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沒問題!”馬蒙說着站起身來,再次向樑皓伸出手去:“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然後和審查小組聯繫!”
“紅牛如果獲得入場資格,我會通知你的。”樑皓和對方握了握手,拿出張芊芊送過來的名片晃了晃:“我有你的聯繫方式。”
“等您的好消息!”
“沒問題,慢走,不送。”
目送馬蒙的背影離去,樑皓順手拿過紅牛喝起來,一連喝了三聽才發覺味道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可能是新產品吧”樑皓順手將空瓶扔進垃圾桶,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個懶腰。昨天被雷曦彤折騰了一個晚上,樑皓感到實在有些累,哪怕這種飲料能夠補充體力,也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不過樑皓剛趴到桌子上,殷雨晨的電話打了過來,要求樑皓陪着去逛街。樑皓考慮到兩人確實已經有段時間沒見面,便勉強答應了下來,立即趕到約定的地點與殷雨晨會合了。
殷雨晨一見到樑皓,便很親熱的貼了過來,一大堆親密的話吐了出來,看架勢唯恐說不夠。不過俄頃她臉色就一變,沉聲質問道:“我有件事要問你,老實回答!”
“哦!”
“你和雷曦彤到底是什麼關係?”
“啊?”樑皓料到殷雨晨問的肯定是這件事,一定都不感到驚訝,裝出一副傻傻的樣子:“我們就是普通朋友,你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沒什麼!”殷雨晨輕哼了一聲,接着說:“只不過有傳言,說你們兩個關係密切。”
“是嗎!”儘管剛與雷曦彤親熱過不到兩個小時,樑皓聽到這番話,卻也不感到慌張:“造謠的人實在該死!”
“造謠的人該死,大蘿蔔更該死!”默然了片刻,殷雨晨突然轉作小媳婦樣,非常怨艾的說了一句:“算了,我何必問呢,我又有什麼權利管你”
“不管你有沒有權利管我,也不管我到底是不是大蘿蔔……”頓了頓,樑皓加強了語氣一字一頓的強調道:“今生今世,只有你甩我的份,我絕對不會和你分手!”
“真的?”
樑皓很肯定的點點頭:“真的!”
這個保證是發自肺腑的,樑皓覺得自己拿去了殷雨晨的第一次,卻又不能負責到底,甚至不能帶去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既然如此,在兩人的關係上讓殷雨晨掌握一定主動,可以算作是一種彌補,也可以說是殷雨晨的應得的權利。
只不過,殷雨晨似乎不在意主動權在誰手裡,因爲她從沒想過要和樑皓分開,而且也不認爲樑皓會提出與自己分開。所以她即便聽到這句話,情緒也沒有高興起來:“是嗎,算你還有良心”
樑皓打定了主意,欠缺了感情,就在物質上彌補,於是立即提出:“你喜歡什麼,我送你!”
“好啊!”殷雨晨高高昂起頭,大大方方的說:“你陪我去一趟敬怡齋吧!”
樑皓知道敬怡齋這個地方,專門出售各種高檔古玩,和仿古風格的女式飾品。
在其他地方買古玩,需要買家自己長眼,就算買到假貨也只能認倒黴。事實上,如今市場流通的古玩,絕大多數都是贗品。可以說古玩是法律允許的售假行業,而且賺取的還是高額利潤。但敬怡齋這裡則不同,甚少出售假貨,多爲真品。
敬怡齋在遠離市區的一個偏僻地方,整棟房屋採用的是明代風格的全木式建築,門前錯落有致地栽種了幾根翠竹,若有若無的竹葉清香怡人心懷。還未進店,只看這份清靜雅緻,就已經能讓人對店內的珍奇古玩產生聯想。
等到走進店裡,正有一對男女在選購古玩,樑皓不經意地看了看,差一點笑出來。
那男的大概二十出頭,頭髮梳得油亮,一副奶油小生的樣子。他渾身上下都是極貴的名牌,手上帶着一顆碩大的鑽戒,手腕上則是一隻金光閃閃的勞力士。他彷彿唯恐別人看不到這身行頭,特意挽高了袖子,說話的時候手舞足蹈,鑽石合着金錶,晃得人眼花繚亂。
奶油小生旁邊的女人濃妝豔抹,能上色的地方全部沒留空,上身是一件露臍的緊身T恤,下身裹着一條超短皮裙,但凡能露的地方全部露着。
敬怡齋的老闆一見殷雨晨,立即撇下這對形容惡俗的男女,笑着迎上前來:“殷小姐好,您要的玉鐲已經準備好了,我馬上拿來給您。”
殷雨晨低聲告訴樑皓:“我前幾天來,老闆說能搞到頂級玉鐲,於是我就定了一副。”
“哦。”
殷雨晨上下打量了一番樑皓,一字一頓的說:“你要破費了!”
