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襟已經儘量攏住了,彷彿還是有些擠着的,水紅色花鳥摸胸露出來一小片,隱約就瞧見裡面白膩起伏的姣好。
這麼樣的小女人,一顰一笑,彷彿只需要漫不經心地輕輕睨你一眼,都是慵懶軟綿的嫵媚動人。
至於那蘇婉容呢,對鏡照了半天,自然是怎麼看怎麼不滿意的。方纔問了那男人一句,男人也不曾迴應了,更是應證了心裡面的想法,一時間愈發苦惱了。
“這已經是新送上來的裙裳了,果然還是不太合適嗎……”
她蹙着眉尖兒,扯了扯彷彿已經包攏不住了的衣襟,這般問道。
胤莽不留痕跡地望了一眼她鼓囊囊的胸口,卻是不太願意讓旁的人瞧見蘇婉容這副勾人的模樣。毫不經意之間,就能撩人,是遮都遮掩不住的。
如此一來,還不如直接不要出席。
“恩,不適合,不好看。”
胤莽頷首,啞聲這麼淡淡地說道。
蘇婉容自然猜不透胤莽現在心中所想,他這麼說了,她也只以爲是這套衣裳也不合身罷了。
其實女人家出了月子以後都是羞於見人的,如果不是因爲小惜兒的滿月禮,蘇婉容現如今這個狀態,如何也不想要出門的。
可是若是她不去的話,那小惜兒誰人來帶?
儘管她的惜兒實在是個乖巧懂事的,平時不大認生,也不喜哭鬧。可這到底是惜兒頭一次面着那麼諸多的人,蘇婉容擔心她會不適應。
再者說了,她的小惜兒又是個貪吃的。往常在鳳儀宮裡,隔幾個時辰,就要託着那肉嫩嫩的小身子,給小傢伙喂次奶的。
她不跟着一起赴宴,小惜兒餓了,誰來喂她?
自打小傢伙出生以後,幾乎都是她這個做母后的親自來喂的。小嘴都給她養刁了。挑剔講究的很,素來就是不愛吃奶孃下的奶的。
如此一來,蘇婉容又開始捨不得了。
捨不得叫其他人照顧她甜美軟嫩的女娃娃,也不忍心小傢伙餓着,受着半點委屈。
“可是,我若是不去的話,小惜兒她還那麼小,不放心她一個人呢。”
就彷彿是聽懂了孃親言語間的意思,原本在自己的小牀上玩的好好的小惜兒,忽然朝旁側的大人那裡瞧了過去。幼嫩清澈的烏黑大眼,水潤潤地眨巴了兩下,張開那嫩紅的小嘴巴,朝着蘇婉容咿咿呀呀起來。
看着小惜兒稚嫩可愛的小模樣,蘇婉容的心就軟成了一灘水,當下更捨不得放小惜兒一個赴宴了。
原本也是,
女娃娃的滿月禮,這麼重要的場合,她這個做孃親哪有不陪着去的道理呢。
“我仔細想了一下,我還是去了吧……小惜兒生下來以後,都沒見過那麼多人呢,我怕她害怕……”
蘇婉容心軟了,擡步過去,微微彎腰就把躺在小牀上的小傢伙,軟嫩嫩的小身子抱在了懷裡。
平日裡蘇婉容也是時常這麼抱着她的,小惜兒對蘇婉容的懷抱也已經很熟悉了。母后的懷裡香香的,軟軟的,她很喜歡。
肉呼呼的小手攥成了拳,抓住母后的衣襟就不放開了。睜着稚嫩烏黑的大眼睛,仰着頭不錯眼地盯着蘇婉容瞧。
小傢伙太可愛,讓人不喜歡都不行。
這使得蘇婉容愈發堅定了自己的念頭,溫軟地笑了笑,撫着小惜兒幼嫩,猶如水豆腐一般的臉頰,輕聲哄着。“母后去,惜兒放心吧,母后定是要陪着你一道兒去的。”
至於那胤莽呢,負手站在原地,沉默不語地望着她們母女間的互動。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心裡卻是在想着,這衣裳是一定要換的。
最好是換那種最厚實的料子,能把人罩得個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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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呢,蘇婉容這天踏出鳳儀宮的時候,最後穿了一套縷金百蝶穿花雲羽緞宮裳,那織紋繡工,自然都是無從挑剔的。可是那布料紮實的很,嚴嚴實實地把人裹了個密不透風。又是個立領的,就連一小片白膩纖細的頸子都露不出來。
顯然不適合春夏這種時令穿的,再加上蘇婉容甚至蒙了一片面紗,不知道的,哪裡曉得她這是要出席小惜兒的滿月禮呢,都不知道要去做什麼呢。
倚翠左看右看,都覺得不太妥當。娘娘寢宮裡那麼多輕盈柔軟的衣裳,怎麼就挑了這麼一件出來呢。
想勸着皇后娘娘給換了,娘娘卻是不答應的。無奈之下,也只得嘆了口氣,伺候着娘娘上了鳳攆。
其實蘇婉容冊封皇后以前,宮裡自然也是有專門給皇后娘娘用的鳳攆的。可是蘇婉容的這一頂,卻不是從前剩下來的,是一頂嶄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