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古葬,牽引佛帶三人迴歸。
“吼”的一聲,一頭蒼鵬在天際高飛,大片屍骨堆在西天一角,是處久遠荒土,有塵沙四起,繚繞在一座佛寺上。
掃地僧持着一柄破掃把,在佛寺門前清掃塵埃。
景文撇了老人一眼,見他朝自己和藹一笑,有些恍惚,一切都沒變過。
他曾經來到西天,就見過這個掃地僧人,當時就感覺這位老僧很不簡單,如今這種感覺更甚,返璞歸真,是一種大無畏境界,很難攀爬。
“他很強大,幾年來一直埋頭掃地,可我師傅感悟就是他幫的。”胖子湊向景文耳根,一手指着老僧。
他的話讓景文震驚,牽引佛的修爲很高,擡手間能鎮守兩個得道人,卻是掃地僧傳誦古法,讓他感悟,實在令人發毛,深不可測。
“他什麼來頭?一直都在西天掃地?”
“是啊,從我來到西天,就看他一直拿着根掃帚,每日清掃塵埃。”菩提肥僧點頭,看了一眼掃地僧,滿臉都是自豪,有這麼一尊強大的存在,西天不會沒落。
“厲害,厲害!你們西天底蘊真大!”
景文挑眉,不敢相信這麼一尊存在會默默無聞。
他想起紋夫人與一頭金蜱的交易,等牽引佛殞命後送上一塊他的頭顱片,如今看了一眼西天強橫的陣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來,吃飯了!”
一大缸素菜被一個壯僧扛了出來,他渾身黝黑,冒着大片汗水,令大批僧人興致沖沖的跑來,提着一個飯碗,果斷芍菜,一口吞下一大株野煮菜,極爲滿足。
“喂喂!我告訴你,想在西天吃上肉,那也只能指望菜裡有肉蟲子,能滿足一下葷欲。”虎繎拉扯着景文,指着一大缸野素菜,言稱自己經常能吃到肉蟲子,讓他最後別吃。
他一語道出一切,讓景文愣神,偏頭看了看胖子,見他陰晴不定。
“嗨!咱們西天的僧人這些年雖然嘴上不說,可實際跟我們一樣,嘴裡淡出鳥來了!所以才讓做菜的僧漢多去摘些遺留肉蟲的野菜!這還能過過嘴癮,不被發現……”
胖子無奈說道,他早年的生活相當刻苦,不能接觸女人,還不能吃肉,讓他在前往戰區後徹底放開性子,瘋狂沾染酒池肉林,這也是他爲何被稱呼爲淫胖子的由來。
虎繎很同情胖子,要擱他一年不吃肉,那都得跟牽引佛拼命,即便打不過。
“哈哈!我菜裡有肉!”
一個壯僧大喝,夾着一張菜葉,見其中有一條被煮的沸熟的小肉蟲子,激動的面色漲紅,讓其他僧漢羨慕,翻動自己的碗筷,也想找出一條肉蟲子,留着慢慢吃……
“噓!小聲點,你又想捱打!”胖子爲先前的那名壯僧放風,撇了一眼四周,見沒有老僧徘徊,這才鬆了口氣。
菩提肥僧是牽引佛的弟子,經常替僧人放風,人緣自然不用說,跟幾個強大的僧人是喝了拜把子酒的,屬於一人跪鐵鎖,那其餘人都得陪着跪的生死關係。
西天佛寺很熱鬧,景文在附近徘徊,在佛寺的門前遇見一顆菩提樹。
菩提肥僧曾經最喜歡爬上菩提樹玩,這才被牽引佛取下菩提法號,認爲他與大古神佛——釋迦摩尼有緣,對胖子的期望頗高。
“胖子,你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出事了,快來!”
一個滿臉被抓破,留有爪印的僧人從佛堂衝出來大喝,一臉委屈,急的滿臉流汗,令菩提肥僧驚異,在下一刻朝佛堂走去。
“翠荷!”菩提肥僧大喊,急的衝向佛堂,讓景文詫異,一時間亦果斷衝去,以爲出了什麼事。
胖子是個癡情人,雖然早年荒唐事做了一大堆,可卻足夠令人敬佩,有情有義,還特地喚來牽引佛救下景文,讓他感激,當下二話不說,衝向佛堂。
“怎麼了,怎麼了?菜不吃了嗎?”
虎繎愣了,在佛寺外和一干黑漢子搶菜,直呼一條肉蟲子換一個人情,搶的好不痛快,要爲日後打下人情賬。
他在原地爭搶,曾經與景文在戰區離別,還來到西天做了幾天客,對這好不熟悉,都快當成第二個家了。
佛堂中,一尊地藏菩薩金身擺放在紅色古毯上,幾株大寶藥擺放在下側,爲佛陀金身獻祭,下方是三座木榻,破舊不堪,卻是隻有老僧纔有資格參拜。
“翠荷!”
一聲大喝響徹,兩道人影衝了過來。
胖子急促的面露虛汗,衝向佛堂,差點打碎地藏王金身像,直奔奔朝佛院的一件僧人房跑去。剛一到來,就見一個美若天仙的農衣姑娘大哭,急的胖子連忙安慰。
“好翠荷,你哭啥啊,我這不來了嘛!”菩提肥僧扭扭捏捏,一臉討好,讓景文搖頭,剛以爲翠荷要趕他走時,卻在下一刻差點噴出一口老血。
“哼!壞人,你這一走就是幾天,讓我怎麼辦!”
