理問題,又回到了這沙俄犯禁的事情上,康熙隨意說了一些勸慰的話,而後打發羣臣退朝。
康親王下朝之後遇上自己在宮裡安插的細作淨瓶,淨瓶給他一封密西,他還來不及看,就被內廷侍衛抓住了,而後三年前的案子發了,康親王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科場舞弊等等罪名罪證確鑿,被於押入刑部大牢,於世龍被安排到刑部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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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上午,康熙下旨將康親王傑書斬立決,而後個皇后赫舍裡趕往五臺山進香,說是拜佛,其實是故意引誘三藩發難,這三藩得知皇上出京就起兵造反,爾後這內戰終於發起了。
康熙將孔四貞嫁給封疆大吏,用以收買人心,時值中秋,這尚可喜於遼東病死,,其子與吳三桂合謀反清,一時間風雲聚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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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十年春。,吳六一被康熙下放廣東總督,臨走的時候,舉薦圖海接任九門提督。康熙准奏,傅弘烈和周培公入京。
陽春三月,春暖花開,赫舍裡在大清宮度過一個紛亂的二月之後嗎,心情豁然開朗。
綠珠給赫舍里加了一件,雲雀金絲斗篷,赫舍裡淡淡一笑道:“你倒是越發的體貼了,近日聽說明珠在家養病,不知好些了沒有?”
“二爺都晉升內閣領侍衛大臣,有批紅之權了,他不養病還能做什麼?”綠珠微微一笑道。赫舍裡瞪了綠珠一眼,宛然一笑道:“這丫頭的嘴,也是日漸利索了,仔細皇貴妃撕你的皮。”
“我卻是不怕她的,如今皇上幾乎每日都來坤寧宮,她的榮寵都不在了,孩子也死了,還能怎麼樣?”綠珠冷聲說,赫舍裡臉色一變道:“不可胡言。”
“娘娘還有什麼忌諱的,那邊已經挑明瞭,她在懷疑自己的孩子是主子娘娘害的,那還有什麼不敢想的,所以我就說了,娘娘索性把她廢了,那主子太愛找麻煩。”綠珠低聲笑道。就見赫舍裡面色一寒道:“以後這種話不能亂說。仔細這說來說去,真說出一些事來。”
“主子娘娘,您怕什麼,咱們大腿這麼粗,還會怕區區一個納蘭氏?”綠珠冷聲說,她已經二十八歲,標媒過了,青春也過了,什麼都過了。
所以這禁宮就是她的家,她日後安身立命的地方,她的年歲已經不適合嫁人,她的身體也不大好,所以綠珠決定這輩子不嫁人,就跟着皇后主子,也許會留下某種遺憾,但是綠珠不後悔,因爲人這輩子要放棄的太多,不管怎麼拼力的抓住,也終究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