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雨晨輕輕哼了一聲:“也可能因爲得病或者意外,喪失性功能了呢!”
董雪怡當即反駁道:“那可就苦了你了。”
“且,有什麼大不了的,男人有的是。”
“也對啊,你可以找其他男人”笑了幾聲,董雪怡開玩笑的補充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你嫌棄樑皓了,就告訴我一聲。”
“怎麼?你想要了他?”
“不行嗎?”
“那也不用等到那個時候,你現在就可以動手。”殷雨晨撇了撇嘴,語氣顯得滿不在乎:“咱們公平競爭,看誰有本事追到手。”
“好啊,那就公平競爭”哀怨的嘆了一口氣,董雪怡又說:“可惜啊,你已經先下手爲強了,而且佔盡先機。”
兩個女孩在說說笑笑當中,把所有的矛盾和誤會都冰釋了。
這段時間以來,董雪怡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此時挽回了與殷雨晨的關係,纔多少高興了一些。
董雪怡並不在乎深陷緋聞當中,但經濟上的利益卻必須考慮,而現在緋聞已經造成了經濟上的損失。不僅越來越多的廣告商要求解除合約,唱片公司方面甚至還提出,鑑於董雪怡現階段社會形象不佳,所以新唱片的發行應該容後考慮。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已經很明顯了,謠言製造者是要從精神和經濟上對董雪怡進行雙重打擊。
由此可見,利用緋聞炒作其實是一把雙刃劍,利用得好可以提高知名度和吸引眼球,如果利用的不好,反而會傷害自己。只不過董雪怡並非有意炒作,而是被迫陷入其中,可以說實在有夠倒黴。
至於殷雨晨,現在不但能夠正視那些緋聞,而且也能以更灑脫的態度看待樑皓與其他女人之間的事。只不過她在心底裡還是很好奇,樑皓說局面馬上就會出現轉變,而這轉變究竟如何發生,又發生在哪裡。
樑皓並沒有騙殷雨晨,已經按照蔣希怡提出的意見,安排周弘文在網上發起反擊。
就在樑皓與殷雨晨見面之後的第二天,網上的輿論突然發生了一百八十度轉折,許多人突然出現在各大論壇裡,聲援董雪怡的同時,指責有人造謠以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事實上,聲援者不都是周弘文安排的,還有董雪怡的經紀公司安排的槍手。這些槍手比起周弘文的網絡軍團還要更進一步,含沙射影的指出這一次的緋聞風波,是有一些藝人採取不正當競爭手段所致。
網友的眼睛是亮的,或許會被矇蔽一時,但不會被矇蔽一世。把所有的線索綜合到一起,整件事的真相已經再明白不過,同情董雪怡的輿論於是漸漸佔據了主流。
與此同時,濱海市的第一大報《濱海日報》發表了一篇社論《警惕網絡黑社會》,以董雪怡的緋聞事件作爲樣本,指責有一些人在網上縱輿論甚至造謠,以謀取非法利益。
社論發佈後的第二天,市公安局就進行網絡嚴打。有兩個所謂的影視工作室和廣告公司,因爲涉嫌組織人員在網上對他人進行人身攻擊而被查封,相關責任人也被警方控制。
很多人都以爲,這一場網絡嚴打是因爲高層被觸怒,或是有人想要保董雪怡,但實際上卻是出自樑皓的手筆。
蔣希怡給樑皓定的計是雙管其下,一是對輿論進行反控制,二就是借刀殺人,以法律爲武器反擊對方。
樑皓得計後立即找到孟局長商議,結果就有了眼下的這種局面。
也正因爲如此,這場網絡整頓與掃黑和嚴打一樣,都是有針對性的。周弘文手下的那批人,沒有被觸及分毫。而被關停的工作室和廣告公司,也確實與董雪怡的緋聞有關,是周弘文通過技術方法鎖定發現的。此外還有三家所謂的工作室也參與其中,但因爲都在外地,超出了孟局長的管轄範圍,所以暫時無可奈何。但就算能把他們一網打盡,也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因爲這些人只是被僱來當槍使的。他們垮掉後,僱主可以馬上找到新人,甚至重新組建這樣一個網絡組織。更可恨的是,這些人與僱主全都是通過網絡進行聯繫,他們也不知道整件事情的幕後黑手究竟是何許人也。
