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航天指揮中心,一行軍官早早肅立在外側,等待着景文的來臨。
這些軍官的銜徽都屬於高層級別,最少也是兩槓一星(少校),可以看出**對景文何等重視,卻也讓人心酸,僅僅只是因爲細胞質變,體質更適合外太空,就要犧牲爲人類澤福。
巨響火箭肅立在軍架的中心,顯得威嚴肅靜。
其中邊緣的鋼質物在熾日光線的折射下,變的絢麗的多。同時也將不少耀光折射向幾個軍官的眼部,卻並未閉眼,怕亂了秩序,只是慢慢等待着景文的到來。
耀光璀璨,照的幾個軍官的雙眼已經發紅,卻並未移開半點視線。
這種情況下,他們即便瞎了眼,也必須遵守秩序,等待烈士的到來,不然枉爲軍人。
“來了!”在一個旅級軍官的高呼下,一干軍士統統將視線轉移,朝遠望去。飄揚的白髮,瘦小的胳膊,柔弱的景文瓔珞在所有人眼中。
與此同時,不知是不是被折射光給混亂了視線,在所有人眼中,此時的景文看起來異常高大。
“天吶……這是一尊佛嗎?身體咋還會噴光?”有軍官迷離問道,他臉色發紅,顯然已經中暑導致視線混亂,卻硬生生的憑藉一股勁支撐下來。
“瞎說!這哪是一尊佛?明明就是一道光!”
又一個軍官說出類似的話,顯然已經中暑。天氣炎熱,在各個地區四季已經錯亂。
而這帝都高溫已經蔓延,在54度——56度交挫,已經快到人類能承受的極限,而中暑症狀則更加頻繁,不少軍官已經感覺頭腦昏漲,卻還是心甘情願的挺下去。
景文到來,一步步逼近與軍官們的距離。
不知道爲何,又或者是他真的細胞質變,竟然已經可以無視這種高溫,讓跟着他的張其咂舌連連,這等體質放去外太空,說不定還真能比常人多存活幾天。
“蛋的,這天氣真是賊熱!還讓不讓人活了!”
張其埋怨一聲,已經看到了遠處肅立的幾個首場,朝腰包一掏,將……一個小袋冰塊扔到了地上。他很機靈,怕被首長看到攜帶冰袋後被罵,所以早早扔下。
兩人來到一行軍官跟前,景文態度恭敬,而張其忐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個……小景啊……”
“啊?哦……是!”
有軍官迷迷糊糊的說了一句,讓景文第一時間反應來,挺胸擡頭極爲恭敬。
景文雖然知道自己今天要去外太空犧牲,可也有先見之明,他爲了是整個人類的文明,而不是面前的幾個軍官,既然如此態度的恭敬也是應該的,畢竟誰也不欠自己。
“不錯……不錯,景兄弟你很有覺悟!”有軍官點頭,認可景文的態度。
這年頭以德報怨的人不多,大多數在遇到這種情況首先會態度囂張,後與**談條件,要以自身性命換下百萬巨資,爲日後家人打下根基。
“好了,所有人聽我號令,向景文同志敬禮!”
軍官內的唯一少將發話,話語剛落,幾十個人就單手指頭,朝景文鞠躬。他們原本是想讓他感受**的重視,可反而爲景文添加了壓力,只得連連擺手,不知道說啥。
場面浩大,幾十個軍隊的高層朝景文敬禮,事情重大到讓張其狠狠嚇了一跳。
“你……到底什麼來頭啊,我怎麼感覺……有點懵?”他湊想景文的一旁,暗自撇嘴,想要了解一些內容,卻被一個高層見後,立馬大斥。
“小中士,愣着幹嘛,還不朝國家烈士敬禮?擔心回去挨板子!”
“啊……是!!”
一陣唐突的大喝,讓張其嚇的立馬效仿,九十度鞠躬立馬置行。
他原本不想行這麼大禮的,可腦袋一偏,湊件前方的各位首長統統都是四十五度二等禮,這才加了一倍,畢竟他可還沒膽和將軍大校級的人論地位。
這是一個莊重的場面,卻讓景文心酸。
這世間有太多對他好的人了,可過了今天,就會步入人類文明的禁區——宇宙,生死存亡僅僅只在一瞬間,讓景文心痛不已,強忍着眼眶不流淚。
告別了張其等大校,景文被其中唯一的將軍帶領到航天所中。
一座巨型火箭徹底在他眼中浮現,底座是巨型的稀有礦物槽架,承受整個火箭的重量,而導流槽,內部有注水,用來分流火箭尾焰和冷卻降溫,很是先進。
“這……就是帶我上天的機械?”
