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了開學,祈冰興沖沖地趕往學校。一方面他要讀三年級了,另一方面他希望看到班長也能如期升學。
直到開學典禮了,他的座位旁邊仍然是空的。
班長沒能如願來上課。祈冰的心彷彿一下子被掏空了,腦袋裡嗡嗡的,老師講什麼他都沒有聽見。
開學典禮完畢後,何老師沉吟了半晌,用眼睛看了班長座位一眼,然後緩緩地說道:“同學們,我今天還要說一件痛心的事情。你們的班長林寧,她。。。。。。她再也不會來跟你們做同學了。。。。。。上個星期她在北京醫院因白血病醫治無效去世了,永遠離開我們了。”
剛纔還在嘰嘰喳喳小聲說話的同學,頓時都愣住了,空氣也彷彿凝固了一般,隨後陷入長時間的沉默。之後便有女生嚶嚶的哭聲響起來。
何老師也是滿眼淚水:“多好的一個孩子啊,這麼小就離開了。你們知道嗎?她去醫院之前,很想來學校和你們告個別,她當時不能走路了,爸爸媽媽不讓她來。最後她也就放棄了。她要她媽媽轉告老師和同學們,她很快會回來上學的。”
祈冰看着空着的座位,他不相信老師說的,他認爲班長還在,還在這個世間,很快就會回來的。原本還是活生生的人,怎麼一下就沒了呢。想起強強爸爸的死,他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那種慘烈的死,對祈冰來說是刻骨銘心的。那是永遠地離去了,甚至於沒有留下一個全屍,給人留下的只有恐怖和害怕。
而班長的死,卻是那麼突然,那麼不可預料,她就像一個含苞欲放的花朵,還未開放卻永遠凋零了。想起和班長一起上課一起回家的那段時光,祈冰不禁淚水朦朧,心裡在微微發顫。祈冰覺得班長去遠行了,含着無邪的眼光,穿着漂亮的衣服,帶着迷人的花香。。。。。。過不了多久,班長還會回來的,祈冰還是這樣想。因爲他覺得死亡不會降臨在班長身上,死亡是屬於那些該死的人。
幾天來,祈冰如同打蔫了的茄子,沒有了往日鮮活的摸樣。
大明跟他說:“知道你喜歡她,人不在了,記着她的好就行了。”
“她還在!會回來的!”祈冰衝他吼道。
祈冰目前還是接受不了眼前這個事實。
班長溫柔的眼神、燦爛的笑靨、靈動的舞姿,以及高喊起立時的嚴肅模樣,還有她那張略顯蒼白的面容,曾經是那樣活生生地存在着。
同桌而坐的兩年時光,是那樣的清晰和深刻。班長的氣息是那樣的清新和溫馨,班長手臂地觸碰似乎稍逝,餘溫仍存。。。。。。喜歡她,是一種朦朧的情愫,是一種友誼的印證,是一種兒時的夢囈,是一種純潔的表白。
祈冰挽留不了她,即使曾經近在眼前,但一切卻是恍如隔世,宛如夢境,她就像一隻再也觸碰不到的仙鶴,永遠地留在了他心靈的最深處,有喜歡,有痕跡,有夢幻,還有最深的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