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大鐵的眼睛好像也是鐵打的一樣,泥土被挑進了眼睛裡面,對他也沒有絲毫的影響,一隻大手已經朝着童娟抓了過來。
童娟連忙一個轉身,從他的手掌下堪堪避過,但剛避過,大鐵的另外一隻手又從另外一個方向抓來了。
童娟嬌軀一顫,雙腳猛然踩地,騰空而起,手中的長刀自上而下劈了出去,光芒爆射而出,這一刀,已經驅動了體內的真氣。
大鐵見到光芒朝着自己的面頰攝來,忽然一聲大吼,吼聲巨響,震耳欲聾,將童娟打出的光芒擊碎。
童娟雙眉凝皺,不由地驚道:“獅子吼?”
大鐵用拳頭在胸口打了兩下,傲然道:“總算你還有點見識,看來我今天要好好地跟你玩玩了。”
童娟嘴角露出一個陰冷的弧度,手中的長刀在空氣中劃出一個“x”型,單手平放胸前,只見一星淡藍色的光芒幽幽浮動,x一閃而逝。
“地裂。”童娟低吼一聲,身體突然往後移動了很長的一段距離,從空中落了下來,將x打入了地下,地面猝然爆裂開來,發出“轟轟”的聲響。
大鐵見狀,心知有變,驟然將身體拉昇脫離了地面,他這龐大的身軀居然在瞬間就上升了數米。
地面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泥土翻滾,樹木也連根倒塌。
大鐵淫笑着,道:“也不過如此嘛,我還以爲……”
他的話剛出口,只見裂縫裡面又是一片怒嚎聲,數百條的地刺從裂縫中猛突而出,地刺寒光閃爍,林立成羣,朝着大鐵刺了過來。
大鐵大吃一驚,急速拔動身體,可這地刺突出的速度卻異常迅疾,而且百條地刺衝出地面之後,在這百條地刺的周圍,又是一片裂縫交織,呈現出網狀,大大小小的地刺都猶如是暴風疾雨一般,千萬條生長而出,刺向了大鐵。
大鐵的身形還沒有拔動上升多少,千萬根的地刺已經一根根地刺入了他的身體,鮮血淋漓,沿着他身上的各處的肌肉流了下來。
從童娟的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每一根地刺插入大鐵身體的情形。
大鐵身上佈滿了鮮血,血還在不停地流動着。
大鐵只感到喉嚨一陣擁堵,咳嗽了一聲,鮮血從口中噴出,他大笑了起來,道:“地刺果然霸道。”
他幾乎已經被刺穿成了一個刺蝟了,全身上下都受了傷。
童娟的這一招也是消耗了非常之多的真氣。
她鬆了口氣,喘息了起來,這三年來,她也一直都在修煉自己的等級,今日看來,總算是沒有百鍊。
“可惜啊可惜,可惜你的地刺的水平貌似還不太高呢。”大鐵臉上的刀疤又扭曲了起來,喉嚨裡發出了聲音。
童娟怔了怔,看過去。
大鐵的兩隻大手往上一擡,硬生生地將手臂從無數的地刺中拉了出來,儘管他的傷口還在流血,但好像對他並未有太大的影響。
兩隻手沿着平面一陣亂揮,周身的地刺已經被他悉數打斷了,叮叮噹噹地落了一地,他將臉上的地刺的碎片拔出來,放在嘴裡嚼碎,吞了下去,喃喃地道:“好吃,好吃……”
童娟瞠目結舌,她想不到這個怪物居然能夠無事身上的疼痛,居然可以將地刺嚥進肚子裡去。
“呀……”大鐵狂吼一聲,雙臂振起,身體上的肌肉就好像是鋼鐵般凸出,刺入了身體內的地刺一片片全部被震了出來,從童娟的身旁飛了過去,嵌進了土壤裡。
“小妞,還有什麼本事,全都使出來吧。”大鐵怒嚎着,雙拳打在了地面上。
地面本來就已經裂開,被他這雙拳一捶,整個就陷了下去,童娟幾乎有點站不住腳了,身子不由了晃了幾下。
等到定睛來看,發現周圍的地面都已經下降了四五米了,形成了一個大洞。
大鐵將綁縛在身體上的鐵鏈扯了下來,在空中輪了一個圈,朝着童娟抽了過來,他這鐵鏈重逾千斤,漫說是抽打了,就算是擱在人的身上,那都是血肉之軀無法承受的。
童娟只能閃躲,翻身從鐵鏈上逾越了過去,但這鐵鏈剛從童娟的身下經過,又急轉而回,呈一道“s”形反轉了回來,一根鐵鏈霎時間就呈現出了好多個攻擊點,分別攻向了童娟的腦後,前額,胸前,小腹跟大腿上的幾處腧穴。
這幾處腧穴都是人的死穴,任何一點被打中,都會即刻暴斃當場的。
童娟想不到大鐵不但攻擊轉化的速度很快,而且對於認穴也非常的精準,童娟剛剛閃躲開來,此時身法還難以迅速地轉變,只能夠倉促間雙手拍合,結出一個金色透明法盾,將周身上下圍繞的嚴嚴實實。
