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臂屍始終淡然冷笑,手中血肉樹上迸發光輝,一顆顆頭顱中幾乎無暇,其中一絲絲血肉纏繞,爲其襯托的更加白燦,宛如一塊個個金玉。
“死吧!小子!”它出手,血肉樹上有一顆頭顱落下,化爲一具屍,衝向景文。
這具屍無比熟悉,白骨架上依舊殘留着血肉,一絲絲老繭在額頭冒出,雖然殞命,可乍一眼看到他雙眼,就會莫名生出一股心酸。
“左老伯!”
景文驚叫道,這赫然就是左老伯的遺體,如今被煉化,讓他心中生出一口古火山,即將噴發。
“哈哈!魔體,榮幸吧?爲了讓絕望死去,我可是費勁將這老不死的煉爲人傀。”無臂屍大笑,指引左老漢就向前走去,要將他頭顱摘下。
“蛤~”
左老漢一步一步走前,口中發出一聲聲滲人音,讓八寶趙毅震撼,捂着臉不敢看。
他如今已經徹底被煉化,六親不認,一隻手的血肉殘缺,心頭處留有一口窟窿,赫然就是留下的一道致命傷,讓唐笑心碎。
“八寶哥,你看那是左大爺嗎?怎麼幫着壞人做事?”趙毅捂着小腦袋說道,蹲在一塊頑石後方。
“你問我,我問誰!我父母生前就說,這左大爺就不是什麼好人,身上染有不詳!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趙毅喊道,怕被注意到。
“吼!”
左老漢大吼一聲,舉起手來,就要摘下景文頭顱,讓他絕望。
如今的景文,已然全身木化,至強金身被束縛,無比脆弱,甚至連一絲氣力也無法用處,宛如強弩弓,已經窮盡一切手段。
“絕不殞命!”見左老漢的手已經逼近景文頭頸,一股強大的求生神志在他心中升起,原本以爲不懼死亡,可如今卻又想抓住一切活下去。
“如今你要做的……就是拼命活下去!”
螭吻臨死前的話語在腦中浮現,讓景文猛然睜開了雙眼,望着白骨手落下,頓時咆哮一聲,手中祭出佛魔塔,當場將老漢鎮壓。
“轟!”
佛魔塔顯現,有萬丈之高,屹立在天際的另一角,將左老漢鎮壓在下,不斷低吼。
“咔嚓”一聲,隨着道器的顯現,景文身軀上的一片片木塊脫落,在其中有一片片全新的魔鱗長出,帶有神樹法則,徹底斬斷木化詛咒。
“景文!你怎麼回事?爲何一心求死?”
“該死臭小子!日你仙人!你死了一了百了,我和忘憂怎麼辦……啊!對了,還有天鵬,你要敢忘記我們,我第一個出塔抹殺你!將你一切掠奪!”
不少親朋好友的話在腦海響徹,景文一驚,心中蘊含的死欲消散,被一股霸佔天地的豪情取代。
“對!我是無敵的!還有道神一族,還有八千的約定,我絕不能殞在這!”景文大吼,猛地一回頭,直視向無臂屍,手中魔息乍現,讓它心驚。
“神樹煉化術被斬斷了?你有高人相助!?”
無臂屍大喝,僅存的一隻血肉骨手在顫抖,隨後立即放出神魂,窺探萬里之內的一切,想要找尋出某位大修士的蹤影,卻始終無果。
“你完了!大塔橫壓!”
景文對着無臂屍吼到,指引佛魔塔就鎮壓當前,迸發無上風采。
“轟!”
佛魔塔被指引,解除了左老漢的鎮壓,當場移位,變換在無臂屍的上方,一塔壓下。
“哼!本座乃這片小世界的霸者,高人不現身,你一個入道還能掀起多少波瀾?”無臂屍冷道,一手揮動,瞬間拍開了整座塔。
他修爲通天,指引手中血肉樹的一顆頭顱落下,化爲一隻烏金大鵬,朝景文衝去。
“奤!”
烏金大鵬發出一聲啼叫,一隻大翅有半片神山大小,大片金燦古紋光從中流逝,很是顯眼,一隻爪足碰觸到地,就將半片古林給崩塌一半多。
“死吧!我爲王,修爲的差距,是你絕對無法彌補的!”無臂屍吼道,指引大鵬展開絕殺。
“煉你爲一堆骨!”景文亦大吼,青銅柄被祭出,引化變成,瞬間貫穿烏金大鵬的心頭處,狠力一甩,一把將它打向無臂屍上方。
“不好!這柄是至寶?!”
無臂屍見上方青銅柄砸來,卻根本無法閃避,宛如被束縛一般,心中大驚,只能硬抗。
“轟!”的一聲,青銅柄顯威,掃盡無臂屍身軀的一層護盾,讓它艱難支撐,心中無比震驚,不敢相信被會一個入道鎮壓當前。
“破滅!”
