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皇上已經在城內駕崩,大臣們被西戎肆意殺掠,洛陽已經暗無天日!”馬騰一臉血跡,十分沉痛地雙腿跪地,向掘突嗚咽稟報道。
“皇后娘娘和太子現在救出了嗎?”掘突扶起馬騰大聲質問。
“元帥,城中兵荒馬亂,就算是皇后娘娘和太子衝出了西戎的包圍圈,但是娘娘一介女流,恐怕生還希望渺茫。”馬騰黯然猜測道。
“走,上馬,我們必須救出皇后娘娘和太子!”掘突飛身跳上棗紅馬,手持長矛,駕馭着戰馬,奔騰入城。
“元帥危險!”馬騰頓時驚呆了,立刻帶着十幾名虎賁軍騎兵緊跟上去。
洛陽城,炫舞揚威的西戎騎兵圍在營帳之外,大肆宰殺洛陽百姓的家禽,正在酒酣口濃之際,一支鋒利閃爍着月光的長矛如同風馳電掣,搜地穿來,殺得西戎兵鬼哭狼嚎,紛紛抱頭逃跑。
“快說,我大周皇后在何處?”掘突長矛抵在西戎小校的咽喉處,放聲大喝道。
“殺!”西戎兵趁機舉着蠻牌手揮大刀上前猛攻掘突,掘突目光一凜,回身一矛,將西戎兵如同蝦兵蟹將一般全數掃落。
“這個大周的將領果然勇猛,必然是掘突或者就是程榮,抓住此人者,賞金萬兩!”西戎部將康威在火光中看得格外清楚,當即回首衝着部下大喝起來。
西戎兵頓時精神倍加,奮力舉挺近,掘突飛身跳下棗紅馬,手中一柄利劍,左擋右格,殺得西戎兵血肉橫飛。
康威頓時驚駭以極,正要撥馬去找伯力,忽然眼前飛來一匹快馬,馬上的青年穿着西戎將軍的盔甲,十分驍勇。
“大人,大事不好,我們遇到了大周鄭國公掘突!”康威剛想行禮,卻被來將一把匕首戳中要害,當場倒地陣亡。
西戎人馬發現後方自相殘殺,一時間紛紛後撤,掘突趁機飛馬上前,來到西戎青年的面前,那美少年笑盈盈地取下戰盔,露出一縷青絲,竟然是阿喜!
“皇后娘娘,太子呢?”掘突萬分欣慰,趕緊上前拱手,阿喜從懷中解下戰袍絲絛,然後小心翼翼地抱起了一個襁褓中的嬰兒。
“太子在此,掘突,現在大周就靠你和將士們當中流砥柱,恢復山河了!”阿喜一半摻憂,面頰上洋溢着甜美的笑意。
“皇上的事,還請皇后娘娘千萬節哀!”掘突忽然意識到了噩耗,立刻勸慰阿喜道。
“不說了,掘突,皇上他死得對得起大周的祖宗,身負社稷,爲民而殉國,此外,皇上留下了遺召,將皇位傳給晉王水建!”阿喜拭淚哀慟道。
“皇后請相信我等,我等必然匡扶大周,復我河山!”掘突鄭重地跪地接旨道。
洛陽的夕陽已經和初冬的血一樣成了悲涼的顏色,洛陽陷落,西戎大肆殺掠人口,使得中原毀於一旦,掘突保護皇后阿喜和太子榮程,與程榮和明超帶領虎賁軍成功突圍的主力部隊,由西轉回水龍關準備重整旗鼓,到時候收復山河。
“掘突回到水龍關了?”褒姒雙眉緊蹙,在明月和惠月兩個丫鬟的陪伴下,接到了明超的戰報。
“太后娘娘我們實在是罪惡深重,臣等疏忽了護駕,使得皇上已經身殉社稷,皇后和太子顛沛流離,現在,臣只有遵從鄭國公和丞相程國公的命令,前來給太后呈送軍機,請太后節哀順便。”明超萬分沉痛地叩首稟報道。
“程榮和掘突真是我大周的軍事奇才,遭遇西戎十數萬騎兵的旋風攻擊,竟然還可以帶回如此整編的虎賁軍,真是我大周的功臣!”褒姒極力調節了心情,對明超的稟報十分讚賞。
“夫人,國公爺已經回到水龍關了,而且是完好無缺!”姜彩冰的琴房,臉上洋溢着喜悅的欣兒,樂滋滋地上前賀喜道。
“是嘛,國公爺也真是的,讓我和妹妹擔心到這個時候。”姜彩冰的臉上浮起了欣慰的表情。
“姜彩冰,馨月,你們在水龍關,兒女都安好嗎?有沒有哭鬧?”掘突神情愉悅地打開了帷幕,赫然出現在兩位夫人的面前。
“國公爺,皇上真的駕崩了?”姜彩冰臉上洋溢着興奮。
“皇上殉國,我等臣子,更應精忠報國,所以作爲國公府的女眷,還是謹言慎行爲好!”掘突只是淡淡地笑道。