沉重的鐵鏈分爲七點攻擊了童娟,撞在法盾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法盾多處在這種猛烈的攻擊下,都已經碎裂,大鐵不依不饒,手上真氣凝注,傳到了鐵鏈上面,鐵鏈一陣抖動之後,又立刻再次打響了法盾,這一次的力道更加的強勁。
童娟的法盾由於佈設時間極端,所以防禦力不算強大,自知這一次難以抗衡鐵鏈的攻擊,瞅準了機會,將已經在筋脈中運行的真氣調控到了刀鋒上,一刀揮下,砍向了鐵鏈其中的兩點。
這一刀是她奮力而爲,所以攻擊也異常的強悍,鐵鏈冒起了一片星光,速度跟力道都驟減,童娟的雙腳在鐵鏈上面一踩,身體飛騰起來,越到了地面上。
破裂的法盾已經搖搖欲塌了,童娟雙手緊緊地握住了刀柄,將法盾收回。
大鐵一步就從洞裡跨到了地面上,擱着大洞站在童娟的對面。
“我想你體內的真氣已經快要用盡了吧,還是束手等死吧,死前也好讓老子操操你的穴,老子的老二跟老子的人一樣壯,保證讓你爽翻天的。”大鐵獰笑着,手中的鐵鏈變成了一種赤紅色,彷彿是火焰在燃燒一般。
他準備好了最後的一擊,他有信心將童娟一擊斬殺在鐵鏈之下的。
童娟的雙眼微闔,軟刀的刀鋒已經變得筆直,她的左手緊緊地握住,右手的食指在刀鋒上面輕輕地一劃,一滴鮮血將刀鋒浸潤,血光閃動,刀鋒變化,變得好像是虛無的一般,飄渺幻化,連周圍的空氣都似乎在扭曲。
大鐵的臉色也變了,雙眉倒豎,低聲道:“這難道是……”
童娟的媚眼睜開,低吼一聲,道:“血祭初開。”
大鐵的臉色變得煞白,嘶聲道:“真的是初開!~”
狂風驟起,好似從地底而來,將童娟身上的衣服跟秀髮都吹的上下飛舞飄動,刀鋒上的光芒就好像是爆炸一樣,自地面上衝起,沿着刀鋒,直向天際。
大鐵也被這道強烈耀眼的光芒震懾,伸出一隻手來,擋住了眼睛。
“血跡初開——祭天。”童娟低嚷道。
那沖天的光柱受到了刀鋒上血色的感染,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將周圍染紅,衝入天際的光柱帶着血芒,從天而降,大範圍地衝向了大鐵站立的地方。
大鐵大眼圓睜,將手中的鐵鏈收回,摺疊成一層鐵幕,舉過頭頂,運起體內的真氣抵禦,鐵幕在真氣的催動下,變得火焰一樣。
“碰”的一聲,光柱撞上了鐵幕,源源不絕地撞向了鐵幕,就如同洪水一樣。
血紅色的光芒,將童娟的容顏映照的十分的璀璨。
這一股股的力量就是從她的刀鋒之上發出的,她的兩隻手一直都將刀柄牢牢地攥住,將體內的真氣都一絲不留地傾瀉了出來,這是她最後的一擊,她務必要讓鐵大漢死在這一擊之下。
這三年來,她不間斷地苦修她手中的這柄刀——血祭,這柄刀的名字就叫做血祭。這柄刀已經跟隨了她多年,直到最近,她才成功地釋放了血祭,使得血祭能夠達到初開的地步。
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她還給血祭的初開命名爲祭天。
她希望這一招祭天能夠是對大鐵的一次生前的祭奠。
整個祭奠過程持續了有整整一分鐘,大鐵周圍的泥土都已經被洗成了一片深紅色,童娟的手也開始顫抖了,因爲她體內的真氣已經耗損了絕大部分了,已經有點力不可支了。
如果大鐵抵禦不了這一招的話,那麼大鐵想必已經死了。
童娟的右手在劍鋒上一彈,發出一聲龍吟,祭天結束。周圍又恢復了平靜。
血紅的光芒也逐漸地消逝。
童娟因爲真氣消損過甚,忍不住半跪了下來,看向大鐵。
大鐵也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支撐着拱起的膝蓋,頭低垂着。他的手背上佈滿了血液,佈滿了傷口,幾近可以見到手背上那白森森的骨頭了。
他的武器鐵鏈也鍛鍊成了無數段,分散在他身體的周圍。
武器都已經斷了,看來人也應該活不長了,童娟只望他能夠快點倒下去。
鮮血沿着大鐵那粗糙的下頜滴落了下來,滴落在紅色的土壤裡。他的嘴裡劇烈地喘息着,過來很久很久,他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就猶如是地獄中的厲鬼。
“現在,終於到我出手了。”大鐵的喉嚨裡發出聲音。
童娟的倒吸了口氣,瞳孔收縮。
大鐵慢慢地站了起來,連眼中都流出了鮮血,但他卻視若無事,整個身體往下一沉,雙手一拍,沉聲道:“神器初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