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邪看着突然冒出來的黑甲軍心涼了半截,這完全是不給自己活路啊,難道他們得知了我們的作戰計劃,不可能啊!此事絕對保密,不可能泄露,可黑甲軍這種搏命的打法又是爲什麼!
現實容不得幹邪多想,他看得出來,黑甲軍就是拼命來的,爲今之計是儘快逃離這裡,至於牽制什麼的暫且放在腦後。
溪林鎮戰事緊張,銅鼓鎮也差不多,吳玉瓊率領三萬人馬抵達銅鼓鎮,南涼軍也剛剛佔領不久。
因爲溪林鎮和銅鼓鎮都沒有駐軍,所以南涼軍根本不需要攻打,只要到了這裡就等於佔領。
吳玉瓊對於靳軒來說是新人,對石霸來說更是如此,看起來年紀不大,可吳玉瓊從軍已近十年。
石霸爲孟良帳下第一戰將,心高氣傲那是自然的,擡眼一看,黑甲軍領軍人不是韓飛龍更不是楚紹英,心裡不免多了幾分輕視,可他忘了,黑甲軍中怎會有隨隨便便之人。
兩軍面對面,石霸晃了晃大斧,咧嘴一笑:“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
“吳玉瓊!”
“吳玉瓊?沒聽說過啊,是不是你們黑甲軍沒人了,無名小輩都可以當將軍了!”
面對石霸的譏諷,吳玉瓊面不改色,輕輕一笑:“我聽我家少將軍說過,你是孟良帳下第一戰將,實力超羣,莫非只是嘴皮子功夫厲害?”
“哼!小子,你要爲你無知和驕傲付出代價!”
吳玉瓊與南涼軍直接面對面,按理說石霸主要任務是牽制黑甲軍,逃跑也就是了,也一看吳玉瓊這年輕又陌生的面孔,把孟良囑咐的話全忘了。
當然吳玉瓊也不是什麼好脾氣,跟手下幾名將官道:“石霸王你們不用管,把他帶來的人全部留在這裡!”
“是……”
“是……”
吳玉瓊簡單明瞭,選擇直接與南涼軍正面交鋒,他自己也奔着石霸而去。
吳玉瓊年紀比楚紹英大一些,但也不到三十,銀甲銀盔,胯下一匹大白馬顯得風流瀟灑,手中的兵器也與常人不同,名叫龍頭鳳尾朔,也叫長朔,屬於剛猛兵器中的一種。
一道白光飛快的穿梭兩軍陣中,大朔舉起,直奔石霸頭頂。
“啊……”
鏘……
朔與雙錘碰撞,發出一聲震天響,兩人均後退,胳膊震得快要失去了知覺。
吳玉瓊對石霸有所瞭解,可後者對他卻一無所知,僅僅一招便讓石霸對其刮目相看。
二人你來我往鬥在一處,一時間很難分出勝負,但是手下兵將卻很快分出高下。
南涼軍根本就不是黑甲軍對手,外加石霸被吳玉瓊纏住難以脫身,勝負很快就見分曉。
“石霸,別隻顧着打,看看你手下的士兵們!”
吳玉瓊突然一句話,石霸反應過來,這一看,心頭一緊,黑甲軍如同下山的猛虎,南涼軍根本抵擋不住。
與此同時,孟良位於沙坨河南岸的中軍大帳焦急的等着,殷奪魁倒是悠閒,在他看來,此戰必勝,沒什麼好擔心的,黑甲軍就算再厲害不過十萬人,如今三面作戰,累也把他們累死。
“孟兄,怎麼見你愁眉苦臉,莫非不放心?”
“呵呵……大帥,照常理說,此戰我軍必勝,但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也不知爲何?”
“哈哈……孟兄儘管放心,我們就算不勝但也絕對不會吃虧,你這完全是多餘的,我已派出巴東雷,就算他楚穆親自上陣也不會改變什麼。”
孟良點點頭,目光再次看向雁門關方向。
此時,雁門關城門下,巴東雷的大斧幾乎貼在楚紹英臉上,形勢危急,爲了活命,楚紹英用盡全身力氣向後仰,頭幾乎貼在馬背上,一陣冷風吹過,大斧貼着鼻子尖掠過,楚紹英當時便流下冷汗。
這個巴東雷,怎會如此厲害,楚紹英暗中讚歎,可讓他不可思議的事還在後面。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巴東雷的武藝只在楚紹英之上,不在他之下,硬拼肯定是行不通的,爲今之計只能以巧取勝。
想到這,楚紹英再次打馬前進,單手提着亮銀槍,直奔巴東雷咽喉,速度之快,就連巴東雷都瞪大了眼睛。
嗖……
快如風,巴東雷架起大斧,妄圖擋下這一擊,可就在兵刃即將接觸時,亮銀槍突然不見了,而這時楚紹英已從身邊劃過!
