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完事兒了。”柴寧寧拍拍手,說:“僅僅一個行李箱,可勘察的地方不多。可惜你又直接排除了那小年輕的嫌疑,不然還可以再去他家瞅瞅。
嗯,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們也先收隊啦,行李箱我先帶回去,瞧瞧還能不能發現什麼新的線索。
哦對了,最重要一點差點忘了說,行李箱裡,發現幾根頭髮,通過色澤、長短及直徑做個簡單的目測,不是三名死者的,很可能是作案人所留,回頭我交給法醫科遺傳學實驗室,瞧瞧能不能提取到DNA。
如果可以的話,等你們鎖定嫌疑人了,等你們鎖定嫌疑人了,那這就是非常有利的鐵證。甚至運氣好點,直接通過指紋鎖定作案者,再通過DNA確定犯罪事實,這案子直接就結了。”
鬆哥點點頭,表情輕鬆不少:“看樣子,這樁案子雖然大,但應該並不難破,兇手的手法還蠻粗糙的。”
“嗯,是這樣沒錯。”柴寧寧說:“那麼,推理偵查的工作就交給你們啦,我先回了,有事兒隨時叫我。”
“好。”
柴寧寧帶着痕檢員剛走,鬆哥等偵查員便收到了技術隊發過來的照片。
乍一看,雖然因爲避免面容太過血腥恐怖造成不好的影響,照片經過技術修正,死者的五官有一定程度的失真,但與三顆頭顱都還有八成以上的相似。
視覺與記憶本身就是相當主觀的東西,大腦同樣會對這些信息進行實時修正,想來憑着這些照片,如果有人認識死者的話,肯定能認出來。
鬆哥便給大夥兒佈置了任務,隨後挨家挨戶進行走訪。想來,死者應該也是這個小區的居民纔對。
“那個,鬆哥,挨家挨戶上門的效率有些低了吧?這會兒畢竟是上班高峰期,很多人不是已經出門,就是準備出門了,挨家走訪,很容易撲空。”祁淵忽然說道。
“確實是個問題,但也沒辦法。”鬆哥點點頭,接着問道:“怎麼,你有主意?”
“不如派些人,在小區的各個出入口蹲着,”祁淵說:“來一個問一個,這樣效率應該還更高些。”
“好主意!”鬆哥連連點頭,立馬抄起對講機,臨時更改了先前的命令。
他們這組刑警人數不多,就七個人,算上祁淵也就八個,好在這個小區只有三道門,每道門安排兩人後,鬆哥跟祁淵還能空出來。
“咱們倆,這是要去報案人家那棟單元樓走訪嗎?”祁淵見鬆哥並沒有往小區門方向走,而是走向剛剛那個年輕小夥指着的那棟單元樓,便問道。
鬆哥點了點頭:“行李箱是在單元樓門口被置換的,那麼,作案人,或者說案發現場,應該也在那個單元樓,纔有可能搞錯、搞岔。而案發現場很可能就是死者的家,死者或許就是這棟樓的住戶,咱們走訪應該能有收穫。”
“可是,怎麼會搞錯呢?”祁淵又提出一個新的問題:“裝着屍體的行李箱,作案人應該全程提着纔對吧?又怎麼會搞錯?”
“確實,這個問題我暫時也想不通。”鬆哥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又猜測道:“或許,行李箱不止一個?”
“嗯?”
“這行李箱還蠻重的,單元樓裡雖然有電梯,但一次最多也就只能拖兩個走。而如果兇手把屍塊都裝在行李箱裡,三人屍體,至少需要三四個行李箱才裝得下。
這樣一來,他就得分兩趟,或者更多趟,去轉移這些行李箱。那麼自然就存在搞混的可能,錯拿走了報案人的箱子,而把自己的,裝有屍塊的箱子留在了現場。
按照這個思路推測,兇手應該有車,才能在短時間內,完成先分趟次將行李箱從電梯內轉移到單元樓門口,再從樓門口轉移到別的地方。”
祁淵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如此,爲什麼不乾脆分幾趟走呢?先把兩個箱子帶下樓裝上車,再回去接着拿……”
“兇手哪能想的這麼面面俱到。再說了,單元樓門口就在電梯間和他車的中間,以門口作爲‘中轉站’的話,全程都可以看到自己的箱子,實際上還是蠻保險的。
或許在發現樓門口還有個行李箱,且箱子還與他的一模一樣的時候,他也有過顧慮,擔心搞混,考慮過要不要把箱子直接裝上車。
但這樣一來,電梯間的行李箱就看不到了,那樣會讓他很不踏實,所以猶豫過後,他應該還是把行李箱放在了門口,只是多留了點注意力。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空間記憶力與分辨力,最終還是把箱子搞混了。
而且當時留給他的時間其實也不多,天知道那個行李箱的主人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傻傻分不清哪個箱子是自己的,就免不了要開箱檢查,一開箱他可就暴露了,所以就不得不趕緊依據着自己的記憶力,把行李箱趕緊裝車。
這個時間應該很短,總共不會超過兩分鐘,行李箱雖然沒萬向輪,只是普通的雙定向輪結構,但要拉動也不費勁,加上路程其實也短,手腳快些兩分鐘完全可以搞定。
而且聽那個小夥子的描述,他離開的時間雖然不長,但三五分鐘應該還是有的,如果兇手能在兩分鐘內完成這一切,確實可以與他直接錯開。”
祁淵瞭然的點點頭。
“懸。”鬆哥搖頭:“寄快遞結果行李箱裡發現了三顆腦袋,這麼離奇又具備話題性的事兒,早就被傳的沸沸揚揚了,兇手一回來就能聽說,哪怕咱們穿着便裝,他應該也能猜到,行李箱終究還是拿錯了,出了差池。”
“那他也不一定會直接跑吧?”祁淵說:“萬一他對自己的佈置還算自信呢?或者不甘心就這麼亡命天涯,說不定還會選擇先回家看看,再決定是跑是留。”
“希望吧,總之先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