景文咆哮,一手橫掃當前,全力揮動青銅柄,瞬間斬下無臂屍半截軀體。
“啊!~”
無臂屍發狂,一手握住青銅柄,不想被一擊就被斬殺,可半截軀體被斬下後,根本無法支撐下去。
“噗呲”一聲,大片血從無臂屍軀體中噴涌,帶着一絲絲血肉,它倒在地上,望着發光的青銅柄,心中一片震撼,這簡直匪夷所思。
“死吧。”
景文漠然,向前一步,手中青銅柄剛準備給予最後一擊時,卻感到心中一同。
“替父殺仇的機會到了!”
一聲吶喊從景文後方響徹,他剛偏頭,就見殘霞不知從何處找來的小刀,揮動過來,擊中唐笑後背時,小刀已然被魔鱗震成兩截,心中大驚。
“這……這怎麼可能?修士的……皮怎麼這麼厚!?”殘霞支吾喊道,已然倒在了地上。
“哎~”
見此情形,景文無比納悶,長嘆一口氣,道:“你現在殺不了我了,想要實現,那就變強,甚至拼命活下去,不然只會白白葬送自己一條命。”
“魔體!你太囂張了!”
景文話語剛落,一旁的無臂屍就吶喊一聲,偏頭望去時,只見它的眼中已經泛紅,有血光乍現,很是可怖,讓殘霞見後,都捂住了臉。
“你什麼意思?”唐笑叫了一聲,有些不解。
“呵呵。”
無臂屍冷笑後,道:“魔的確不錯,可你是南離的人,自然也知道那是片亂世,即便你大成,也無法與年輕一代爭鋒,畢竟最強的體質可不是神體。”
“什麼?!”
景文聽後,心中一陣波濤洶涌。
畢竟魔體是亂古七體中的最強,而聖帝冥一未證道前,與強敵對戰,幾乎根本不用神術,直接以肉軀硬撼之,打的世間無人敢發話。
那是魔體的一段光榮歲月,幾乎壓的佛道一脈的人不敢出世,消聲滅跡千百年。
而一切與魔有關的生物都得到庇佑,亦是佛道一脈的黑暗歲月,在那一年代,只因一個魔在一處佛堂殞命,就被討伐,數千僧人被斬殺。
而如今聽到魔體已然不是最強,這着實讓景文震撼,沉吟許久,問道:“憑什麼這麼說?”
“呵,憑什麼?你還真以爲魔體已經封尊了?在這亂世降至的年代,魔體斷不可能在稱帝!”無臂屍喊道,說的無比肯定,似乎真有其事。
“稱帝?你就說的這麼果斷?”
景文問道,卻只是當笑話一般聽聞,他堅信自己不殞命,定可以開拓一片未來。
“不是我說的果斷,只是想讓你看清現實,在這世上,已然出現魔一脈的剋星。”無臂屍搖頭,嘆了許久不聊重點,讓景文疑惑,難道他是怕褻瀆那一體質?
“佛?”
景文說了一字,見無臂屍只是冷笑一聲,頓時疑惑起來,道:“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孤陋寡聞的東西,那種體質可是關於天道的,甚至永遠輪迴體的一切優勢,且不會受到反饋。”
“什麼!”聽聞這句話後,景文終於震驚,他見過輪迴體的威能,在紫竹林中,輪迴體能夠將一切演化爲最初模樣,無比兇橫。
而巴彥若是實戰體質威能,不會受到反饋,那會無敵,時間鮮有敵手。
“該死!這就是亂世的到來?註定要讓年輕一代所有神才爭鋒?!”景文自語喊道,若真是這樣,那體質已然成了負擔,想要證道,必須捨棄。
“對了!”
似是想到一點,景文再次問道:“自古魔體有陰陽一說,如果兩人何力,可否戰敗那體質?”
他愈說愈烈,可話一說出,就後悔了,畢竟在爭霸路上,從來只有一對一,不然即便叫人一戰,會使自己道心不穩,難以塑造無敵信念。
“哎,我已經敗了,多說無益,殺了我吧,看在我陪你說這麼多份上,希望給個痛快。”
無臂屍忽然喝道,已經閉目等死,手中的頭顱神樹已經失去了光輝,在承受青銅柄的一擊後,就已徹底殘缺崩壞,難以在續樹。
“殺你,是必然的。”
對此,景文也沒什麼好說的,知道了那麼多實情後,也不信慢慢折磨,高舉起青銅柄,就橫劈過去,瞬間將無臂屍劈成兩半,大片血瀰漫。
“啪嚓。”
無臂屍殞命,兩半殘軀拍倒在前方,血如泉涌,從軀體中灑出,嚇壞了一旁的八寶趙毅。
“你是修士?可這個斷臂人爲什麼要稱你爲魔?亦是你造就的殺孽太多?”一旁的殘霞捂着心頭,艱難開口,頗有嘲諷韻味。
“你不用懼怕我,我在你面前是……可能是師傅,在他人面前是修士,也可以是魔。”景文偏頭,直視向三個孩童,一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