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夢瑤點點頭,贊同道:“楠楠啊,我看也是,應該儘快賣了!”
林依楠咬牙切齒的思索了片刻,隨後一拍桌子:“好!二十萬!何悅就歸你了!”
樑皓的嘴角抽搐了兩下:“你窮瘋了?”
“我是商人,只要做生意就得賺錢,否則我還做生意幹什麼!”
“你是商人,我也是,那麼咱們就算算賬吧。”樑皓清了清嗓子,緩緩說道:“你經常在我這裡住,幾乎每天都在我這裡吃飯,我從來沒管你要過錢。當然,你姐姐也有這待遇,可她是我們集團正式員工,你算是幹什麼的?”
“這個”林依楠自知理虧,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我知道你對我好,既然這樣的話,給你打個五折吧”
樑皓冷笑一聲:“十萬?”
“我已經很夠意思了,要是換作其他人,低於十五萬是不可能賣的!”
何悅在旁邊聽着,感到哭笑不得,因爲他就像一樣商品,在那裡被人討價還價。
陳夢瑤也覺得林依楠有些過分了,再加上不想得罪樑皓,於是急忙擺擺手:“算了,何悅就送給老闆了,不過區區幾萬塊錢而已!”
“要送就送你那一半,我是商人,投資就要賺錢!”林依楠拿起一把刀,衝着何悅比劃了一下:“不行的話就把他一分兩半!”
“算了,你們也別虧了,我就照原價買回來。本來你們已經用了很多天,但是我就不計較了。”樑皓說着開出了一張五萬元的支票,往林依楠的面前一扔:“就這價格,愛要的不要。反正我就是缺個打雜的,這個價格到哪都能僱來!”
林依楠看着支票上的數字,咬了咬牙,最後同意了:“好,看在樑總面子上,五萬就五萬。”
樑皓一伸手:“賣身契!”
林依楠收起支票,猶豫了一下,把手伸到上衣裡,從胸罩裡面掏出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給”
賣身契上還帶着林依楠的體香,不過樑皓沒有心情去聞,看了看大致沒有問題,便將賣身契撕得粉碎。
“自由了!”何悅一蹦三尺高,隨後興奮得在餐廳裡跑起來,結果剛一邁腿就被自己的褲子絆倒了。他這纔想起來把褲子提起來,只是仍然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樑皓冷冷的告訴何悅:“你先別高興得太早,老子纔不替你掏錢呢,這五萬塊就從你的薪水裡扣。”
林依楠看着何悅,多少有些鄙視的說:“哼!有什麼可高興的,你還是欠着一債呢!你得正經工作上幾年,才能把這筆錢還上!”
何悅滿不在乎的說道:“五萬塊錢算什麼,我一兩個月的薪水就夠了!”
“一兩個月?”林依楠一聽這話,噌的站了起來:“樑皓給你安排什麼工作了?”
何悅喜滋滋的答道:“兄弟資本管理公司總裁,年薪好幾十萬呢!”
“我CAO!”林依楠無力的坐了回來,傻傻的說:“賣便宜了”
林依楠只顧着眼前利益,陳夢瑤倒是想到了更深的一層:“老闆啊,你爲啥讓他當那個總裁呢?”
“他可是股票奇才,劉嘯東都很佩服的。”聳聳肩膀,樑皓不無遺憾的說:“你們兩個手頭都很有錢,要是之前交給他作,估計一個月就能賺回幾個五萬塊!”
“我CAO~!”林依楠又高聲的罵了一句,恨恨不已的說:“早知道就好了!”
“可惜你只顧着把他當馬騎,沉迷於這種低級娛樂!”重重的哼了一聲,樑皓又說:“守着一個人形金礦都沒發現,你竟然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商人!天底下的奸商要是都像你這樣,市場經濟一萬年也建立不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劉嘯東推門走了進來。
何悅一見劉嘯東,很興奮的說:“劉總,我獲得自由了,馬上就可以走馬上任!”
