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田大興匆匆的跑到書房,看見冷無爲正在數着一大疊銀票,嘴裡還在念咕念咕的。上前笑道:“冷少,發財啦,哪來的這麼多的銀票,今天發了聖旨,說什麼呢?”
冷無爲笑呵呵道:“這聖旨上叫我去京城面聖,其他的也就沒有什麼了,不過今天我可詐了一些銀子,一共是三十萬兩,厲害吧。”
田大雖然知道冷無爲會敲一筆可也沒有想到敲了這麼多,當下愣道:“冷少,你瘋啦,敲這麼多會不會出事啊?”
冷無爲揚了揚手中的銀票笑道:“能會出什麼事,你放心好了,這羣狗官他們是拿錢買心安,他們拿的放心,我拿的開心,這不是很好嗎,你現在快要成親了,我呢也忙,沒有什麼時間去幫你準備什麼,這你先拿十萬兩去安排安排,明天你就和我一起去京城,這裡咱們還是快走吧。“田大拿過銀子後,難爲道:“冷少,我看我還是不和你一起去了,她們母女兩我實在不放心,乾脆讓她們和我們一起走,如何?”
冷無爲一聽跳了起來,氣道:“你瘋啦。咱們剛替她們翻案,現在卻一起,讓皇甫遠知道,我們還要不要性命啊,你將她們託給白家老店,等咱們安排好後,再把她們接過來,不好嗎?”
田大的撅脾氣上來了,爭辯道:“不行,我還是不放心,乾脆你一個人僱幾個人走吧,我和她們母女一起到京城找你,反正我就是不放心,我可不希望我的媳婦不明不白的出事,這些事我們也不是沒見過,想當處白小姐讓我們見識見識官場上的昏暗,你也不是沒見到,我可不希望那事在我身上發生。”
冷無爲氣的看了田大半天,可是田大不像以前那樣妥協了,眼睛也直視着冷無爲,好不退縮。冷無爲看他半天后,嘆道:“別人常說,有了媳婦忘了兄弟,這話一點都沒錯,好了,就這樣照你說的做吧,不過你可要動作快點,到了京城後你先幫他們安置在白家老店裡,然後再和我會合。”這四年裡,白英在白家原有的產業上,更是拓展了許多,許多地方或者國家都有白家老店,其用心就是如果冷無爲正和她預想的一樣,這些白家老店將會成爲冷無爲的情報部門,以便幫他在仕途上或以後的對決上佔取更有利的局面。
田大沒有想到冷無爲會答應,愣愣道:“冷少,你答應了?”
冷無爲沒好氣道:“是,我答應了,不過你別忘了白娘娘教待的事情,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你現在的心還沒有回來,去吧。”
田大“哎”了一聲,高興的屁顛屁顛的,忙跑了出去。
書房裡只剩下冷無爲一個人,現在他可沒有剛纔的雅興了,他現在可是要考慮如何到精誠去,本來打算和田大一起,田大跟白叔一起學了四年,什麼江湖術都非常精通,可現在沒有了他,冷無爲可要傷腦筋了。
天涯居。
楊雪兒小聲的問道:“韻詩妹妹,難道我們真的把他一個人丟下?”
林韻詩悄聲道:“你不覺的有二哥在我們身邊,不是很麻煩嗎,使得我們哪裡都不能去,不能玩,明天就咱們一起回京,在路上也可行俠仗義啊。”
楊雪兒早就想出去創江湖了,當林韻詩開始提議的時候,心裡早就在活動了,當下點點頭……
次日清晨,當林飛剛起牀,準備叫門的時候,發現門裡一點都沒有動靜,忙找小兒來問,才知楊、林二女早已走後多時了……
在甘洲河流旁,林韻詩大笑道:“還是雪兒姐聰明,二哥怎麼也沒有想到咱們不走陸上,而走水上。”
楊雪兒也笑道:“是啊,咱們來的時候是走陸上,可咱們回京走水上,他就是追也追不上啊……”話還沒有說完,楊雪兒的臉色變了。
林韻詩發覺楊雪兒不對勁問道:“雪兒姐,你怎麼了?”眼睛也朝鈦┒慈サ姆較蟯ィ牧成脖淞恕?
楊雪兒低聲問道:“他怎麼也會來這裡,走水路呢?”
林韻詩也簇眉道:“雪兒姐,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楊雪兒道:“先看看,然後咱們再想辦法。”
楊雪兒看到的人是一個穿的像富家子弟那樣闊綽,可背上卻背上一個書筐,手上拿一把扇子,腰上掛着一把劍,是文不文武不武的青年男子,他就是將甘洲鬧的雞飛狗跳,百姓稱讚的甘洲知府冷無爲。昨夜,冷無爲想了一晚上,覺的一個人走水路比較好,目標小遇到刺殺的可能性比較小,便連夜跑到甘河渡口,沒有想到還有人來的比他更早的。
冷無爲一看到兩個人,發現居然是那逼他審案的兩個年輕人,心裡暗道:他們會不會是殺手啊,來殺我的。現在跑是來不及了,看用錢能不能買動他們。上前迎道:“哦,原來是兩位啊,看來咱們還真是有緣啊。”
林韻詩笑道:“冷大人怎麼如此裝扮,難道有什麼事嗎?”
