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沉搖着頭,道:“不盡然吧,戮天門乃是名門正修,怎麼會有雄霸天下之心呢?”他看了一眼陳三喜,道:“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陳三喜汗了一下,道:“哪有,我只是打個比方而已,你說是不是?”
夏沉道:“絕對不會,戮天門在炎黃大陸上做過很多驚天動地的大事,都是以懲奸除惡爲首的,絕對不會做出那種傷天害理,挑起戰火的事情,這一點,你完全可以放心的。”他又忽然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是戮天門的入室弟子,但是我對戮天門的所作所爲卻是看在眼裡,崇敬有加的。”
陳三喜沉吟着,道:“那既然是匡扶天下正義,那應該叫做滅魔門纔對,爲什麼要叫做戮天門,這豈不是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
夏沉冷笑着,道:“非也非也,現在是天下亂世之秋,仙已經不代表正義了,滅仙也是應該的,你說對不?”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
陳三喜在夏沉遞給他的魚肉上咬了一口,在嘴裡咀嚼着,道:“我有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夏沉是一個很放曠,很大度的人,將手一揮,道:“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只要不是罵我就行了。”
陳三喜現在已經將夏沉當成了好朋友,根本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好隱瞞的了,就道:“其實我第一眼見到你,就將你當成是我的以前的一個好朋友了,你們長得真是太像了,就好像是一個媽媽生出來的。”
夏沉不以爲然,道:“那有什麼,天下這麼多的人,長的像一點也是正常不過的,沒事的。”他看着陳三喜,道:“那你想說什麼呢?”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道:“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情。”
夏沉的目光在魚肉上,道:“你說吧,我在聽着。”
陳三喜道:“你說如果我們兩個人去戮天門,滅仙真人會不會收我們爲徒呢?”
夏沉想了想,咂着嘴,道:“這個可不好說,滅仙真人久不出山,我們去了,恐怕也見不到他的真身,頂多可以見到無曲子吧。”
陳三喜道:“這無曲子又是什麼人?”
夏沉道:“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反正現在戮天門中的大大小小的事務都交由無曲子打理,至於滅仙真人,那已經是神話一般的傳說了。”
陳三喜知道夏沉說的話不假,可是自己現在的修爲猶如是陷入了一個瓶頸之中,想突破這個瓶頸,那就需要得到一位高人的點化,這個人非滅仙真人不能的。
本來在陳三喜的心目中,笑散人也許可以充當這樣的一個角色,可是自己跟笑散人有那種很糾纏不清的關係,所以想想還是作罷,而且笑散人眼高於頂,若是自己不學無術,那笑散人是根本不可能看的上自己的,就算是自己真的是笑散人的兒子,笑散人也是不屑一顧的。
想到這裡,陳三喜就道:“如果你拿我當朋友的話,我就麻煩你一件事情。”
夏沉並不傻,笑了笑,道:“你想讓我帶你去戮天門是不是?”
陳三喜點頭,他無疑就是這麼想的。
夏沉有點犯難了,因爲他自己離開了家鄉已經有很久了,當時的情況也並不盡是如他自己口中所說的這樣。
看到夏沉遲疑着,陳三喜臉上期待的表情就消失了,唏噓道:“如果你爲難的話,那就算了,沒有關係的。”
夏沉忽然一拍胸脯道:“大丈夫,就是以好朋友爲準頭,既然你開口了,我怎麼能不幫你呢?好,你就說個日期吧,我們什麼時候去?”
陳三喜想了想,道:“我想等我拿到了羅剎牌之後,打敗了笑散人之後,我們就趕去。”
夏沉不由地怔了怔,道:“你說什麼?你說打敗笑散人?”他接着又強調了一遍,道:“你說的是笑散人魔宗的宗主笑散人?”
陳三喜道:“沒錯,就是那個笑散人。”
夏沉好像恍然大悟似地,道:“你剛纔問了這麼多的事情,就是因爲你跟笑散人有一場決戰?”
陳三喜不否認,事實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夏沉一下子就想是癟了的氣球一樣,嘆息着道:“你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吧,縱觀炎黃界,能夠跟笑散人想抗衡的,大概唯有滅仙真人而已,你跟他鬥,不說兄弟我不說好話啊,根本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的。”
陳三喜卻笑了笑,道:“我也知道自己絕對不是笑散人的對手,不過我要斗的並不是笑散人的真身,而是他的分身,你想,我大概有幾成的勝算。”
這麼一說,夏沉就來勁了,因爲這是有可能的,儘管陳三喜絕難是笑散人本尊的對手,但是對付笑散人的分身,還是有勝算的。
想了很久之後,夏沉才道:“你現在是什麼修爲了?”