景文閉眼苦嘆地說道,讓國家將軍聽後,心裡很不是滋味,只能迴應一聲“是。”
他很是敬佩景文,排除幾年前軍隊的報道,如今他的態度就足夠令人敬佩,卻也不敢違抗**令,當下立即朝附近的工作人員大喝:“還不快過來!讓我景兄弟瞭解一下飛船的結構!”
將軍怒火,誰敢違背。
在一聲大叫下,令所有正測試燃料的工作人員嚇了一跳,旋即跑來。
“林遠將軍,啥事?”有工作人員開口,刻意想將語氣放輕鬆點,卻好事反做,讓林遠心中憋着一團火,想要發泄一時間又找不出理由。
“哼!叫你過來當然是有事!囉嗦什麼勁?”
終於,林遠少將找了個理由,嚇的幾個航天局的工作人員一哆嗦,連大氣都不敢放。
“林將軍,你彆氣,他們一天到晚研究航天學也很累,精神偶爾恍惚一次,就饒他們一次吧。”最終,景文救場,讓一行工作人員一愣,反應來後立馬附和。
“對對對!這個大哥說的太對了,咱們航天學實在辛苦,偶爾疏忽一次,還請將軍見諒……”
不少人附和,見這一幕,反而讓林遠火氣加重,內心糾結,搖頭長嘆一聲後,就看着景文的面兒上饒了幾人,可態度卻始終嚴肅,卻已是最好結果。
“算了,你們有你們的道理,那我也不摻和了。”
撇下一句話,林遠就偏頭而去,顯然多多少少有些不滿。
在途中,中年少將——林遠似乎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瞪了一干人一眼,後喘了一口氣:“都給我把景文照顧好咯!至少……在他犧牲以前。”
最後一句話,林遠說的很輕,低着頭,作爲軍人的他,幾乎是咬着牙叫出來的,故此也無人聽清。
“犧牲……以前嗎……”望着國家將軍走人,景文悲苦的叫出了一聲,他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能聽見,也許是細胞質變,導致全身的強化,可如果能選擇,他寧願……聽不到。
自林遠走後,一干人等皆送了口氣,在其中,一個搞燃料的人員忽然反應過來,鄒着眉頭,偏頭看向一臉悲苦的景文,顯得若有所思。
“咦?不對勁啊!”他開口,朝周圍人囔囔,道:“林遠將軍剛纔說景文,這名字……咋這麼耳熟呢?”
燃料人員說完,不停偏頭轉後,幹瞪着一羣同事,希望他們告訴自己答案,卻事與願違。一時間,所有人皆是在聽後陷入了沉思,卻無人開口。
望着氣氛的沉寂,又撇了一眼巨型火箭,景文搖頭,打破沉默,道:“各位不用想了,我可能……是名字太大衆化了吧,又或者是和你們的熟人重名了吧。”
“所以,希望各位大哥先帶我熟悉一下火箭吧!如果我能活下來……會很感謝你們的。”
說完,景文微笑,是那般真誠,讓一行老少皆有的工作人員一愣。他們無一例外,在這微笑中看到了真誠,像是迴歸到母親的懷抱一般,一時間,也忘記了先前。
“好……如你所願,這就帶你去……瞭解”一個老人木訥叫道。
他不知道爲什麼,這微笑就像是有神蹟存在一般,有威嚴,也有溫暖,像是被不食人間煙火的上司一巴掌後給顆糖,亦像分離幾十年,最終重歸在一起的兄弟擁抱。
這種感覺就像魔咒,不停在人羣中瀰漫,超脫了科學的常理。
就在衆人反應來後,瘋狂介紹景文最先來自己局所時,遠方傳來一聲吶喊,各部門瘋了一樣轉播。除此之外,亦讓在場衆人統統愣了神,回過神來感到心臟不停跳動。
“俄羅斯一號,二號國務委員覲見!請各部位注意!請各部位注意!”
軍用播報器發出陣陣大喝,讓整個航天局的人統統停下了手底的活,而景文則被一行人帶向名叫ml的集中營(milita,軍用縮寫),等待着友國的貴賓到來,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現場死一樣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