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需要忍耐,不管這到底是夢也好,還是現實也好。
“需要我帶你去嗎?”
“如果可以的話,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特里娜微微地笑著。
雖然看起來是很純粹的笑顏,但是德普總是覺得這好像是有些虛假的感覺。
不過能把公式化的笑容練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去當推銷員也不會失業。
如果這真的是像是自己記憶(又或者夢境?)一樣的話……
(這該不會是真的走在繼承遺產的路上吧)
“說起來,你去這個地址幹什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裡好像是有什麼不潔的東西呆在那裡,如果沒有什麼需要的話,最好還是不要去那裡會比較好。這種的小鎮,總是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嗎?能好好和我說一說嗎?”
她們正在步行到那個地址,大概需要花上四到六分鐘的時間。
這段時間如果不說話的話,空氣中好像總是瀰漫裡一般尷尬的氣息。
“霧都的殺人鬼,你有聽說過嗎?”德普試著問。
“聽也倒也是聽說過,但是和這裡有關係嗎?還是說,你想告訴我,那位殺人鬼來了這個小鎮?”
“怎麼可能?夏洛克先生可是已經成功解決了那位殺人鬼了。”
德普似乎想要把事情說得輕鬆一點,但是,她似乎並沒有這樣的才能。
“不過,這裡倒也是發生了類似的事情。目前只是知道那是一個武藝高強的殺人鬼,連男的還是女的也不知道。暫時,他的殺人手法就是用高溫的劍刃,又或者說是什麼利器來砍下別人的腦袋。”
“整個腦袋也砍下來嗎?”
“不,至少還是有點皮肉連接在一起的,而且因爲高溫的劍又或者是別的東西,被切開的傷口並沒有怎麼留下血水。”
“某個意義上,這是比起霧都的殺人鬼還要惡劣的傢伙。相同的地方在於,根本就沒有人發現到它的真身。就算有偶然目擊到他的倖存者,也就只是能瘋狂地說著【無頭騎士】,【地獄的魔鬼】這些沒有意義的名詞。”
德普試著整理自己的語言,但是對於文學上根本就連一個初中合格的學生也不如的她,就只能說著一些令人覺得困擾的東西了。
“這大概是某種戲法做出來的假象吧,比如說把自己的頭隱藏,又或者是看起來被長劍刺中也可以無事的魔術表現做成的假象,而這種魔術犯罪的傢伙,總是最難去得到。真是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怎樣纔可以在表演的過程中還可以保留這種高強的殺傷力。明明如果當一個魔術師總也是可以好好的生存下去。真是不知道,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些殺人鬼的行動方式到底是什麼。明明殺害他人根本就一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你說到就好像是隻要有好處就可以殺人的感覺。”
“不,我也沒有想要表達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真的是爲了某個對自己有利的目的而殺人的話,這種人至少還可以稱之爲人類,至少我覺得在思維上還可以嘗試理解。但是,那種就好像只是爲了自己的表演慾望,又或者說那不過就只是打算在觀看自己的表演,創造出來的恐怖傳說的傢伙,那些人--真的是可以稱之爲人類嗎?那些東西,是真的可以理解嗎?就算是用著人類的身體活著,那些東西真的是人類嗎?”
德普說著之後,就覺得自己好像是說得太多了。
這些東西,這些抱怨的東西,並不是應該對別人說的東西。
“抱歉,我不應該說這些東西的。”
“沒關係,我一點也不介意。”
(如果你能說出一些更加明確的情報的話,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
“嗯……讓我看看,就是這裡沒錯。”
德普非常慶幸自己記下來的地圖沒錯,她並沒有因爲意志扭曲了自己的記憶。
不過,她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其實她只是需要把地圖給這個人,然後她就可以繼續在查資料的吧。
--不,說不定只不過是因爲我想要找一個理由離開那裡而已。
--因爲,那裡就是無頭騎士來襲的地方。
--等一等,這樣的話不就是我害怕了嗎?
我害怕那個無頭騎士?
纔不可能,我纔不害怕。
我只是想要知道爲什麼他會選擇那樣做而已,在找到理由之前,絕對不會進行交戰而已。
沒有害怕,我怎麼可能會害怕一個單純的犯罪者呢?
德普試圖不斷地說服自己,可是成效並沒有她想象中的大。
“怎麼了?”