冷無爲一聽,覺的那聲音是死亡的召喚,一時沒有出聲。楊雪兒見狀,開口道:“大人想必有什麼重要的事,我們就不問了,反正與我們無關。”冷無爲一聽,覺的她們好象要動手了,雖然他覺的她們武功不是很高,可是對付他那是小意思。
冷無爲忙道:“兩位兄弟,不知道你們是什麼價碼啊,說一個數,只要我能出的起的兄弟我絕不含糊,你們開價吧?”
楊雪兒皺眉道:“你說什麼呢?我們怎麼聽不懂啊?”
冷無爲陪笑臉道:“你二位就直說吧,您要多少錢才能放過我的小命?”
這回楊、林二女算是明白了,敢情他把他們當成強盜了。林韻詩眼睛轉了轉,作弄冷不爲道:“此河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冷大人,你就給兩千兩銀字吧。”
冷無爲一聽,心裡更是沒底,暗道:“好啊,你們殺人滅口,化裝強盜,就是我死了,也說是強盜殺的。越想越怕,嚇得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楊、林二女見狀大笑了起來,以爲他把他們真當強盜了。好一會兒,楊雪兒笑着解釋道:“我妹……兄弟在嚇唬你呢,我們只不過是要趕路,纔來這裡的,冷大人你沒事吧?“冷無爲一聽,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了下來,心裡笑道:現在怎麼看誰,都覺的是壞人呢?臉上也掛着踏實的笑容,道:“沒事,我們見了那麼多次明白,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麼呢?”
楊雪兒道:“我叫楊學,木易的楊,好學的學。”
林韻詩笑道:“我叫林飛,雙木林,展翅飛翔的飛。”
冷無爲笑道:“原來是楊兄和林兄,在下真是幸會幸會,我叫冷……”話還沒有說完,楊、林笑道:“寒冷的冷,無不可爲的無爲,我們早知道了。”冷無爲想想也好笑自己怎麼糊塗了,不過卻覺的心裡不知道是怎麼了,一看到他們兩這心裡就有點緊張。
就在這時,一曲悅耳之琴音傳入三人之耳,三人頓覺的那好比天上的梵音,傳到了地上。三人如癡如醉。
冷無爲尋聲望去,發現一艘很有氣派的大樓船駛了過來,這船非常特別,全船都掛着紅燈籠,而且船身都是紅色的,上面有許多穿紅戴綠的姑娘站在船上,卻沒有說話而是在仔細的聽着裡面的人彈箏。船伕們划船的聲音也降到了最小。像冷無爲這種不懂音樂的人,也不禁聽的是失魂落魄的。
“好一曲《鳳求凰》,可惜此曲是男女合奏,只是一女彈奏未免有些名不符實吧。”林韻詩是相府中人,本就是在琴棋書話裡打圈,自然是精通此道了。
此時,箏音已停,而船上有許多人都對着他們怒目而視,彷彿是他們三人將他們從夢境拉回到現實中。
船上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音,“請問,船外是何人,竟然知道我彈的是《鳳求凰》,可否能報上名來。”
冷無爲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非常年輕的女子,心裡更是又在打他的算盤,一聽到問姓名,忙道:“船上小姐,在下冷……”還沒有說完,船上女子道:“我問的不是你,是那說話的公子。”
林韻詩清清嗓子,也向人展示她美妙的聲音道:“在下林飛,聞小姐之曲,不覺失言,請小姐原諒。不知道小姐芳名,還望相告。”
船上女子柔聲道:“紅塵中人,名諱何敢值詢,公子不棄,叫我樂靈吧。不知道公子是往何處去?”
林韻詩道:“在下是要趕往京城,不知道樂姑娘要往何處啊?”
樂靈道:“正巧,我也是要到京城,既然順路,現在又沒有船隻,如公子不嫌此船污濁,可否同行,也好請教公子的琴技。”
林韻詩道:“在下是和朋友一起,如我一人上船,好象不太好,我也希望和姑娘切磋一下。”
樂靈笑道:“這值什麼,一起上來便是,我們這裡有好多空房,沒有關係的。”
林韻詩道:“那就謝謝姑娘了,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此時冷無爲忙對林韻詩道:“林公子,咱們也算相交一場,能否也讓我搭一下便船呢?”
林韻詩笑道:“這個自然,咱們既然是朋友,我當然不會丟下朋友的。”說完就上了船。
冷無爲搶着跟在林韻詩後面,想看看那船裡的姑娘到底長什麼樣。可他卻不知道在他身後的楊雪兒的臉已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