樑皓點點頭:“沒問題!”
奶油小生見老闆對殷雨晨如此殷勤,大爲不滿,當時便要發作。殷雨晨注意到了他,皺皺眉頭,淡淡掃過一眼,他立時沒了脾氣,反到陪出一張笑臉來。不過他對樑皓卻是另外的樣子,稱得上眼利如刀,無形的戳了樑皓好幾十個窟窿。
那個女人十分嫉恨地瞪着殷雨晨,間或不甘的瞪一眼奶油小生。
樑皓當做沒看見這對男女,淡淡然的從他們身前走過,和殷雨晨跟着老闆進了內室。
老闆招呼樑皓和殷雨晨坐下,一邊招呼侍者上茶,一邊捧出一方古色古香的檀木匣子,然後很小心地打開了蓋子。匣子裡面放着一對晶瑩剔透的玉鐲,襯着匣底的墨綠絲絨,顯得極爲清貴素雅。
“我聽說你對古玩也有所造詣”殷雨晨指了指鐲子,笑了笑說:“幫忙鑑定一下吧!”
老闆以爲殷雨晨不放心,急忙保證道:“這可是非常難見的上好貨色!”
樑皓沒有說什麼,很小心的拿起了鐲子,入手只覺溫潤浸涼。樑皓隨後對着外面的陽光看了一下,發覺玉質細膩無紋,竟是上好的羊脂白玉。最難得的是,玉色中隱隱透出一抹淺紅,正是行話所說的“俏色”,這俏色活生生酷似一龍一鳳,實在是天地造化的絕品。
樑皓愛不釋手地賞玩了半天,最後對殷雨晨讚歎道:“確是好東西,可遇不可求!”
殷雨晨嫣然笑了起來,顯得對樑皓有着無比的信任:“你能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樑皓轉而對老闆說:“開個價吧!”
老闆見樑皓給玉鐲下了一個很高的評語,便有了坐地起價的心思,沒有直接報價,而是表白道:“兩位都是難得的識貨人,這鐲子是我一個好朋友祖上傳下來的,原打算給他的女兒做嫁妝。前幾天,我偶然對殷小姐提起,殷小姐非常有興趣。我幾乎是磨破了嘴皮子,好不容易讓朋友讓了出來。這也就是殷小姐,要是換了其他人”
老闆的這番話卻是說壞了,正所謂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那對男女不知什麼時候也跟了進來,奶油小生聞言臉色一變,大聲說道:“老闆,你什麼意思,明明是我先來的,你有好東西不拿出來,留着給別人,難道是怕我付不起錢嗎?”
老闆慌忙解釋道:“徐少爺,你誤會了,這鐲子是殷小姐前兩天就定下的。”
“什麼定不定的,我們先來的,這鐲子我要了!”那女人突然一伸手,將匣子搶了過去,轉臉嗲着聲音對徐少爺撒嬌道:“親愛的,這個鐲子我喜歡,你就買給我吧,好不好嘛!”
老闆見狀有些慌神了:“這位小姐,你怎麼可以動手搶呢?”
“老闆,你怎麼說話呢?什麼叫動手搶?”徐少爺厲聲問着老闆,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看着殷雨晨。
樑皓暗暗好笑,從一開始就看出來了,徐少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純粹就是借題發揮以引起殷雨晨的注意。
只可惜這是一個最笨的法子,殷雨晨根本不看奶油小生,她發現樑皓在偷笑,沒好氣地白了一眼,接着推了一下樑皓:“你快給我拿回來。”
樑皓無聲的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接下了這樁苦差事,殷雨晨畢竟是自己的女人,她攪合到這種很無聊的爭風當中來,自己也不能不管。
樑皓斜眼瞟着那位徐少爺,想着該用什麼文明點的法子,可以讓他就範。也許是樑皓的本身帶着股痞氣,表情又有些邪惡,徐少爺當時把頭一縮,聲利色茬地吼了一句,“看什麼看你你想怎麼樣?”
