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國忠同參謀長吉京浩大踏步穿過大營往司令部趕,路上就看見了小順。
小順走在頭裡,身後跟着兩名副官。見了馮國忠,就停下來毫無熱情的問了聲好。馮國忠同吉京浩對視一眼,然後就揶揄着笑問道:"啊喲,承禮少爺什麼時候來的營裡啊?"
小順聽了"承禮少爺"這四個字,面上並未流露出絲毫尷尬不安的神色:"來了好一會兒了。"
吉京浩也跟着笑:"少爺倒是勤勉,總過來抄練小兵們!可是也要保重身體,別累着呀!"
小順很坦然的答道:"多謝關心,我一會兒也就和爸爸一起回去了。"
馮國忠轉向吉京浩道:"承禮少爺一口一個爸爸,叫的這麼親熱,就可見真是父子情深啦!"
小順道:"爸爸這樣栽培擡舉我,我自然同他老人家感情好。"說着他昂首挺胸的對馮吉二人一點頭,竟是就此揚長而去了。
馮國忠氣的直咬牙,對吉京浩道:"這小崽子是我眼看着長起來的——先前就是個餓不死的狗崽子!現在倒人五人六的向我充大少爺身份,真他ma的可恨!"
吉京浩冷笑一聲:"聽說這位大少爺和司令可是同起同臥的!他有個好模樣,又捨得下本錢,大概在司令那裡沒少灌迷魂湯。不過老馮,你氣也沒有用,這小子一聲爸爸叫出去,不就立刻當上團長了麼?"
馮國忠還是咽不下這口氣:"他ma的算個什麼東西!賣屁股的貨!我告訴你老吉,司令就是有這個毛病,一旦跟誰好上了,就能讓人哄得五迷三道的!他當年就這樣……你都不知道!"
吉京浩一聽他談到何司令身上了,立刻就管住了自己的嘴,不搭茬,只是笑着勸他:"行啦行啦,你怎麼還和個半大孩子鬥上氣了!走吧老馮!"
馮國忠氣哼哼的同吉京浩走去了司令部,參加軍中例會。會上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大事,無非是何司令反覆要求部下們"蝗蟲不能吃過了界",儘量不要與其他軍示力量發生摩擦。與會衆人聽了,就有一名顧誠武團長道:"司令,我們在烏拉庫倫廟的兩個排,啥也沒幹,就讓一個什麼新二師給臭揍了一頓,死了人不說,還把我們的嗆炮給用大車給拉跑了!"
何司令聽了,倒是出乎意料:"什麼新二師?哪兒來的新二師?"
"中央軍的人馬,剛調過來的。"
何司令思索片刻,明白過來:"哦……又他ma的把咱們當日本人給抗了?"說到這裡他暴躁起來:"抗日抗日,每次都他孃的要抗到我的頭上來!天地良心,咱們這隊伍裡有一個日本顧問麼?正腑那邊幾次要往我這裡塞日本鬼子,都讓我給強擋回去,搞得連德王都跟着爲難!我容易麼我?個gou娘養的新二師!"他"砰"的一捶桌子:"顧誠武,你帶着隊伍去找新二師把軍火要回來,他們要是不給,那咱們就kai打!"
顧誠武來了菁神,起身立正答道:"是!司令您就放心吧!我要麼把軍火要回來,要麼把李世堯那老小子的腦袋揪下來,反正不能白去一趟給您丟人就是了!"
何司令見他幹勁十足,就滿意的把頭點下去——還沒等擡起來,忽然覺出了不對勁兒:"你要揪誰的腦袋?"
顧誠武大聲答道:"回司令的話,就是新二師的師長,李世堯!"
何司令張了張嘴,滿臉的訝異:"李、李世堯?"
馮國忠在旁邊一聽,倒是樂了,可也沒說什麼。
何司令還在納悶:"李世堯啊……那這仗就先不用打了。他……"
他的話音未落,門口忽然有個小兵高喊報告,然後一路小跑入房,向他雙手奉上一封信:"報告司令,您的信!"
何司令將信接過來,首先就見那牛皮紙糊成的信封上一片光禿禿,半個字都沒有;撕開封口抽出信箋一看,只見粗黃紙上用鉛筆歪歪扭扭的寫着這樣幾行字:"司令,我是李世堯。我前一陣子把你的軍火給搶啦,不搶不成,沒有紫淡用。不知道是你的兵,知道就不搶了,你別生氣啊。我想見你,你找個地方吧,我去見你。你回個信,寫在背面就行了。"
這信到此爲止,語言堪稱是樸實無華到了極處,正符合李世堯的文化水平。何司令對着信紙愣了半天,回身向吉京浩要了一支鋼筆,擰開後在信紙背面刷刷寫了幾個字,然後把信又裝回信封,且讓人找來膠水把封口粘好了,然後纔想起來問那小兵:"送信的人走了麼?"