行宮,褒姒挽着鬢雲秀髮,額上的珍珠流蘇閃亮動人,明眸皓齒,而掘突和皇后阿喜,卻是一臉的揪心和難過。
“阿喜,皇上意外殉國,我們大周的臣民都萬分悲痛,但是大周自文王立國,從來就沒有向敵人叩頭的習慣,所以爲了大周臣民,我們必須繼續衛國操勞,舉兵收復洛陽!”褒姒帶着力挽狂瀾的目光和心中泛起的同情,輕啓丹脣對阿喜言道。
“太后您放心吧,皇上不會白白爲國捐軀,大周兩代的仇恨,總是要跟那些奸佞和蠻夷算清的!”阿喜悲痛地咬着發紫的朱脣,聲音既毅然又婉轉。
洛陽,得意非凡,志得意滿的越國公薛據和太尉方雲自打引賊入關後,重新立魯公爲皇上,並且大權獨攬,對西戎元帥伯力更是醜態畢露,奴顏婢膝,竟然把中原十五州全部送給西戎,伯力炫舞揚威,在洛陽每日大宴諸將,殺人無算,聽說洛陽有百姓紛紛替掘突和程榮的虎賁軍鳴不平,頓時暴跳如雷,對薛據厲聲訓斥道:“越國公,這大周江山是我們西戎替你們重整的,你們大周總不能還爲什麼程榮掘突叫屈吧,你說,是不是該令本帥對狼主的旨意有所執行?”
“是,小的一定立刻準備,派大批眼線混進城中,然後到處傳播掘突、程榮和晉王平太后的劣跡,製造一些混亂,那些人就自然信了。”、薛據一臉阿諛道。
“薛據,水龍關也在你們大周的割讓地圖中,你說,是不是要由你們大周自己幫我們消滅掉隱患?”伯力手持着割肉的匕首,在薛據的面前反覆比劃,以示恐嚇。
水龍關,城樓之下,一片嬉笑辱罵不堪入耳的聲音,掘突親自俯視城下,不由得衝着程榮爽朗大笑起來:“程兄,薛據老賊又來騷擾辱罵了,聽說他在洛陽爲了給西戎老子出氣竟然派一羣爪牙到處散佈流言,誹謗我們的名聲,還裝神弄鬼,說什麼大周祖宗顯靈,要魯公掌管大周,真是掩耳盜鈴!”
“掘突,薛據在洛陽擁立傀儡,企圖勾結外敵,掌握大周江山,實在是個敗類,我們斷然不能一言不發,現在正是咱們宣佈勤王匡扶的機會!”程榮捋須精明地眨了眨眼睛,讓明超準備了無數巨大的初修遺召,掛在大纛上,向着城下大喊:“喂,別散佈流言,搖惑人心了,皇上聖旨,晉王繼承皇位,你們乃是篡國奸賊,還不速速滾蛋!免得白送小命!”
薛據的兵馬一時間議論紛紛,就在此時,城上鼓聲動地,打開城門,掘突親自率領虎賁軍殺出城門,打得薛據人馬死傷慘重,狼狽撤回。
“豈有此理,掘突小兒,竟然敢如此囂張,傳本國公命令,製造攻城樓車,全軍猛攻!”薛據一見手下這羣敗兵,頓時勃然大怒,一拍軍案,厲聲叱罵。
次日辰時,越軍包餐一頓,十萬精兵全面攻打水龍關,掘突和程榮都登上城樓,一時間亂箭如雨,火龍飛射,越軍人馬的雲梯戰車一片火海,燒得抱頭哭喊,軍容大亂,薛據在箭樓俯視戰場,氣得咬牙切齒,命令部將武鳴動用飛石大陣,猛烈轟擊,晚上更是火把通明殺聲四起,或是派人到處辱罵,極其惡毒,掘突手持寶弓,趁着越兵燈火閃爍,箭在弦上,如同電閃,正中辱罵的越兵將領,程榮趁機大聲叫嚷,指揮軍隊一齊殺出偏門,薛據的攻城車,全部被燒成廢墟。
“掘突,程榮,虎賁軍浴血奮戰,僅僅三日便打得薛據損失慘重,如今正是向大周各地宣佈我王師的名正言順,諸位可以商議,如何能夠匯合各地諸侯,聚殲叛軍?”行宮大殿,褒姒一臉英氣,目光明銳地掃視着衆大臣。
“太后,我軍的勝利就是最好的聖旨,只要咱們從城中選出一些布衣平民,出城門沿着東方一路前行,就可以把勝利的消息,告訴各地的諸侯!”程榮立刻稟奏道。
“可是薛據老賊怎麼會放百姓出城呢?”掘突有些擔心道。
“掘突,薛據老賊喜歡到處製造流言,只要這些百姓隨着出戰的將士出城,薛據一定會以爲是自己的奸細,不會注意的。”程榮頓時欣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