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小子到來,愈走愈近,直逼景文方向,讓他內心在煎熬,只因對方蒙着一圈紅紗布,也無法判定是否是故人,知道那黑皮小子開口,才讓景文激動起來。
“景子?”那黑皮小子撇頭,湊近來後,亦試探一聲。
“哈哈!燃子,就知道是你!”
虎繎剛道完,景文就高呼一聲,歡天喜地的對着虎繎穩穩來了個熊抱。
他在神土與故人重逢,心中歡喜可想而知,在熊抱之後景文開始大量起了虎繎,見他與自己一般,亦蒙着臉,頓時有些不解。
“小虎子,你惹事了?怎麼還蒙着臉呢?得罪了哪方大敵?”景文問道,百思不得其解。
他剛一開口,就見虎繎忍不住長嘆一聲,擺出一臉苦澀。
“兄弟,你還記得那張萬象圖嘛?”虎繎從腰包掏出萬象圖,指着這神圖,氣憤的差點吐血,道:“這東西簡直是個禍害!我無意間被一個天驕看到,被那天驕看中,硬是要從我這奪去!”
“這我哪能忍?要是手裡的東西被搶走,那我虎繎自己一刀捅死自己算了!於是與那天驕大戰,經歷三天苦戰纔將他戰敗……”
“咦,這是好事啊,你將他戰敗,哪還需要蒙面?”聽聞,景文打斷一聲,不料虎繎氣的說的更加大聲。
“好個屁!”
虎繎忍不住吼出一嗓子,哭笑不得的結束,“我哪料到那天驕是一個教門的嫡親?他將消息放出去後,一個來歷不明的大教頓時將我懸賞!足足三部仙篇啊!害我被足足追殺了幾天!大片人想要我的頭顱,去哪都不能放鬆,一個不注意便會殞命……”
黑皮虎繎又喜又愁,說道最後,差點忍不住將萬象圖撕了,卻還是扔下衝動,根本捨不得,讓一旁的景文拍了拍他寬大的肩膀,表示這心情能理會。
萬象圖是件至寶,獨一無二,要以萬族的血才能激活,演現出其中的奧秘。
這裡面多半記載了上古的一段黑暗世紀,說不定是一個無上存在創下,有他證道時的一面場景,價值無量,連一方老祖都想獲得,觀摩後能立地得道。
景文遇到故友,寒顫兩句,也道出自己被兩個大教懸賞的事實。
一時間,兩兄弟皆沉默起來,他們惹下的禍端實在太大,最終反而大笑起來,既然樹下萬敵,就算在得罪南方桃園又如何?
“兄弟,等久了吧?走,我帶你去吃桃!”虎繎豪氣一聲,便帶着景文從桃園的後面一口狗洞鑽了進去。
他手中持着一幅圖紙,是南方桃園的道圖,精密的嚇人,是虎繎專門從一個黑賭場花大代價買下的,甚至一度遇到殺人奪寶的事,最終偷偷溜走,逃出生天。
鑽入桃園,入鼻的是一股更加濃郁的桃香,醇厚的宛如千年酒釀,連神都垂簾。
這是一片盛況,眼前浮現的恰恰是一座神桃林,每棵桃樹的根部都被仙泥佈滿,結出的桃子除了香味,甚至還噴薄金光,讓兩人忍不住,恨不得衝鋒過去,抱起一顆桃子便咀嚼起來。
“燃子,這裡有結界,你有破解的方法?”景文迫不及待的笑道,滿是期盼的望向虎繎。
“啥?”
聽聞,虎繎愣住了,隨後差點噴出一口老血,“我這小修士哪有這本事?這可是一個老祖佈下的結界,王者都打不開,怎麼能指望我呢?”
“那咱們怎麼過去?”景文鬱悶道,他話一出,立馬讓虎繎陷入沉默。
“日大爺的,把這疏忽了……”虎繎拍砸了自己的腦袋,一時間打不定主意。
小虎子陰沉着臉,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又不能就此作罷,畢竟準備了那麼長時間,甚至將命都掛在道圖上,豈能空手而回?
“景哥,怎麼辦啊!”