幸運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之後。幕後黑手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至少短時間內如此。這樣一來,樑皓終於能從焦頭爛額中擺脫出來,至少短時間內不用擔心便宜老丈人雷萬鈞對自己不利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曾越澤因爲賣場生意興隆,決定擺一場慶功宴。
曾越澤的確有理由感到高興,在基本上沒怎麼心的情況下,只是拿出了一部分資金,就把一個偌大的賣場建立起來,而且還在籌劃開設第二家。消息傳回到美國,曾老爺子樂得合不攏嘴,連連稱讚兒子終於長大了。曾老爺子很多年前就有一個設想,把戰略重點從美國逐漸轉移國內,得益於國內蓬勃發展的經濟和穩定的社會環境同時,讓曾氏企業向全球擴張,現在這個設想終於看到可以實現的希望。
曾越澤現在展望未來,只覺得前途一片光明,按照現在這種發展速度,用不了多久,曾氏就可以成爲國內連鎖零售行業的翹楚。不過他的這場慶功宴卻是小範圍內的,而且請的大多不是曾氏集團發展的有功之臣,因爲他的根本目的是想要藉此擴展自己的交際面。
樑皓自然是座上賓,而且還按照曾越澤的請求,把鄔養浩和嵇紹輝等人也叫了過來。曾越澤之所以請這兩個人,是因爲知道他們的身份對自己很有幫助,而以自己的影響力又很難請得動,於是只能讓樑皓出面。
宴會的地點定在中國味道,衆人落座之後,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因爲嵇紹輝獨特的性取向,樑皓一直敬而遠之。曾越澤成長環境則遠比國內開放,所以既不反感嵇紹輝,也不刻意保持距離。結果兩個人坐到一起之後,非常熱絡的聊了起來。
樑皓剛與嵇紹輝簡單交談了一下股票的事,孟局長的電話打了過來:“老弟,晚上有時間嗎?”
“有什麼事嗎?”
“哦,有幾個朋友約我玩兩把,我想找兩個人陪我一起去。一個是你,還有我手底下一個經偵支隊的支隊長,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給你們兩個引見一下。你是做生意的,今後難免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孟局長在這裡所謂的“玩兩把”,實際上就是賭博,只不過這種“賭”與賭場裡的那種“賭”不太一樣,其中娛樂和交際的成分更大,不會涉及太大的金額。在北方的民間,對這種行爲有一個很形象的稱謂耍錢。
中國人是一個很好賭的民族,上至達官顯貴,下至黎民庶人,從來不賭的人極少。賭的資金,少則一塊兩塊的現金,多則百萬千萬的資產。賭的範圍則涵蓋撲克、麻將、牌九到足球和彩票。
正是因爲大家都喜歡耍錢,所以“賭”就成了一種比較有效的交際手段,與酒局和飯局的性質大致相同。只不過吃飯喝酒的對象,可以是任何一個人,但賭友卻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當的。
像孟局長這種地位的人,經常私下接到一些邀賭。其實他是一個很愛玩的人,只不過礙於自己的身份,所以還是比較剋制的。最近幾天實在有些手癢,一個認識多年的賭友又找過來,於是他便有些心動了。
凡是有一定地位的官員,出席這樣的賭局通常不會是一個人,而是會帶上一個或幾個朋友,而這朋友當中必定有一個很有錢的。這樣做的目的,一是通過這個朋友的財力彰顯自己的地位,二則是在賭勢不利的情況下,讓朋友上去頂缸。
當然,這位官員與這樣的朋友之間的關係也是互利互惠的,這個朋友絕對不會白白的付出,就像樑皓與孟局長之間的關係一樣。
樑皓與孟局長之間關係越發密切,兩個人私下裡策劃了好幾件事,所以孟局長此時想起樑皓是再正常不過的。樑皓明白孟局長的用心,不僅願意過去捧着個場,也很想結識那位經偵支隊長,只是自己剛到中國味道,而且酒和菜還沒有上來,在這種情況下不太方便告辭離開。
此外,樑皓是屬於那種比較少見的人,對賭實在沒有什麼興趣,從來不碰與任何與此有關的東西。而且在麻將和撲克方面相當弱智。樑皓的文學造詣可以比肩大學教授,但是打起撲克來,怕是連十幾歲的孩子都不如。
“我”樑皓猶豫了一下,才委婉的拒絕道:“現在有個飯局,纔剛剛到這,晚點去行不行?”
