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目前爲止,他們也不能肯定就是他殺,因爲根據法醫的鑑定結論,死者確係從高處墜下以後喪生的,但是現在不管是自殺還是他殺,都有一系列的問題亟需解決:是誰移屍並僞造了現場?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死者死亡的第一現場到底在哪裡?
根據這些疑問,他們現在先要確認的是,這個女孩死亡的當天去了哪裡?跟什麼人在一起?這個問題其實在第一次偵破案件就提出來了,只是當時警方調查時,和她同班同宿舍的人都說不知道,因此這個問題就被擱下了。
這次他們暗中調查的結果也差不多,因爲死者出事的那天是週日,在校寄宿的學生大部分都回家尚未返校,而與死者同宿舍的人雖然有兩個沒有回家,但是她們上午就出去逛街了,一直到下午四點多鐘纔回來,據說她們離開宿舍時,死者還在牀上睡覺,至於後來她去了哪裡,她們就不知道了。
不過暗中查訪的人還是在學校裡摸出了一條重要線索:據說死者與同校高二的一名女生關係很好,而且就在死者出事的那天,有人曾看見她與死者一同出校。
於是查訪人員立即向該女生質詢,但是她卻矢口否認有這件事,而且她還提出了人證,證明自己那天沒有跟死者接觸,而當查訪人員再次向那兩名目擊者確認此事時,他們也都反口了,說當時隔得很遠,所以他們也沒有看清到底是誰。
到底是看錯了還是那位女生在撒謊?這個問題顯然很重要,因此查訪人員在繼續調查這件事的同時,開始對那位女同學進行暗中調查,結果他們確認了一個事實:該女生性格比較開放,經常喜歡出入酒吧、歌廳、娛樂城等地方,有當三陪小姐的嫌疑。
高中生當三陪,這當然讓人有性驚,不過這在當今社會也不算什麼媳事,而且現在有許多娛樂場所專門以這個爲噱頭來吸引顧客,這種事情在長峰縣這個偏僻小城也不例外,這是查訪人員早就知道的,因此這位女生當不當三陪,這不是他們關注的重點,他們想弄清楚的是,在死者出事的那天,這位女生去了哪裡?跟誰在一起?
問題查到這裡,靠暗訪顯然是不行了,因此陳震義便以指導刑偵技術爲由,對下面各縣區的死亡、重傷等重大案件進行復核,一旦現有疑點的案件,都會回去重新偵破或者進行補充偵查,而且市刑偵支隊還會派員協助偵破,而這個女孩死亡的案件就在重新偵破之列。
這是他比較謹慎的地方,因爲他預感到這個女孩的死可能藏着什麼內幕,因此他不能單獨要求長峰縣對這個案件進行復查,否則容易打草驚蛇,並給案件的偵破增加難度,而現在他在全市範圍內開展行動,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避開這個問題。
而且更重要的是,因爲有了這個藉口,市局的人員就可以直接介入案件的偵破工作,這樣他就掌握了破案的主動權,否則如果繼續讓長峰縣的刑偵人員去搞,最後肯定還是同樣的結果,而他今天給王逸飛打電話,就是彙報這個情況。
王逸飛對他的這個辦法當然十分滿意,而且通過這件事,他現陳震義確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於是他不再擔心破案的問題,也沒有在電話裡多說什麼,只是叮囑他有新情況時及時跟自己聯繫,因爲他相信陳震義肯定有辦法偵破此案。
這天晚上,王逸飛下班以後正在往宿舍裡走,這時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刷地一下在他前面停下來,然後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人打開車門走下來對他彎了彎腰道:“你好,請問你是王逸飛吧?”
他愣了一下,然後點頭道:“是,請問你有什麼事嗎?”
“有人想要見你一面,”那人直接了當地說道,“所以想請你跟我走一趟。”
“見我?”王逸飛指了指自己鼻尖,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爲什麼?”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那人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受命來邀請你而已。”
王逸飛聽他這麼說,不由大爲狐疑,因爲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現那人文質彬彬,一看就知道是一個非常有修養的人,而且他坐的車也是高檔車,能用這樣的人來跑腿,那他的老闆又是什麼人呢?
想到這裡,王逸飛笑了一下道:“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我好象沒有跟你去的理由,因爲對於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我覺得沒有見面的必要。”
“這我當然知道,”那人不動聲色地說道,“不過我出來的時候,老闆曾經交給我一件物品,他說如果你不願意見面,就把這件東西給你看一下,或許你會改變主意。”
“噢?什麼東西?”王逸飛忙問道。
“就是這個。”那人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遞給他道。
“啊?這……”王逸飛接過那東西看了一眼,不由大爲吃驚,因爲那人給他的是一塊玉牌,而且這塊玉牌跟他戴的那塊玉牌大小樣式都差不多,只是正面雕的那條龍有些差異。
“你現在有興趣和我們老闆見面嗎?”那人見他拿着玉牌呆,便在一旁笑着問道。
“好吧,”王逸飛沉吟了一下,然後將玉牌還給他道,“我願意跟你去一趟。”
兩人上車以後,王逸飛也沒有問那人要去哪裡,而是悶着頭想心思,因爲他知道師父留給他的那塊玉牌一定藏着什麼秘密,可是他卻一直處詢問這個秘密到底是什麼,但是今天卻突然有人給他出示了一塊相似的玉牌,而且斷定他會對這個感興趣,這讓他感到十分吃驚。
要見自己的這個人是誰?他爲什麼知道自己會對那塊玉牌感興趣?他見自己的目的又是什麼?這都是王逸飛感到疑惑的問題,本來他也想向那個中年人詢問一下,可是他轉念一想,對方既然是受命辦事,那就跟自己當秘書一樣,是不會說多話的,所以他最後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