“我現在顧不上你!”劉嘯東看都不看何悅,面色凝重的對樑皓說:“我有事情找你!”
樑皓帶劉嘯東去了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後很奇怪的問:“上午剛見過面,你怎麼晚上又來了?你這個樣子,我的多買點茶葉了!”
“我找你有正事,不是喝茶!”
“什麼?”
“丁慕晴在嗎?”
“已經下班了!”
“我說怎麼來了之後沒看見她呢,她不在更好”劉嘯東深吸了一口氣,隨後緩緩說道:“我在新加坡的朋友給我傳來了消息,你知道這個丁慕晴是什麼人嘛?”
樑皓微微一笑:“看你這樣重視,她應該很不簡單!”
“簡直太不簡單了,她是印尼首富丁懷中的獨女。”
“丁懷中”樑皓思索片刻,隨後搖搖頭:“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沒聽說是正常的,我過去也沒聽說過。因爲東南亞的華人富豪通常都很低調,尤其是印尼那邊的。原因很簡單,他們隨時都可能成爲被掠奪的目標,所以要儘可能的隱藏自己的真實財富。就比如這個丁懷中,即便在東南亞,知道這個名字的人也很少。不過他有一個印尼名字,提起那個名字來,多數印尼人都知道,因爲他幾乎壟斷了印尼全國三分之一的地產建設。”撓撓頭,劉嘯東很無奈的說:“不過那個名字是什麼我忘了,因爲實在是太拗口了。”
“這個可以理解,印尼ZF一直對華人採取強迫同化政策,不允許華人使用自己本民族的語言文字,甚至連姓名都必須印尼化。”
“沒錯。”劉嘯東點點頭,接着說:“這種政策還是很有效果的,很多華人確實被印尼化了。不過丁氏家族一直保持着中華傳統文化,在印尼ZF瘋狂打壓的年代,他們在家裡偷偷教自己的孩子學中文,並想方設法將孩子送到新加坡或國內的上學。所以他們家族的人都有一箇中文名字,只不過只在很小的範圍內使用,不爲外人所知。”
“原來是這樣。”
“即便是知道丁懷中這個人的,卻也有兩件事情無法瞭解到,一個是他具體有多少錢,另一個就是他的這個女兒丁慕晴。”
樑皓被這番話勾起了強烈的興趣,急忙催促道:“快說啊。”
劉嘯東嘿嘿一笑:“有點渴”樑皓二話不說把茶具拿出來,給劉嘯東泡上一杯上好的大紅包。劉嘯東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才告訴樑皓說:“丁懷中大概是意識到自己的財富隨時可能被掠走,甚至於本人的人身安全都是一個問題,所以不僅自己做人很低調,對自己的女兒更加低調。可以說,他完全是把女兒給藏起來,對外界也從不提起自己有個女兒,甚至於很多人都以爲他沒有後代。丁慕晴在很小的時候,就送到被新加坡去了,在那裡讀完小學和中學,然後又來到國內讀了大學。說起來,她雖然是印尼人,但在印尼並沒有生活太長時間。”
“難怪丁慕晴的口音和相貌與國內的人幾無二致!”
“曾有很多人幫助丁懷中在新加坡安頓女兒,其中就有我的這個朋友,而且他與丁懷中本人也有過一些接觸,所以才知道這段秘辛。”頓了頓,劉嘯東接着說:“丁慕晴很有才幹,中學時就成爲當地僑界的一個首領。九八年排華暴亂的時候,她到處奔走努力,一方面對印尼華人提供支援,另一方面則前往各國大使館,希望這些國家能夠對印尼ZF施加壓力。當然,去的最多的就是咱們國家的大使館了。”
“最沒用的也就是那裡。”
“對!咱們國家的大使當時告訴丁慕晴,咱們國家不能干涉其他國家內政”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劉嘯東頗有些感慨的說:“結果這姑娘做的工作一點效果沒有,還差點給丁懷中帶來麻煩。如果不是很多人不知道丁懷中與丁慕晴之間的關係,加之西方國家後來對印尼的種族迫害行徑予以強烈譴責,導致新一屆的印尼ZF被迫採取溫和包容的態度對待華人,那麼丁懷中可就慘了”
“丁懷中本人在暴亂中沒受到傷害吧?”