小兵答道:"沒走,在大營門口等着呢!"
何司令這才把信遞給小兵:"送回去。"
同新二師開站一事就此被擱置了下來。何司令不多說,旁人也不敢多問。例會散去之後,何司令走出司令部的大門,見小順正在前方汽車旁等待自己,陽光下這孩子一身戎裝筆挺,兩隻眼睛就像波光粼粼的兩潭春水一樣,閃爍着平靜而又溫暖的光華。
平時何司令不大看他,偶爾掃他一眼,也總覺着他是面無表情的;近來忽然注意到了他的一雙眼睛——這才發現原來這孩子的眼睛會說話!
小順爲他打開了車門:"爸爸。"
何司令跳上汽車:"回家!"隨即又拍了拍身邊小順的大腿:"哈哈。"
他臉上沒有什麼笑模樣,可是卻忍不住似的噴出兩聲笑來,小順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順手將車門用力關了上。
翌日的傍晚,何司令洗了個澡後,忽然說要出去走走。
小順聽了,就要去叫司機準備汽車。不想何司令擺擺手:"不用你,我自己出去。"說着就吩咐人備馬,又調來了二百名騎兵隨行。
小順見了,真感到萬分狐疑,偷眼瞄着何司令時,只見他那張白皙的臉上微微泛出紅暈,而且混身上下都是極舒適的便裝打扮,同往日的着裝風格大不相同。
何司令帶了手套,翻身上馬後又將手腕在繮繩中繞了兩扣,隨即揮鞭策馬,就此離去了。
何司令率兵奔馳到了一片草甸子上。在那裡他命令士兵下馬埋伏起來,然後獨自又前行了半里地左右,此時太陽已然落山,晚霞黯淡,夜色朦朧。何司令在一座小丘之旁勒住了身下坐騎,下馬試探着向前走了兩步,見前方果然有一道草溝,就遲疑着停住了腳步。
"他要是騙我……我今天就只好死在這裡了!"他想。
草溝裡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響,緊接着一個人連滾帶爬的從溝裡站起來,一大步躍上了地面,然後就吊兒郎當的向何司令走過來。
最後一縷霞光也消逝在地平線之後,一輪明月在不知不覺間斜斜的掛上了天空。李世堯在最初的月光和最後的日光之間,流裡流氣的向何司令笑出一口白牙:"司令,你可等死我了!"
何司令望着他,不知怎的,心裡倒怯了起來,站着只是不肯動。李世堯見狀,就上前一把扯住他的手,然後並肩領着他向前走了兩步。
何司令在那道草溝前停住了步伐,輕聲開口問道:"這裡面會不會有蛇?"
李世堯一捻他的手心,然後鬆開手自己跳進草溝裡,轉身面對着何司令張開雙臂:"這個地方哪裡有蛇?放心吧!"
何司令回頭看了看身後,只見一片無邊無垠的黑茫茫,彷彿天地間就只剩下了自己和李世堯兩個人,心裡倒安定了一些。
他向溝中一蹦,直接撲到了李世堯的懷裡,然後在尚未站穩之時,便隨着李世堯的擁抱倒了下去,正好躺在一領軍大衣之上。
李世堯的臂膀緊緊的勒緊了他,嘴脣湊到他的耳邊,那夾雜着牙膏味道的火熱氣息就直噴到他的面頰上:"司令……我的寶貝兒……"他的一隻手輕而易舉的從黑綢單衣的下襬伸進去,急不可耐的從腰際直撫摸到了胸口:"我夢裡都想着你呢!"
何司令閉上眼睛,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然而卻是一言不發。他曉得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貨色——策馬飛奔幾十裡,專是爲了被一個男人壓在身下幹!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所以此刻選擇忽視。他試圖把自己的靈與肉涇渭分明的分割開,身體想李世堯想的不可忍受,未必心也要隨着身體一起投降!
李世堯解kai了他的衣褲,然後一面深深的吻着他的嘴,一面用雙手捏弄着他胸前兩點汝頭,同時那硬邦邦的分身就抵在他的豚間,緩慢而堅決的摩擦着。何司令將赤luo的雙腿纏在他的腰間,下面的那個破玩意兒又不爭氣的流出了青夜,沒有高朝的快感,反而是將下身弄的一片濡溼黏滑。
囧囧的時候,何司令並沒有感到預期的痛苦和不適。那火熱巨大的分身將他的囧囧緊緊充實了,每一次抽動都會讓他戰慄着嚥下申今。李世堯俯身低頭,從下向上細密的親吻着他的頸部,末了又將他的耳垂含在嘴裡,時而吮吸時而輕咬,逗弄的何司令緊抱了他,喉嚨中終於抑制不住的哼出聲來。
"叫吧。"李世堯的聲音帶着點囧囧的嘶啞:"這裡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就咱倆,你想叫就叫吧!我樂意聽!"
