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道人全身冒光,在空中不斷移位,留下一道道殘像,瓔珞有青煙道紋,其中皆有大道三朵花的伴隨,與本體基本一致,無比逼真。
“破竅!”景文發威,施展神術,要展開全力,要擒住三清老人。
神術顯威,“唰”的一聲,景文肉身一道道紋路顯現,最終所有紋路全部變化,凝聚在他掌心處,融匯成一顆法球,瞄準前方,一掌打出。
“轟!”
道印閃爍,在天際中引來一些霞光,繚繞在四方,有破竹之勢,劈掃向前。
“嗯?這經法怎麼有些熟悉?”三清道人鄒眉,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施展三朵道花,只不過這次不再閃避,直接硬撼,想憶起往事。
他造詣通天,存活了幾年前的歲月,微微一擡手,過往道花就浮現半空,藥香從中散發,被託在掌心中,散發的光輝演化道幕,擋下一擊。
“彭”的一聲,法球蘊含大威能,橫衝向前,砸中道幕時,掀起萬丈霞雲層,將整片天席捲,造就一口天際旋渦,不斷盤旋,很是壯觀。
“不錯,內比都的修爲有這威能,已足夠自豪!”
三清道人揮手,驅散一切塵埃大霧,同時亦斬斷法球,在天際兩側憑空拉扯,磨除法球餘波。
他修爲通天,一身真人境已然強橫,不懼這片小世界的詛咒,可以橫行到天盡,在與景文對招中,可以一巴掌將他重創,卻是在喂招。
“太強了!”
大戰到了這地步,已經令景文震驚。
他施盡渾身戰力,連古年間的八竅術也無法力敵,讓他心愁,真人威根本無法撼動。
“我無法鬥敗你,只能死撐,三百回合過後,我要活着,就算贏了!”景文嘀咕兩聲,緊握着拳,不相信修爲可以隔絕兩片天。
他手中乍現一絲黑光,施展肉竅,展開最強轟擊。
“山行陣!”
景文大吼,移來一座異域神山,要鎮壓真人,拼盡全力,肉身已然龜裂,被自身威能反饋,要獨孤一敗,感受大境界者的手段。
神山被移來,在九霄肅立。
這一幕的出現,三清道人終於動容。他手中未知花漂浮而來,噴薄一絲霞光,亦施展神術。
“吼!”的一聲,霞光成爲一團,漸漸變形成一隻古大吽,屹立在天的另一端,一腳踏地,仰天咆哮,氣勢逼人,散發的光輝將天都給渲染。
大吽的演變,直接讓景文敗下陣來,大口恪血,無比艱難。
那是遠古年代王級的生物,亦是金吽小皇子的先祖,強悍滔天,神人的肉身都不夠它塞牙縫的,一餐吃下一座神山,頃刻間粉碎山行陣,在沙域咆哮連連。
“這是什麼神通?爲什麼連古年間的吽都演變出來了?”景文震驚,望着金吽屹立在對面,與自己對持,心中發毛,這種神通前所未見。
古大吽由一光創下,渾身有紋路流竄,一隻腳足微微抖動,就將整片沙域震的顫抖,最爲可怕的是它似乎通靈,雙瞳很是靈性。
“與我一戰!”景文來了戰意,演練手段,肉身噴薄精氣。
大片精氣在天際中瀰漫,被演化成一團,與三清道人的神術相差無幾,被漸漸演化成一隻金蛤蟆,趴在沙域的一角,與古大吽對持。
這是隻烏金蛤蟆,很是壯大,有百丈長,幾乎可與一座神山相比,口冒氣鼓,聲勢浩大。
“上!”景文喝道,一手指向大吽,要讓兩隻演化而來的生物大戰,在金蛤蟆跳上前去時,大吽在原地咆哮一聲,亦衝鋒向前,開始大戰。
“彭!”
兩隻演化生物大戰,一開始就無比激烈,大吽揮手,瞬間扯下金蛤蟆半截頭顱,活吞起來。
這場戰役波及極廣,一座沙域大山被大吽的一聲咆哮,就徹底崩碎,而反觀金蛤蟆,即便全力大吼,最多也就掀起百丈塵埃,始終被壓制。
“果斷拼不過。”
景文嘀咕一聲,雖然兩邊都是被演化的生物,可修爲根本無法與真人匹敵。
“小子,大戰結束了,讓你看看什麼叫山外山,人外人!”三清道人笑道,一手高舉,綻放一絲霞光,引入大吽身軀,讓它暴走。
“吼!”
一道令天地震撼的咆哮響徹,大吽發威,頭顱中的兩隻牛一般的大角發光,就連演化出來的皮毛都冒出了火,已驚人的神速橫衝過去,展開絕殺。
“頂着!”景文大吼,全身冒出大量精氣,涌入金蛤蟆口中,爲它增加威能,衝上前去。
他想要看看自己與真人的手段到底相差多少,這有利於日後感悟,壯大道心。
“彭!”