不好,這是虛招,巴東雷反應過來,同時也感覺到腦後惡風不善,鋒利的槍尖直奔其後腦。
原來楚紹英早就打算好,以最快的速度殺向巴東雷,他必然會躲過,但這都是虛的,最後那招回馬槍纔是真的。
這一招是楚紹英自創的,絕境纔會使出的招式,基本上無人可擋,但放在巴東雷身上卻不同,就在槍尖即將觸及巴東雷時,後者竟然消失了!
沒錯,是消失了,憑空不見,那就是消失,短短一瞬之後再次出現,這一次出現,不再是背對,而是正面面對楚紹英。
這不可能!楚紹英滿臉的不可思議,第一是因爲這招式太奇怪,怪到讓人措手不及,第二也是這招式似曾相識,似乎在哪裡見過,究竟在那裡見過!
楚紹英滿腦子不可思議,可現實的情況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巴東雷如鬼魅一般如影隨形,楚紹英沒了還手之力,只能一味的防守。
不是打不過就是打不着,楚紹英暗暗氣憤,巴東雷一點情面不講,大斧掄圓,不給楚紹英一點退路。
眼看着到了絕境,楚紹英心裡一百個不甘心,心中的疑問越來越濃烈,巴東雷究竟是什麼人。
......
巴東雷完全佔據上風,眼看着就要結果了楚紹英性命,這時一名北燕將官策馬飛快的跑了過來。
“巴將軍,不好了,南涼軍被圍困在溪林鎮和銅鼓鎮,再這樣下去,南涼大軍恐怕一個都回不來。”
巴東雷正打得興起,一聽這話臉沉似水:“廢物,南涼全是廢物,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巴將軍,我們該怎麼辦?”手下將官小心的問着。
“嗯……”
“傳令下去,我軍兵分兩路前去支援!”
“那這裡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先放下了!”
巴東雷很不情願,他一點都不想支援南涼,但雙方已結盟,又同時出戰,南涼有什麼意外,跟孟良如何交待,接下去的仗該怎麼打,出於種種考慮,巴東雷不得已選擇撤軍,楚紹英長長鬆了口氣。
雙方正打得熱鬧,不知爲何,北燕軍突然撤退,黑甲軍一時摸不着頭腦,楚紹英不下令,他們也不敢追。
這時,王典騎馬來到戰場面見楚紹英:“將軍,大帥有令,將大軍分爲兩路支援溪林鎮和銅鼓鎮!”
楚紹英點點頭,他知道,韓飛龍和吳玉瓊前去鎮守此二鎮,一旦巴東雷趕到,那麼二鎮的黑甲軍定然吃不消。
因此,楚紹英不敢耽擱,將現有人馬分爲兩路,分別支援溪林鎮和銅鼓鎮。
楚穆和靳軒站在城頭,二人臉色都不怎麼好看,楚紹英跟巴東雷一戰他們看的清楚無論是楚紹英還是黑甲軍都沒佔到便宜,甚至有些微小的劣勢,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王爺,北燕軍領兵者您可認得?”
楚穆搖搖頭:“不認得,從未見過!”
“那人好厲害的武藝啊,紹英哥竟佔不到便宜!”
楚穆何嘗不這樣認爲,楚紹英有什麼本事他這當爹的再清楚不過,可對上敵軍將領竟然佔不到便宜,他究竟是什麼人。
彷彿一顆巨石壓在胸口,讓人喘不過來氣。
在看溪林鎮和銅鼓鎮,由於黑甲軍搏命的打法,南涼損失大半,總共六萬人馬剩下的不足四萬,反觀黑甲軍越戰越勇,好像有永遠使不完的力氣。
再這樣下去全軍覆沒都是有可能的,這樣一來,不但南涼軍損失慘重,孟良的計劃也將功虧一簣,第一仗就敗的如此乾脆,接下來不知道還有沒有信心再打下去。
南涼軍幾乎被黑甲軍的氣勢湮沒,眼看就要失去戰鬥力,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北燕軍到了,如狂風一般席捲而來,那些嚇得丟了魂的南涼士兵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瘋狂的跑過去。
北燕軍支援,韓飛龍和吳玉瓊心頭一緊,難道城門之戰敗了?不可能啊,黑甲軍可不是那麼容易敗的!
心中雖有堅信,可終歸還是沒底,這樣一來,士兵勢氣稍有低落。
北燕軍剛到不久,楚紹英帶領人馬趕到,雙方再次碰面,此番一戰就不是什麼兵對兵將對將,完全是一番混戰,確切的說是十萬黑甲軍對六萬北燕軍的混戰,因爲南涼軍幾乎沒了戰鬥力。
巴東雷就算再厲害一個人能抵擋多久,何況十萬生龍活虎的黑甲軍,不難想象,定是一番潰敗。
不得已,巴東雷只能下令撤退,這一戰,北燕軍損失不大,南涼軍卻損失慘重,差一點全軍覆沒,這也爲後來的事埋下伏筆,當然黑甲軍也不輕鬆,一戰過後好像脫了層皮,不少士兵坐在地上原地不起,空氣中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