陳三喜沒有直接回答,只是道:“跟你大概差不多。”
夏沉點着頭,道:“那這麼說,就是帝皇境界一重天。”他用手摸着下頜,道:“這麼說的話,雖然可能是有勝算,不過勝算也不太大,因爲我曾經聽別人說,笑散人在很久之前就已經達到了上上之境。”他問陳三喜:“上上之境,你聽說過嗎?”
陳三喜自然聽人說起過,修煉印記的人,本來對於這一方面的任何點點滴滴都很感興趣,不會失去任何一次學習的機會的,所以陳三喜知道。
“就憑上上之境這種修爲,他的分身也絕對是了得的,你若是想勝的話,不但要控制好自己體內的真氣,還要多耍點技巧跟手段,否則難以對付的了笑散人的分身的,而且你最好能再將自身的修爲提高一點。”這就是夏沉的答覆。
陳三喜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我纔來到了惡魔島,惡魔島上有塊羅剎牌,想必你也已經聽說了,我來就是爲了取得這塊羅剎牌的。”
夏沉突然笑了起來,道:“其實我以前聽說過你,落英比賽上你力壓羣雄,獲得了冠軍是不是?”
陳三喜謙遜了起來,道:“那只是小場面而已,不足爲道。”
夏沉的臉色有正色起來,道:“我在這兒已經住了一陣子了,我也聽別人說起過那塊羅剎牌的厲害,想得到它,並不容易。”
他注視着陳三喜的眼睛,道:“若是你不介意的話。就允許我幫你一把,因爲我對這個地方還是比較熟悉的。”他看了一眼無墨,道:“他已經很久沒有在這個地方呆過了,所以這個地方的變化他也許已經記不清楚了,我想我給你帶路的話,就要好的多。”
無墨聽到這句話,就一下子跳了起來,指着夏沉的鼻子,道:“你這是什麼意思,在搶我的生意嗎?”
夏沉也不理他,也不生氣,只是淡淡地道:“你莫要動怒,你不如先停陳三喜說說,陳三喜若是要我去,我就去,不要我去的話,我自然也不會厚着臉皮跟着的。”
無墨的目光一轉,轉到陳三喜的臉上,沉着臉,道:“你的意思呢?”
陳三喜咳嗽了一聲,勉強笑了笑,道:“無墨大叔,我想你還是在這裡呆着好了,這邊思君還在昏迷之中,你在這邊照應着也好,去找羅剎牌的話,我跟夏沉兩個人去就可以了。”
無墨的鼻子裡面只喘着粗氣,道:“哼,現在找到好的搭檔,不要我了是不是,好,我走。”
他說着話,就準備往外面走,陳三喜看着他走,居然沒有拉住他。
無墨走到了門口,又停下了腳步,道:“你……你們不要拉住我。”
陳三喜沒有拉住他,他想看看無墨到底會不會真的走掉。
還好,這個時候謝天普走了過去,拉住了無墨,道:“前輩,他們只是跟你開玩笑的呢?其實跟他們去那兒找羅剎牌也並不是明智之選,你也聽韓非人說了,在羅剎牌之前,有個陰哮,陰哮是個瘋子,嗜殺成性,你們去的時候,若是陰哮正好發瘋,那不就糟了嗎?而且上一次,你逃出去,已經從陰哮的手裡逃過一次了,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過你了。”
謝天普說的句句在理,有條有理的,無墨呆了呆,咳嗽着,道:“我想啊,思君姑娘還在昏厥之中,你照顧她的話,一個人也許照顧不來,我就吃點虧,幫忙一起照顧吧。”他轉過臉來看着陳三喜,道:“我這次留下可不是看你的面子,而是看謝公子的面子。”
陳三喜笑了,笑而不語,其實謝天普還不是看的陳三喜的面子,纔要將無墨留下來的。
陳三喜的目光很快就轉到了夏沉的臉上,夏沉還在那裡自顧自地烤着魚,看這些人像是演戲似地,他也不聞不問。
“那你覺得我們什麼時候去是最合適的呢?”陳三喜問夏沉。
“擇日不如撞日,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們現在就去,你覺得怎麼樣?”夏沉道。
“現在去?”陳三喜覺得這個決定也太突兀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