“只是受了些虛驚,人身安全倒沒問題。他有一支多達三百人的保鏢隊伍,配備了很多武器,暴亂分子奈何不了他。”又喝了一口茶,劉嘯東告訴樑皓:“不過丁慕晴卻差點有麻煩,印尼ZF盯上了她。因爲她當時出盡了風頭,連我都在電視上看到過她。估計丁懷中教訓了她,所以她後來就像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不公開露面了。就連我的朋友都不知道,原來她已經在國內定居了。”
“我估計丁慕晴已經擁有國內的長期居住權,甚至可能獲得了公民身份。只是由於她的這種背景,所以檔案上面是一片空白。”一個問題解決了,另一個問題隨之而來,樑皓奇怪的問:“那麼丁明晟又是誰?”
“不知道。”劉嘯東搖搖頭,回憶了片刻之後,接着回答道:“我曾經問過,但我的朋友從沒聽過這個名字。不過我記得他告訴過我,丁懷中一直都很熱衷於慈善事業,在東南亞和國內收養了許多孤兒。我估計這個丁明晟,可能就是丁懷中的一個養子。”
“我明白了。”樑皓微微點點頭,緩緩的分析道:“外界對丁懷中的親生女兒都不瞭解,對他的這些義子所知也不會太多。可能既是爲了保護自己的女兒,也可能是爲了轉移外界的注意力,他凡事都讓自己的義子出頭,而讓女兒躲在幕後。”
“嗯!”劉嘯東點點頭,贊同這番分析:“在帝京建設收購案裡,丁明晟其實是擺在明面上的,丁慕晴纔是真正的大老闆。”
“沒錯。”
“華人控制着東南亞好幾個國家的經濟命脈,尤其是工商業和金融業。丁慕晴的背後可是印尼的首富啊,難怪會有那麼強大的資本和高超的作手段。”
“也難怪收購的時候,你對他們會一無所知。”
“當然,國內的各路神仙,我大多心裡有數。他們卻是外來的,正所謂不是猛龍不過江。”無奈的搖搖頭,劉嘯東感嘆道:“如果不是幫你打聽這件事情,我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無法知道這股神秘的勢力從何而來。”
“接下來,他們可能還會有所動作。”
“當然。”思忖片刻,劉嘯東不無奇怪的說:“但是問題又來了,如果說丁慕晴來你這裡是臥底,爲了最終能夠收購皓月集團,那他們收購帝京建設又是爲了什麼?你要知道,以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收購更有實力的企業,甚至可以與國內企業合作幾個大項目。區區一個帝京建設實在不算什麼,這有點殺雞用牛刀的感覺。”
“也許是爲了低調。”樑皓點上一支菸,吸了一口後淡淡的說:“據我所知,國內最早進行改革開放的時候,東南亞地區的華人就想要回國投資。但他們所在的國家都採取了一定的限制措施,尤其是印尼ZF更是嚴格限制華人資本出境,想要讓華人把所有錢都留在他們國家。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印尼華人的資本一直沒能登陸國內,現在丁懷中看來是要有所動作了,但必須儘可能的低調以免引起注意,更何況丁懷中的作風素來如此。”
“應該是這麼回事,只不過他們在國內,應該還有一個更加長遠的目標。”
“這個目標具體是什麼,恐怕就只有丁慕晴自己能回答了。”聳聳肩膀,樑皓笑着說:“但是她顯然是不可能說的,而且這個女人的演技非常出色,想要從她的言行中發現一些什麼,也是非常困難的。今天你說的這些話,是我能夠得到的,關於她的唯一一些線索了。”
“不管怎麼說,對這個女人多加註意就對了。以他們的作風來看,伴隨他們進軍國內的,必然是國內企業的犧牲,你不要讓皓月集團成爲這個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