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容太清楚這代表着什麼。
男人想要親她,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勉強由着他去。可他若是得寸進尺地想要更多,那她給不了。
“你可……你可莫要太過分了。你說過的,你是皇帝,你說你一言九鼎……莫不是……莫不是你的九鼎就輕若鴻毛,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你得信守諾言,別叫我瞧不起你……”
理智上講,他做出這麼出格的動作,她就應該使勁推開他。一如往常的每次一般,狠狠斥罵這個不知羞躁、言而無信的無恥之徒。可苦於四肢皆被壓制,無法擺脫。這人方纔更是像在她身上施了什麼不入流的妖邪之術,她只覺得自己周身虛軟,喘息凌亂,從嗓子裡擠出來的聲音更是斷斷續續,根本連不成個整句。
胤莽也萬萬沒有料到,懷裡的姑娘,一張小嘴兒又硬又倔,卻生了這麼個不禁作弄的身子。見她因了自己動情,對於任何男人,那都是極得意的事情。
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也並非是他一直在一廂情願。小姑娘同他一樣,對着他,也是有些感覺的。
姑娘家家的臉皮子薄,胤莽看穿不說穿,面上卻是笑眯眯的藏也藏不住。
“朕何時說話不作數了?朕說不碰你那就不會碰你。但,朕留你在朕的廣陽殿,那是要你好好伺候朕的。你見朕其他的侍女隨從,哪個敢在朕不在的時候,如你這般膽大包天地睡起懶覺?都規規矩矩地守在門外,等朕吩咐呢。既然你偷懶打混被朕抓住,朕今日如何也得好好罰你一罰。”
說罷,胤莽再一次堵住了小姑娘的嘴。
蘇婉容沒想到男人胡說八道的本事,是一日比一日強了。倘若她的任務和屋中其他普通端茶遞水的侍女一樣,那倒感情好了。少了錦衣玉食,卻至少不會被男人佔去便宜。況且當初的時候,他原本也沒有交代過,倘若他不在,她自己留在屋內應當做些什麼。
可這男人原本就不是個會講道理的主,耍起無賴來更是誰也攔不住。
埋着腦袋,在小姑娘軟乎乎的嘴巴上一連“吧唧”了好幾口,食不知味便再度移至耳邊,伸出厚實的舌,同小狗一般,對着她的耳垂輕舔數下。
他這麼一逗弄,那種酥麻羞恥的感覺再次席捲全身。
這回蘇婉容整張臉都熱了起來。她是又氣又急,偏偏男人完全不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粗糲的指腹輕輕擦撫她水嫩嫩的小臉,壓低了嗓音,在她耳邊啞聲取笑:
“瞧瞧你,還說不喜歡。這臉,都紅成猴屁股蛋兒了。”
即便是上一刻,蘇婉容的臉並沒有他形容的那麼誇張,聽了男人的這句混話,此時她的臉頰也是赤紅燥熱如若滴血。
“我纔不喜歡這樣!你快起開!既然你也曉得外面守着那麼多人,你我現下這副模樣若是被人瞧見了,你不要臉,我還要呢。”
胤莽就是不起。
手上佔着小便宜,他嘴裡繼續哄着:“你安心,外面的人沒朕吩咐不會進來的。朕把持的住,你再給朕親一小會兒,就跟前兩夜一樣……你不是困了麼?再親親咱們就睡了,今夜咱倆一起都睡個好覺……”
這話倒是說得一點沒錯。
就是做皇帝的沒有刻意吩咐下去,這麼多天誰都曉得晉元帝的廣陽殿搬進來了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兒。晉元帝年輕力盛,後宮又暫且空虛,難免得找點法子疏解某些不可描述的需要。
活生生的美人兒就在跟前,屋裡面若總是不弄出點兒動靜,那才奇怪。
方纔二人在榻上糾纏不清的功夫,發出的那些響動,其實早便被離得近的幾個小丫頭給聽見了。
這些個派來伺候主子的小婢女,都是尚未出閣的年紀。頭一次聽見這一來一去,令人浮想聯翩的對話,一個個面紅耳赤的,小心肝兒都跟着噗咚噗咚跳個不停。覺得偷聽主子說話不好,可又控制不住地屏住呼吸,踮起腳尖夠着脖子往裡面探。
四面的雕花紅木窗被關的嚴嚴實實,她們自然卯足了勁兒伸脖子,也是什麼都瞧不見的。可看不清楚,架不住聽得見聲音啊。就聽見,一高一低,一細一沉,含糊壓抑的嗓音自屋內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朕的好乖乖,朕曉得你心腸最軟。朕現下難受的緊,你也沒那麼討厭的,是不是?是不是?朕心裡有數,最懂分寸,不會傷了你的。你就給朕摸兩下,幫朕去去火氣,咱們就早點歇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