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手機又響起來了。
“二愣子,啥事啊……”不用看號碼,陳三喜也不知道肯定是胡二愣打來的。
“三哥,不好了,出大事了。”那邊的胡二愣急吼吼地道。
“啥要緊事啊,把你急成這個樣子,慢慢說。”陳三喜不急不躁地道。
那邊的胡二愣嚥了口口水,道:“三哥,今天早上有個叫做絲琴的女人來救吳愛民了,我打不過她,就逃出來了。”
陳三喜不由地皺了皺眉,道:“那個女人是什麼人?”
“我估計應該是陳大康派來的,身手很了得啊。”胡二愣還心有餘悸的。
“那你居然逃出來了?她沒有追你?”陳三喜疑惑地道。
“我也納悶呢,以她的身手,追趕上我,不過一會的工夫,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胡二愣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那你先來我這兒,來了再說。”陳三喜道。
“好的,三哥,我就來。”
胡二愣來的時候,陳三喜手裡的牛奶剛剛喝完。
“幽雪小姐咋樣了?”胡二愣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幽雪,問陳三喜道。
“還是老樣子。”陳三喜淡淡地道。
“三哥,你……”胡二愣道。
“你過來,我給你點東西。”陳三喜打斷了胡二愣的話,道。
胡二愣走過來,就看到了陳三喜的手裡拿着一本書,書很破舊,帶着古樸的暗黃色。他看到了上面寫着兩個字——易經。
胡二愣頓時興奮了起來,他知道陳三喜要傳授他易經上面的法術了。
“二愣子,我給你吃的九五至尊丸,你吃完了沒有?”陳三喜道。
“全都吃完了。”胡二愣立刻道。
陳三喜點了點頭,把書遞到胡二愣的手裡,道:“這個給你,從今以後,你就可以修煉這上面的法術了,每天練一點,練個年把的時間,估計就差不多學完了。”
胡二愣將易經拿在手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眼,眼中閃着光芒。他一直都在期盼着自己能夠像陳三喜一樣,今天終於有這個機會了。
“三哥,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就是我二愣子的苦海明燈啊。”胡二愣幾乎感動的有點想哭了。
“廢話少說,你在這裡照看着幽雪,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我出去有點事情。”陳三喜道。
胡二愣看了一眼陳三喜綁着繃帶的右手,擔心地道:“三哥,你現在左手還有傷,可要多加註意啊。”
陳三喜冷笑了笑,道:“這點小傷算啥,我陳三喜就算兩條胳膊全斷了,也要比普通的人強上一倍。”
陳三喜出去的時候,太陽已經升的老高了,溫度開始上升。
他跟魯君兩人約好了晚上見面,不過現在距離晚上還很早,他準備先去酒吧裡面喝兩杯。
從人民大醫院出來,右拐,走個四五百米,有一個愛吧酒吧。愛吧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不管你什麼時候去,都會有酒喝的。
陳三喜走了進去,這個時候沒有什麼人,也不熱鬧,音響裡面播放着抒情的歌曲。
陳三喜叫了一杯純正的威士忌,然後就在窗子邊上坐了下來。一路走過來,他在一家小店裡面賣了一定黑色的帽子,戴在頭上,冒煙往下拉着,他不想碰到自己認識的人,也不想讓別人認出他來。
他慢慢地喝着酒,東張西望着,顯得十分的無聊。等到他將杯中酒喝完,又要了一杯的時候,發現一個坐在牆角的女孩在衝着她擠眼。
這個女孩已經衝他擠眼好幾次了,這一下,陳三喜確定確實是衝着自己示意的,絕對不是自我陶醉。
他左右看了一眼,然後拿起杯子,走到了女孩的桌子對面,笑了笑,道:“我能坐下來嗎?”
“當然可以。”女孩帶着一定鴨舌帽,帽子很新潮,她身上的衣服也很新潮,看上去就跟個男孩一樣,不過她長長的睫毛跟玲瓏的眼睛,卻是令許多女人都羨慕的。
陳三喜坐下來,舉起杯子,道:“乾杯。”
女孩甩了甩染了一點黃色的馬尾辮,道:“乾杯。”
陳三喜一口就把杯子裡面的酒給喝掉了,酒杯放下。
女孩只喝了一口,眨着眼睛,道:“你的酒量不錯啊,這酒如果喝的太快的話,會很容易醉的。”
陳三喜看着杯子,道:“我喝酒很少醉的。”
女孩嘟着嘴,道:“你酒量這麼好,不知道你賭錢厲害不厲害?”
賭錢是陳三喜除了喝酒抽菸泡妞之外的第四大愛好了,他已經很久沒有摸過牌九了,女孩說出這句話,讓他的眼睛亮了亮,道:“這個地方有錢可以賭?”