“什麼!”
農衣小姑娘翠荷一開口,差點讓景文嚇的跳起來,蹦上三丈高。
他曾經在二區的村子見過小姑娘,當時還一口一個勁的讓胖子滾遠點,如今半年時間過去,已經物是人非。
小姑娘坐在僧房的一個牀沿上,一臉嬌紅,不時撇向胖子,讓胖子“嘿嘿”憨厚一笑,正說着悄悄話,令景文差點吐血,最終走了出去,將僧房留給兩人。
他剛跨出門檻,發現幾個僧漢在門前偷看,頓時面色一沉。
“幾位僧友,你們這是瞎嘀咕什麼呢?”景文撇嘴,見幾個僧漢津津樂道,說的好不痛快。
“嗨!小兄弟,這裡面……是幹啥呢?”
一位壯僧賊笑,指着僧房裡頭的一男一女,故意說道一聲。
“哈哈!孤男寡女,還能做啥?當然是乾柴烈火,一觸即發了!”景文饒有深意的撇了壯僧一眼,讓幾個僧人大笑,直呼胖子要被牽引佛打斷狗腿。
“走!去嚇一嚇大師兄!”
有酒僧開口,笑的哈達子都流了出來。
他是佛寺的老二,歲數二十,修爲卻達到了內比都三重,已經超越胖子,地位極高,要不是天賦不行,大戰鬥不過胖子,那就是佛寺的一把手了。
酒僧持着一隻灌滿水的酒葫蘆,走向僧房,敲了敲門,讓裡頭的胖子受到驚嚇。
“誰啊?”裡頭傳出一聲驚慌,讓衆人聽聞後,皆捂嘴大笑。
“大師兄!是我!”酒僧吆喝着。
“哦,是小霍啊,沒什麼重要的就走吧,待會聊!”胖子的聲音再次傳出,直言要讓酒僧走人。
“重要啊!大師兄,師傅他老人家來了!”
“什麼!”
聽聞,胖子震驚了,僧房裡頭立馬傳出陣陣響聲,一干人在外大笑。
“小霍,你在耍我?”外面傳來的笑聲,令胖子感到不對勁,一聲冷笑響徹,讓衆人不在說笑。
“大師兄!騙你的,師傅沒來,我藏了一罈老酒,對你和嫂子很有幫助,要的話我這就給你整一碗去!”
“弟兄們,走!給大師兄放風去!”
霍天豪爽大笑,剛一片頭,就見一尊老輩佛站立在自己面前,頓時止住笑意。
牽引佛一臉平靜,肅立在幾個僧人面前,就給他們無上壓力,像是被神山鎮壓般,有好幾個僧人不敢說話,皆躲在附近一角,連景文都咬牙,暗叫一聲不妙。
他從金身狀態撤爲凡體,是個活了久遠歲月的老翁,容光煥發,很是精神。
“師……師傅,這麼巧啊?”霍天嚇的齒牙打顫,一時間不知說道什麼好。
他專門調高話音,讓僧房裡頭的胖子兩人聽見,卻被一笑了之,不屑一顧,以爲這些僧人又在開着玩笑,其中菩提肥僧在屋內,連連笑罵,“幾個臭小子!”
“霍天,你佛法不精,還偷藏烈酒,回頭咱們好好聊天聊,走開!”
牽引佛大斥,一把推開霍天,就要走入僧房,讓一干僧人痛嚎。
“大師兄,我對不起你啊!”霍天哀嚎,眼看着牽引佛走入房內,卻無能爲力。
牽引佛踏入僧房,幾個僧人蹲在外頭哀嚎,連景文也不例外,只因不忍直視,僧房內絕對是乾柴烈火,鬧的正歡的那一幕。
“我日!師傅,你怎麼來了?!”
果不其然,在牽引佛踏入僧房內,一聲大嚎響徹,赫然是菩提肥僧的聲音。
“我爲何不能進來,倒是你,在做什麼?”牽引佛的聲音響徹,讓每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裡去了。
“哦!翠荷她說自己最近體寒,我是在幫她驅寒……”
“呵呵,既然是驅寒,那你爲何**着身軀,連褲襠子都脫下了?當老頭子我沒經歷過事世,還是眼瞎!?”
“我……”胖子百口莫辯。
“給我去面壁!罰站十年,要是在在動凡心,爲師必將清理門戶!”牽引佛大斥,所有人撇向僧房,見他拎着胖子的大肥耳朵走了出來,令所有人瞎了狗眼。
好啊!這廝渾身**,幾大塊肥肉在顫抖,連褲襠子都沒穿上,只火急火急的拿着一塊紅抹布來遮羞,讓所有僧人替大師兄惋惜的同時,無比眼饞,盤算着什麼時候走出西天,也要嚐嚐鮮,那是做鬼也風流!
菩提肥僧被牽引佛拽着大肥耳朵拉走,幾個僧人蹲在一角,見他撇來,大罵一通。
“幾個畜生!我平日待你們不薄,時常爲你們放風,沒想到這次竟被你們坑了,我恨啊!”
“老實點!去西天斷腸涯面壁思過!”
不等胖子大罵,牽引佛一個爆慄,砸在肥僧腦袋上,讓他痛苦,直呼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