樑皓立刻鬆了一口氣,徐少爺的這番表現證明其人道行尚淺,爲人處事還停留在欺軟怕硬的初級階段。這樣一來,樑皓也懶得廢話了,右手揣進懷裡,板着臉大步上前,左手往前一伸:“拿來!”
瞧着樑皓懷裡的右手,徐少爺臉色微微一變。
殷雨晨見狀,當下心情大好,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哼哼!知道怕了就好!”
但凡女人都很愛面子,殷雨晨也不例外,自己選定的東西被別人搶走,自然會很生氣。她本來想和樑皓浪漫的過上一天,卻沒想剛到敬怡齋,就被這對男女攪了心情。她知道樑皓有槍,雖然不瞭解樑皓是不是帶在身上,不過能出了這口氣就很高興。
樑浩聽到這句話,心中暗暗叫苦,擔心事情恐怕有變。自己雖然真的帶了槍出來,但是總不能在這種場合下拿出來,否則對方就算只是報警,也得給自己添不少麻煩。
果不其然,殷雨晨話音剛落,徐少爺一梗脖子,大聲吼道:“怕?誰怕了!”與女人在物質上爭面子的心理類似,男人在女人面前也很喜歡爭面子,殷雨晨的這番話起了反作用,徐少爺鼓足了勇氣說道:“告訴你,這鐲子我要定了,老闆你開個價吧。”一面說,一面挑釁地瞪着樑皓。
老闆做的是生意,求財不求氣,兩邊都不願意得罪。見場面僵持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苦着臉直抹汗水,一雙帶着央求神色的眼睛,不停地往兩邊來回看。
樑皓回頭拉了一下殷雨晨,想讓她站到更安全的地方,卻正好瞧見她帶着滿臉戲弄的神色,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樑皓很清楚,女人還有一種很奇妙的心理,那就是以看男人爲她爭鬥而樂。看來殷雨晨也不能免俗,普通女人有的愛好在她身上皆備。
“能爲美女提供娛樂,是否該說聲榮幸呢?”樑皓心裡想着,慢慢的走了過去。以樑皓的身高和塊頭,在一米七出頭徐少爺面前,還是很有威懾感的。
不過美女有號召力,更能賜予男人以勇氣,徐少爺斜睨了一眼殷雨晨,頓時高昂起頭惡狠狠地和樑皓對視起來。
誰都沒料到,樑皓看着徐少爺,陰森的表情突然換成了笑臉:“咱們做個交易,鐲子給我,後面那位的電話給你,怎麼樣?”
徐少爺愣住了,“什麼?”
“借一步說話。”在所有人驚疑的目光中,樑皓拉着徐少爺來到一個角落,擺出一副哥倆好的架勢:“我猜一下,你對你身邊的女人也沒什麼興趣,應該是想買下鐲子,送給我身邊的那位,是不是?”
“是是啊,你怎麼知道的?”徐少爺的確抱有是這個想法,聽到這句話徹底愣住了,過了許久才木訥的點了點頭。
一擲千金買美人一笑這種事情,徐少爺是做的出來的,而之所以能做出來,則是因爲要作爲一種投資。他很明白的看了出來,殷雨晨是一個真正的千金小姐,如果能泡到手裡,必然會帶來非凡的經濟利益。他這種人雖然是公子哥,實際上沒有太多的錢,否則不會打扮得如此惡俗,惟恐別人把自己當做無產階級。
至於樑皓怎樣揣測到徐少爺的心思,說出來其實非常簡單,也有點好笑。樑皓通過曾越澤和鄔養浩等人的行事作風,給所有的公子哥總結出了許多共同點,此時再加上徐少爺自從出場以後的種種表現,只需要加以簡單的推理,必然會得出這個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