兩隻演化生物撞擊,一股驚人的衝擊力從中蔓延開,將四方沉寂許久的塵埃給撼動,徹底被風浪吹向天際,成爲一塵風,瘋狂盤旋。
這是場絕景,將早已躲避在遠方的三囝仔給波及,一個個捂着頭,渾身滿是沙塵,顯得無比狼狽。
“乖乖丫!修士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存在,我以後也可以做到這點嗎?”八寶呆愣道,頭上一層的大沙,半截身子倒插在沙域地內。
“你又做白日夢。”
趙毅喊道,再次打擊一句,讓八寶聽聞後,心中“咔嚓”一聲,又低迷起來。
“兩個死腦筋,還有你,別哭了!不然我揍你了。”殘霞瞪了八寶一眼,讓他一息後立馬止住了哭腔,似乎真怕被扁。
……
大戰持續進行,大吽撼動金蛤蟆,一隻大嘴張開,撕咬下一大片蛤蟆肉,扯下它一隻胳膊。
“咕~!”金蛤蟆受創,讓一旁施法的景文差點恪血,被活生生嚥了下去,爲了保住性命,立即斬斷與蛤蟆的聯繫。
“噗呲。”
金蛤蟆失去唐笑指引,被瞬間撕扯成兩半,大片血當場濺舞四方,將一小塊沙域染的猩紅。
演化的金蟾蜍身殞,被破滅後,兩截被扯破的身軀化爲兩道混沌氣,漸漸引縈繞在空中,散發着璀璨光輝,最終與天際霞雲融匯一體。
“不愧是真人,曠古絕倫,世界鮮有敵手!”景文偏頭望向三清道人,無比敬佩。
他鬥法戰敗,心中很是服氣,暗歎真人名副其實。
“你不必自責,你可知這場大戰,咱們戰了幾個回合?”三清道人一臉淡然,語氣卻有些鼓舞的意思,同時收回了三朵道花,納入袖袍中。
“五十二?”景文扭頭,不確信地說道。
他在這場大戰中,原本盤算着幾回合,可越戰越後,已然忘記了回合,開始認真感悟雙方神術的差距,只顧着如何提升對神術的驅使。
景文沉思,最終不想猜測,了當問道,:“前輩,還望告知一二……”
白毛小子是個直性子,態度誠懇,在彎腰拜服後,三清道人莞爾一笑。
“九十九回合,若是你最後沒有收手,那已經勝了,離百步只差一步。”真人發話,身軀有仙霞繚繞,指骨噴光,連天際高飛的鳥兒都停下感悟。
“只差一步……”
聽聞,景文愣了,畢竟若是不收手,那必定受創,會遭到反饋,可三清道人說不定會扔下一株大藥,爲自己修復身軀。
“過往事,後悔也沒用。”景文惋惜道,連連搖頭。
他無比從容,已經從這場大戰感悟太多,甚至即將突破,達到內比都五重境界。
“小小年紀,跟個老頭似的。”三清道人調侃一聲。
他被鎮封在墓碑千年,許久未大戰過,如今一出世就與天驕一戰,又重拾了一腔激昂,無比滿足。
“小子,看你順眼,給個機會,只要你現在叩首,拜我爲師,可以獲取道教真經。”三清道人笑道,準備手下一徒。
“嗯?”
景文聞言,心中茫然,也應了一聲。
這本是一個天賜機緣,一但成爲真人弟子,有機會御統南離,機會無人可敵,就連一些大教也不敢在隨意出手,不然勢必要承受真人的怒火。
“不需要。”
出乎意料,景文拒絕一聲,後道出來由,“爲虎作倀而已,就是大帝的徒兒,我若將來橫掃世間,也僅僅只是靠着大帝的功法,那隻能淪爲浮游,永遠超越不了先輩……”
景文一口一字,他無比傳統,要以赤血搏鬥世間,以大道成就自身無敵位,不願靠其他門徑。
在道出這句話,景文已經做好三清道人惱怒的準備,畢竟褻瀆真人,他是當世第一個。
“厲害,厲害!好一個爲虎作倀,小子你足夠強,可惜還是無法與千年前的天驕比擬,努力吧,雖然當代已經沒落,可未必不能出現一個最弱的大帝……”
真人搖頭,不敢在說下去,他已經觸動了禁忌話語,九霄出現黑煙,不詳即將現身。
“晚輩受教了……”
三清道人閉口時,景文拜服一下。
這的確是個得道的道人,與道門不同,是真正蘊含菩薩心的。
沙域鼎立着一隻魔爐,火光乍現,熊熊燃燒,把四方染的一片燙熱,甚至已經到了嚴峻的程度,能將一隻只未通靈的小龍蜥活活燒滅。
“譁。”
天際中三口熾日通天,鎮發熾盛光芒,將整片沙域襯托,呈爲一片金黃。
“啪嚓!”魔爐內傳出一聲響,一絲火星從中炸出,漸漸地,一絲絲黑光從中閃爍,那是墓碑被煉成一團,已經是重鑄的好時機。
“收納!”景文叫喊一聲,施展肉竅,將全身變小,鑽到爐中世界。
魔爐內,始終被一片黯然遮掩,大片熾火從中燃燒,景文肉竅,渾身長出了能力鱗,一眼望向一方被燃的發光的墓碑碎片,心中大喜。
此時的墓碑片已經通紅,一條條奇異的紋路充斥在上,在漆黑的爐中乍現一道道絢麗光。
“咦?失去了不朽礦怎麼還有紋路?怪哉。”景文驚歎道,手中向前一伸,剛碰觸到不朽礦時,就被一股難以忍受的熾熱燙傷,心中猛震。
“這是怎麼回事?!”
景文大驚,這樣一來,他根本無法重鑄,畢竟這墓碎片熱力太強,會將他燒滅。
“悠着點,這墓原本就是一座鎮壓榜,是一個你無法想象存在的法器,內部的不朽礦只是壓制墓碑的威能,在古年間是件禁器。”三清道人解釋,一手推拿,在驅散魔爐的熾熱。
真人手段逆天,在驅散禁器威,令景文心中無底。
這實在匪夷所思,不朽礦竟然沒提示一絲威能,反而起到壓制作用。
“竟然這座墓碑這麼強橫,爲什麼我能將其打碎煉化?是被歲月侵蝕,威能大大減扣了?”景文問了一聲,要真是這樣,那歲月簡直無敵,萬物都能侵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