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憑什麼可憐你?”
老祖宗話都還沒有說完呢,便被蘇婉容一口打斷。她垂眸看着地上哭哭啼啼的老人,嘲弄地冷笑了一聲:
“老祖宗莫不是又要扯出孝順長輩的那一套,同本宮說教了吧。”
蘇婉容道:“孝順長輩,確實應該,卻也分人。昔日本宮尚未出閣,還住在太師府的時候,老祖宗您是怎麼對待本宮的,你可還記得?你欺辱本宮,在衆人面前說本宮是沒娘養的下賤胚子,這些本宮都可以不同你計較。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你侮辱詆譭本宮的母親。”
見老祖宗又擺出那一副悽悽哀哀的嘴臉,蘇婉容心生厭煩。想起過去的種種,紅潤的嘴脣扯出了一抹嘲諷的弧度。
“本宮確實是太師府出來的姑娘,可是太師府裡誰對本宮好,誰對本宮差,這一點,本宮還是分的清的。一個昔日裡處處苛待本宮,勢力刻薄,羞辱本宮血親,且蠻不講理的老人……”
言至此處,略一停頓。垂眸望着老祖宗逐漸失了血色的老臉,蘇婉容的嗓音卻是徒然轉冷:“這樣的人物,老祖宗您此生都莫要妄想會得到本宮的可憐!”
落下這句,蘇婉容揚聲便是吩咐道:“來人,送老祖宗出宮!”
老祖宗聽了這個,急得那是滿臉漲紅,更是氣得渾身發抖。當下也顧不得其他了,趴在地上就要去抓蘇婉容的腿。“你!你這個忘恩負義的下賤胚子!你以爲你是個什麼玩意兒!你不過是我太師府一個庶出的低賤丫頭罷了!”
可是皇后娘娘的寢宮,四周都有侍衛把守着呢。哪能讓老祖宗這樣的瘋婆子靠近?老祖宗正準備朝前撲呢,老邁的身子就被帶刀侍衛層層擋住了,按趴在了地上。
蘇婉容冷冷地望着這一切,看着此時已被壓制在地,一身狼狽的老太太,嘲弄地笑了。
“本宮是誰?”她道:“誠如你方纔所言,本宮現如今貴爲皇后,又得皇帝盛寵。對付你一個半身入土的老婦人,就如同捏死一隻螻蟻一般簡單。本宮的話今日就放在這裡了,老祖宗回府以後,這些日子便安心準備幾天後去普陀寺出家的事宜吧。倘若再來宮中鬧事,被本宮瞧見了——”
她嗓音涼涼地說:“若是被本宮瞧見,本宮便要以宮規處置,到那個時候……便不是在寺廟裡待上三年這般簡單的事情了。”
道完這個,蘇婉容擺擺手,厭煩地從旁吩咐道:“將這老祖宗趕出宮去,往後若是她再來皇宮裡鬧,直接依照刑法處置,無需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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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擦黑的時候,胤莽從御書房裡回來。兩個人一起用了晚膳,又沐浴完畢,雙雙躺在榻上。
蘇婉容看了一眼身側這個眉目剛毅的男人,忍不住就說起了白日的事情。
胤莽聽聞小姑娘今日揹着他,竟又會了那個胡攪蠻纏的老祖宗,頓感十分不悅。“朕不是吩咐過了嗎?你平日裡在鳳儀宮,處處應當小心謹慎,外面那些胡七胡八的人,該不見的就不能見。你今日又不聽朕話。”
蘇婉容撅了撅紅潤的小嘴兒,輕聲嘟囔道:“她在宮門外鬧事,那些御前侍衛都拿她沒轍。我若是不出面,給她繼續胡鬧下去,還不曉得外人要怎麼想呢。”
繼而又想起了什麼,她翻了個身,眨巴着那雙澄澈瑩潤的美眸,試探着問了一句:“讓老祖宗去普陀寺帶發出家,還有革免皇太后封號的事情,是你吩咐下去的?你怎麼之前都沒告訴過我?”
胤莽沒吭聲,只將她軟綿綿的香馥身子一把撈過來,扯進自己懷裡抱着。
低頭看着她一臉探究的小表情,胤莽冷哼了一聲,攬緊了她嬌軟的身子,終於開口:“你這小姑娘家的,平日裡做事優柔寡斷,素來心軟。發生了這樣大的事情,光張嘴賠罪如何足夠?她們欺辱了朕的皇后,朕可以不要她們的命,但也莫要想朕就這般輕饒了她們。”
三更半夜,良辰美景。將這麼好的時間浪費在兩個老婦人身上,如此說了沒兩句,胤莽便有些不耐煩了。
驟然一個翻身,就將蘇婉容整個人兒壓在了下面,旋即粗重而灼熱的吻便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每日上榻,這男人總是要摟着自己親上一陣的,蘇婉容習慣了,一時也就閉着眼睛乖順地由他去親。可是親着親着,上頭的人就有些收不住勢了,開始呼吸粗濁地親她脖頸,急躁用力地扯她衣帶。
白日裡同倚翠的那番談話,這個時候徒然躍入腦海。
蘇婉容一個激靈,一下子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