虎繎向景文求助,苦苦哀嚎的神態,讓景文長嘆一聲,白毛挺了一下,思索一番後說道,“今日我看有萬族人到來,說不定待會就有人來採摘蟠桃。”
“等等吧……”景文也沒法子,只是道出三個字,已經不抱希望。
他拉扯着虎繎蹲在狗洞地下,前方被幾棵金色桃樹遮掩,也不用擔心被人看到,一時間兩人沉默,皆在等候他人到來,採摘蟠桃。
這是逆天的一場機緣,南方桃園的神桃樹經過了幾千年的演化,皆已經結果,讓人不敢放棄。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刻鐘頭過去,果然有人到來,持着幾個桃框子,踏入神土。
那是七個仙女,個個驚若翩鴻,像是神一般的女子,穿着七彩薄紗,便拉開結界,在桃園採摘神桃,將每一個成型的果子放入籃筐中。
七仙女個個美的嚇人,不似凡間女子,一個個有說有笑,將大顆神桃放入籃筐中,惹的虎繎心猴馬焉。
“我好想生在一個神子家,要是能去調戲幾位仙女,那將是莫大的功德!”虎繎在狗洞下嘀咕,一雙老眼像是要冒花般,注視着幾位仙女,任憑景文怎麼搖晃也巋然不動。
“燃子,你行的,既然不是生在大古神教,那咱們就創一個神教,讓後輩子嗣當神子!”景文鼓舞,讓虎繎聽後長嘆一口氣。
“那很難啊……”虎繎仰天道出一句話,隨後搖了搖頭。
成王做祖,那無比艱難,歷代老祖都在早年以一身赤血殺四方,要踏着一堆血骨才能證道。
一想到這事,虎繎便不在多想,叼着一根狗洞旁的狗尾草,繼續觀摩七仙女的一撇一捺。
這實在是美的不像凡間女子,七個仙女穿着一身綵衣,談笑風生的模樣就像是即將飛昇九霄,令人不敢挽留。
“我沒有很大的志向,不敢早晚要娶下一位驚豔美人,安然度過晚年!”虎繎握拳,打下一個目標。
“嗯,兄弟,我相信你一定能的!”一旁的景文亦握拳,對於這位兄弟,他比任何人都要了解。
虎繎足夠仁義,爲兄弟兩肋插刀,在大古年間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敢爲景文赴湯蹈火,就是敵手是神,那兩人爲了彼此,也敢衝上去死戰一番。
然而,在虎繎繼續矚目七仙女時,卻已經見她們開始討論起來。
幾位仙子摘桃寒顫,模樣十分惹人,讓虎繎也想加入進去。
“姐妹們,聽說這次北海一個散修也被老祖邀請,這是真的嗎?”一位藍衣仙子問道,是七仙女中輩分較高的,排名老二。
她美的宛如仙歌中的人物,一出話,就有個紫衣仙子出聲,亦宛如謫仙,心高氣傲。
“是啊,聽說那個散修長着一頭金髮,可英俊了,在虛空場都是第一名次,老祖說他早晚會證道,要將他留下,將姐妹中的一人許配給他呢……”紫衣仙子笑嘻嘻道。
“紫姐姐,你說的可是那個金髮鬥士?”老七青衣仙子說道,見紫衣姐姐面色嬌紅,似乎明白了什麼。
“正是。”紫衣仙子撫連開口,遮掩嬌紅的面霞,惹的其餘仙子調侃。
“姐姐,你這是芳心暗許,早就對那個金髮鬥士動了凡心了吧?”
“去去去,小丫頭,嘴裡竟會調侃你姐姐!”紫衣仙女瞪了先前發話的姐妹一眼,雖然嘴上這般說道,可早已經心有所屬,看的出來。
七仙女對話,讓狗洞下的虎繎憤憤起來。
“嘖嘖,我老早就感覺那個紫衣的仙子最不好看!現在一聽果然如此,竟然對別人動了凡心,哼!”虎繎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還是難掩面色的一絲苦澀。
“兄弟,你說句話啊。”
最終,虎繎將視線放在景文身上,要他迴應一句,卻發現景文一臉煞白,愣在狗洞下。
他面色慘淡,讓虎繎不解,使勁推了過去,也不見景文有什麼反應,頓時有些納悶。
“彭克爾……他也來了?”景文一臉震驚,嘴中囔囔自語。
那是一個無量大敵,一手鎮壓葬西行,強的離譜,連大成神種都能殺,多半會在大荒年間崛起,傳承大古神恩,無敵在這世界。
彭克爾與景文一同來到南離,如今兩人修士根本不在一個層次,要是大戰,景文多半隻能撐上一會兒,便會被一手鎮壓。
“不行!這裡不能留了,虎子,咱們走吧!”思來想去,景文朝虎繎叫了一聲,讓虎繎一愣。
“怎麼了景子?咱們已經進入結界了,現在走的話反而會觸發結界,到時候將會陷入大難中!”虎繎鄒眉,頭一次見景文慌神的模樣,一時間留心起來,想起幾個仙子口中說的金髮鬥士,頓時想通。
“景子,你怕仙子們口中的金髮鬥士?”
“纔沒有!”
虎繎小心翼翼的問了一聲,不料景文差點吼了出來。
他雙眼睜的老大,望着虎繎一臉詫異的目光,狠狠砸了砸地面上的一塊凝結神泥。
望着景文一臉氣憤,虎繎思索後嘆了口氣,一把拍向了對方的肩膀,大笑道,“景子,你放心,那金髮鬥士我要是遇見,一定鎮壓他!替你出口氣!”
虎繎安慰,讓景文無言,兩人一時間陷入膠着,最終七仙女反而發話,打破沉寂的氣氛。
“姐妹們,咱們走吧,神桃摘的差不多了,剩下的留下來溫養!”藍衣仙子笑嘻嘻,晃了晃兩下桃框,便跟着六個姐妹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