特里娜奇怪地問著,就在剛纔德普露出了非常難看的表情。
“不,就只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東西而已。”
“不好的東西?能告訴我嗎?”
“你想要聽嗎?”
德普覺得有些奇怪,正常人一般而言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吧。
“你相信人會把現實與夢境完全混淆,甚至沒有辦法分辨出來嗎?”
“沒有辦法分辨嗎?”
特里娜微微地頓了一頓,然後又問:
“也就是說,你認爲自己現在就是在夢境裡嗎?”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道,不知道,完全不知道!!”
一說到夢境這麼一回事,德普的腦袋又開始發疼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特里娜看到了德普的帶著血絲的雙眼望著她說:
“你的三個同伴呢?去了哪裡?”
“我什麼時候有同伴?我是自己一個人來的。”
“你是說,你就只有你自己一個人嗎?”
德普又問。
特里娜點頭,雖然自己的手被德普用力的握緊,就好像是確定自己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但是……
“對,就只有我自己一個人而已。”
特里娜發現到,當自己把這一點說出來的時候,對方的表情就好像是完全沒有辦法相信一樣。
“是啊,我們才只是第一次見面,就只是這樣--一直也就只是這樣,我到底在想什麼?我到底有哪裡覺得奇怪呢?我爲什麼會覺得奇怪呢?”
德普就好像是發瘋了一樣地說道。
“冷靜,你倒是給我冷靜啊!”
由於身高的問題,特里娜可以輕輕的把拳頭在德普的腦袋上敲擊。
“很疼,你突然之間在幹什麼!”德普輕輕的抱著腦袋,微微的從特里娜的身邊移開了腳步。
“你剛纔好像是想要發瘋的樣子。你真的是沒有問題?”
特里娜說著的時候,眼神充滿了疑問,就好像是在想著這個人到底在幹什麼啊的感覺。
奇怪地,德普覺得自己完全可以看得懂對方的眼神。
在一般而言,完全不知道氣氛爲何物的德普根本就不存在看明白對方眼神的時刻。
“沒問題,什麼問題也沒有。”
儘管德普覺得自己的確是有一些問題,甚至可以說是精神問題已經去到了需要去精神病院的地步了,但是,這件事是絕對沒有辦法承認的。
誰也不會認爲精神病院是什麼好地方。
德普記得,在這個年頭於精神病院的醫療法可是……
腦額葉切割術?好像是叫這個東西吧。
這可是通過廢除了思考的能力而令到精神的異常沒有辦法完全發揮的技術。
大概是因爲對於這種事情的恐懼,德普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的精神是有問題的。
儘管,她對自己連現實與夢境也沒有分辨這件事情已經感覺到最大的違和感。
“如果你就只有最多一個小時的睡眠時間,也許你也會是這樣的。”
德普試著裝作正常地說話。
雖然她覺得一個小時作爲睡眠的時間來說,這絕對是太長了,但是……
這似乎對於鄉下人來說,這簡直就是異常到不得了的行爲。
“一個小時?這簡直就是要令人發瘋的吧。”
特里娜覺得這根本就是虐待,會把這種東西視之爲理所當然的人,他的腦袋絕對是被打壞了。
沒有視之爲正常的道理可言。
“……”
(雖然早就已經做了會被這樣看待的心理準備,可是,難道你們都覺得這種奢侈得過分的事情是一種虐待嗎?這到底是什麼道理?)
“好了,這些東西暫時也不談了。”
特里娜覺得再在這種話題裡談話實在是一點意思也沒有,看著德普的臉色,她覺得要是再說下去的話,這肯定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看著眼前這間屋子,看起來充滿了古典的風格--可能是因爲這本來就算是偏向古代的世界吧。
整體來說都很好,如果不是在這種鄉郊小鎮的話,這作爲租房子也應該是很優質的對象。
當然,這種地方又有誰會來租房子住呢?
這個問題雖然好好思考一下。
不管怎樣也好,白要的不要完全就是一件最大惡極的事情。
所以,她才特意回來看一看這間屋到底是什麼一回事。
在收到的資料裡,繼承這間屋子的人都好像是因爲什麼意外而死了。
“簡直就好像是被詛咒一樣,但是,這真的是存在嗎?詛咒什麼的……那是不可能會存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