“晚點的話,就還是算了,我們兩個自己去吧。”頓了頓,孟局長隨口問了一句:“什麼飯局啊?”
“曾氏集團的老總曾越澤請客,在場的幾個人,你大多也認識,是蔣希怡、嵇紹輝和鄔養浩”
“哦?”孟局長一聽,頓時來了興趣,用商量的口吻說:“我能不能也去?”
“稍等一下”樑皓用手捂住手機聽筒,然後問衆人:“市局的孟局長也想過來。”
“好啊!”曾越澤很大方一擺手:“讓他來,人多熱鬧,何況他這種人,平常想請都請不來!”
嵇紹輝和鄔養浩客隨主便,紛紛點頭表示同意,蔣希怡則沒有表態。
於是樑皓馬上把地點告訴了孟局長,而孟局長也沒興趣去耍錢了,不到二十分鐘的功夫,就來了中國味道。
在座的這些人,孟局長確實都認識,不過大多不怎麼熟悉,尤其是嵇紹輝。他早就知道嵇紹輝是什麼背景,所以一直有心交結,但對他這個跺跺腳可以讓濱海市亂顫的人物,嵇紹輝卻不怎麼當回事,一直愛答不理的。
毫無疑問,這個飯局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可以拉近彼此之間的關係。何況在座的其他人也都是很有實力的,與這些人交往自然比耍錢更重要,所以孟局長才推了賭局。
孟局長到的正是時候,菜剛剛端了上來,衆人見面後寒暄了幾句,便邊吃邊聊了起來。
“曾氏賣場生意興隆,與在座諸位的大力扶持密不可分”曾越澤舉起酒杯,很高興的說:“曾某人在這裡向大家表示感謝,請滿飲此杯!”
曾越澤的這句話倒不是客套,在座的人確實爲曾氏賣場出力不少,當然都是看在樑皓的面子上。嵇紹輝和鄔養浩不僅出席開業典禮,還把旗下企業的用品採購都定在了曾氏賣場,孟局長也在賣場採購市局辦公用品。僅僅這幾個單子給賣場帶來了不少利潤,而且還都是長期協議,也就是說這些利潤是可以穩定和不斷獲取的。
孟局長是場面上混出來的人,而且生性非常好爽,當即便擺了擺手:“老弟說這話就有些見外了,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就是了。”
“孟局長果然痛快”嵇紹輝微微點點頭,舉起了杯子:“來,這一杯是我敬你的,不爲別的,就衝你這一句話。”
“哪裡,哪裡,嵇先生客氣了。”孟局長見自己無意的一句話,竟然收到這樣良好的效果,急忙也舉了酒杯。
於是,整場宴會就這樣在一派歡樂祥和的氛圍中落下了帷幕,正如曾越澤和孟局長之前所期望的一樣,衆人的關係果然被拉近了。
然而就在衆人將要離去的時候,孟局長接到了一個電話,剛聽了幾句,臉色就刷一下變成黑灰色。掛斷電話後,他愣在那裡許久,最後緊緊抓住樑皓的手:“老弟,你救了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