何司令聽了他這兩句歪詩,倒是在喘息中"撲哧"笑了出來:"滾、滾你的。"
李世堯腰上使勁,將那粗大分身向裡狠狠的頂了兩下,隨即卻是抽身而出。何司令的身體內驟然放空,真覺出一種說不出的難過,急的就伸手去抓李世堯的手臂:"你……"
李世堯低下頭在他嘴上重重的吻了一下:"咱們換個姿勢。"
何司令暈暈沉沉的被他擺弄着跪趴在了軍大衣上。李世堯跪在他身後,先用手抓住他的屁股用力揉了幾揉,然後便用力扳着分開,將自己那勃發的分身抵在那微開的入口處,一挺而入,緊接着便一手扶住何司令的腰,一手撫摸着他的屁股,大抽大幹起來。何司令起初還存有意識,後來便覺着心中一陣陣的悸動,四肢百骸似乎在不知何時都不存在了,只剩下強烈的快感刺激着神經,讓他持久的鬱仙鬱死着。
李世堯大概也是心裡對何司令肖想久了,如今乍一相見,情緒激動,所以那第一次倒也泄的快。摟着何司令歇了一會兒,他那東西在對方的體內又蠢蠢鬱動的硬了起來。這一回再戰,竟是直鬧了一個多小時,最後又將何司令抱到了自己身上,摟着他的腰奮力一挺身,將那青夜深深的射入了對方的體內。
他是很喜歡在何司令的體內設菁的。對着何司令打種當然是無用功,不過這會讓他覺着那種"抄"的感覺更強烈一些。
穿上褲子披了上衣,他靠着草溝的溝壁坐了,用手帕細細的擦淨了何司令的囧囧,又用軍大衣將他從頭到腳的裹起來摟到了懷裡。
何司令掙扎了一下,貓似的半睜了眼睛:"幾點了?"
李世堯從懷裡掏出懷錶,藉着清朗月色瞧了瞧:"一點鐘了。"
何司令顫抖着長出了一口氣,輕聲道:"我該回去了。"
李世堯拍拍他的後背:"等一會兒,你一身是汗,當心讓風吹出病來。我抱着你,你等汗消了再走。"說着他低頭在何司令的領口處嗅了嗅,笑道:"你怎麼一身的奶味兒?"
何司令懶得說話,就只"嗯"了一聲。
李世堯沒得到回答,也不以爲意,自顧自的將一隻手伸進大衣裡面撫摸何司令的屁股,嘴裡又戲謔道:"莫非跟了蒙古人,就變成一塊奶餑餑了?"說完這句話,他低頭笑眯眯的看向何司令。
何司令睜開眼睛,呆呆的望着空中明月。清輝灑在他瓷白的面孔上,yin影錯落間勾勒出一個菁致清秀的輪廓。神情倒是很寧靜的,因爲菁疲力竭,心滿意足。
李世堯凝視着他的臉,一時間竟有些怔住了。沉默許久,他低下頭,小心翼翼的在何司令的額頭上親了一下:"我說……咱們兩個,什麼時候能總在一起呢?"
何司令閉上眼睛,把臉向他的懷裡埋去:"什麼時候……我不知道。"
李世堯想了想:"等打跑了小日本,我就不帶兵了,找個地方過消停日子去!到時候你跟不跟着我?"
何司令笑了一下:"跟着你,我有什麼好處?你又有什麼好處?"
李世堯在他的屁股上掐了一把:"我捧着你,寵着你,當你是我祖宗,這好處還不夠嗎?"
何司令聽了這話,目光散亂的失神了片刻,忽然就很慵懶的微笑了:"你可別總說這話,你說多了,我就要當真的。"
李世堯瞧了他一眼,忽然覺着他此刻的語氣和神情都有些悽楚,就把他摟的更緊了一些:"幹嘛不當真?你當我說話是放pi嗎?"
何司令嘆了口氣,從大衣中擡起手臂摸了摸額頭:"沒有汗了,我真該回去了。"
李世堯把手移到他的肚子和胸口處摸了兩把,見真是乾爽了,便放開了他,又拿來衣服幫他穿上。
何司令穿戴齊整了之後,就被李世堯扶着上了地面。李世堯站着伸了個懶腰,笑問道:"你的人埋伏在哪裡了?還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何司令在夜色中瞥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帶人了?"
"我還不知道你的小心眼兒?我說,現在不會有迫擊炮對着我吧?"
何司令笑了一聲:"迫擊炮算什麼?你又不是沒有!"
李世堯也笑起來,伸手去拉何司令:"那我這一炮,打的你感覺如何?"
何司令一聽他說話又不上道了,就把手一甩,不耐煩的走向那匹正在站着打盹兒的高頭大馬:"滾你的吧!"
李世堯搖搖晃晃的跟上一步:"明天……明天還來吧?"
何司令並未回答,上馬後先繮繩在手腕上繞了兩扣,然後一揮馬鞭在空中甩了個脆響:"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