女孩仰起頭,道:“當然,只要你有錢,這兒就有錢賭。”她支起胳膊,道:“昨天我在這裡一晚上輸了二十幾萬,今天我想去扳本。”
陳三喜看着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可惜我現在身上連一分錢都沒有了,你要是有錢的話,可不可以借我一點。”女孩舔了舔嘴脣,似乎有點不太好意思。
原來這纔是她衝着陳三喜擠眼的目的。
陳三喜笑了,真心笑了,就好像聽到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一樣。
女孩很不解地道:“這件事情很好笑嗎?”
陳三喜哼了哼,道:“你要是幾天前找我的話,別說是二十幾萬,就算是兩千萬,我也能拿出來,可是今天,我已經不比街上要飯的好多少了。”
女孩“啊?”了一聲,道:“不會吧,你……你手腕上面的這隻浪琴錶,少說也值個十幾二十萬吧?”
原來她是看中了陳三喜的這隻手錶,所以才認爲陳三喜是個有錢人。
陳三喜不否認,道:“也許還不止十幾二十萬,只不過這隻表卻不是人民幣。”
女孩揉了揉鼻子,笑道:“這裡賭錢跟別的地方不一樣,就算是沒錢,手錶也可以用來抵押的。”
陳三喜甩了甩手腕的表,故意道:“我這隻表要是被你輸掉了,那又怎麼辦呢?”
“我我……我……”女孩似乎有點急了,道:“我賭債肉償總行吧?”
陳三喜打量了她兩眼,道:“你身上的肉還沒我多,怎麼償?”
女孩抿了抿嘴,道:“也不一定就會輸的嘛,要是贏了呢,對不對,我們要往好的方面去想嗎?”
陳三喜吸了口氣,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小,陳小小。”女孩回答的很乾脆
陳三喜道:“看來我們兩個有點緣分啊,我也姓陳。”
陳小小拍着手,道:“那敢情好啊,千里姻緣一線牽嘛,那你還猶豫什麼?”
陳三喜道:“你把我勾引過來的時候,你覺得我會不會幫你去賭錢,你覺得自己有幾分把握?”
陳小小的臉上露出懨懨的表情,道:“看跟你有緣,我就實話實說了,我從早上五點就在這裡坐着了,已經跟至少十五個大佬說過這件事了,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幫我去扳本的。”
陳三喜站起來,點燃一根菸,道:“看來你今天的運氣不錯,遇上了我,恰好我這個人也比較冤大頭,走,帶我進去摸兩把。”
陳小小喜不自勝,一把拉住了陳三喜的手,道:“好好好,你跟我進來。”
從酒吧的後門出去,有一條應急的消防樓梯,沿着這條樓梯上去二樓之後,裡面有一個很大的房間,房間佈置的相當的奢華,朦朧的燈光,給人一種十分想賭錢的衝動。
陳三喜一眼看過去,就看到了中間的一張桌子,桌子旁圍滿了一堆人,大多數都是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邊上帶着一個豐胸翹臀的小姐。
陳三喜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陳小小一眼,很鬱悶地道:“我說,人家邊上都是美人,可我邊上卻……”說到這裡,陳三喜就咂了咂嘴。
陳小小將胸脯挺了挺,很不服氣地道:“咋了,我也是美人,我是天然美,那些女人都是化妝化出來的。”
陳三喜譏笑道:“你還是算了吧,你就算將腰挺斷了,也只不過是個飛機場,摸在上面,估計是如履平川吧。”
“你可不要看不起人,我小小雖然胸小,但是我的志向遠大,我要做賭界第一人。”陳小小仰起脖子道。
陳三喜嗅了嗅鼻子,道:“尼瑪,賭界第一人,你還是看我表演吧,等我贏錢了給你買棒棒糖吃。”
陳三喜走到櫃檯邊上,敲了敲檯面,道:“給我換個十萬塊錢籌碼。”說着話,陳三喜就從口袋裡面將最後一張銀行卡掏了出來。
櫃檯後面正在數錢的小姐衝着陳三喜笑了笑,道:“對不起,先生,我們這裡只收現金,不刷卡的。”
陳三喜回過頭看了陳小小一眼。陳小小連忙跑上來,將陳三喜的手拉着放在櫃檯上,道:“現金我們沒有,你看看他這隻手錶怎麼樣,馬馬虎虎換個十萬塊錢籌碼總行吧。”
收賬小姐顯然是個外行,露出鄙夷的神色,撇着嘴道:“這破錶能值十萬塊錢,你哄我呢?”
陳三喜聳了聳肩,道:“這下沒轍了,遇到個不識貨的主,看來我們只能下去喝酒了。”
“可是……”陳小小還想爭辯。
這個時候,一個手上戴滿了鑽戒的胖女人從側門裡面走了出來,看了兩眼陳三喜,笑眯眯地道:“這位先生,先別急着走。”
她推開收賬的小姐,瞪了一眼,罵道:“你個小婊子,對客人怎麼這麼不禮貌,滾一邊去。”
收賬的小姐似乎很害怕這個胖女人,不聲不吭地閃到旁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