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宮裡的女人分爲十等級。(級別名稱的本來意義,我個人未經特殊專業培訓的理解是:皇帝后宮的女主人,皇帝丈夫的女人,美麗的女人,善良的女人,能生八個男孩的女人,能生七個男孩的女人,皇帝經常使用的女人。)
頂級:“皇后”,職稱與職位相當於皇帝,生活待遇與皇帝完全相同。
一級:皇貴妃,只有一個名額,職稱相當於“宰相”,職位與皇帝的兄弟“親王”級相同。
二級:貴妃,有兩個名額,職稱相當於“上卿”,職位與皇帝的親戚“列候”級相同。
三級:妃子,有十個名額,職稱相當於“副宰相”,職位相當皇帝的親戚“關中候”級相同。
四級:嬪,有二十個名額,職稱相當於“尚書”,職位相當“文官”一品。
五級:貴人,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巡撫”,職位相當“文官”二品。
六級:昭儀,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按察使”,職位相當“文官”三品。
七級:良人,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道臺”,職位相當“文官”四品。
八級:八子,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知府”,職位相當“文官”五品。
九級:長使,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通判”,職位相當“文官”六品。
十級:少使,沒有名額限制,職稱相當於“縣令”,職位相當“文官”七品。此外還有數量更爲驚人的“宮娥采女”,供皇帝和后妃們使喚,後面的女官自然就是不入流的。
然而在後宮裡有很大的變數,女人只要有了美貌,被皇帝看中,那怕是授予最低的級別,也與當時的七品縣官相當了。這樣的待遇,對於女人來說,也許是借風上青天的合適的榮耀;然而,對於失意讀書男人來說,也許是致命的傷心不如女兒身的榮辱打擊。漢王朝後宮女人最高峰時,曾經達到兩萬多名。所以,在京城這樣的地方,平常老百姓走路時,一不小心,就會碰上一位可以稱之爲“道臺“,“知府”級的人物,是不奇怪的。因爲,此類級別的人兒,古來有之。
後宮,是皇帝和后妃們居住的宮殿。其中包括皇帝的寢宮乾清宮,皇帝結婚用的寢宮叫坤寧宮,以及在這兩個宮殿之間的交泰殿,合稱爲“後三宮”,這就是民間傳說的“三宮”。在這三宮的兩邊有門通到東“六宮”(齋宮、景仁宮、承乾宮、鍾粹宮、景陽宮、永和宮)和西“六宮”(儲秀宮、翊坤宮、永壽宮、長春宮、鹹福宮、重華宮)。這就是民間所說的“三宮六院”。
挑選秀女,是爲皇帝做妃嬪或爲親王、王子指婚,所以必須體形健美、品行端正。凡屆挑選秀女之期,由戶部行文各旗都統,將應閱女子年歲等,由參領、佐領、驍騎校、領催及族長,逐一具結呈報都統,然後匯諮戶部,戶部上奏皇帝,皇帝批准何日選看秀女後,戶部馬上再行文各省的都統,各省造具秀女清冊。由挑選欽差親自帶秀女送至皇宮的神武門,依次排列,由戶部交內監引閱。這算是第一次挑選。凡經太監挑選被記名的,須再行選閱。這是第二次挑選,凡不記名者,聽本家自行聘嫁。皇帝選美,三年一次,也太長了一點,還有一年一次選秀女活動,算是選美的一個補充形式。這一年一次選秀女,主要爲挑選宮女,以服侍內宮各位后妃。
但是除個別得到皇帝寵幸,其他也多是久居冷宮,守活寡過日子。多數未被選爲妃嬪的秀女,那就是唯恭唯謹待侯后妃等各主人手下,稍不如意,便鞭打責罰,甚至被逼致死的,其悲慘的一生,也是值得憐憫的。
像凌麗她們進宮的這一年,可以說是機遇和挑戰並存的這一年。這一次選秀可是七年來第一次,以往的那些等待恩寵的女人早已經韶華不再,因此在爭寵上面已經不如剛入選的宮女,這些宮女很有可能一步登天,但這也是有條件限制的。
首先,是出身,如果本家地位比較低,或者是一般老百姓出身,就是得寵也不可能馬上上籍,頂多也只是個貴人,不大可能再往上升;
其次,是靠山,換句話說宮裡的人是否受寵與靠山的勢力有很大的關係,有勢力的靠山,在後宮裡的就會有一定的影響力,內宮之人不敢輕易得罪,並且還會幫助使其受寵,以你作靠山。如果靠山勢力很大的話,在朝廷裡的分量很大,或者很受皇帝恩寵,那怕你出身再低,只要這個靠山到宗人府幫你擡個籍,將你的出身身份劃到他的府上,出身也自然就高了。所以在衆條件裡,靠山的影響力是最重要的。
最後,那就是皇帝對你的興趣,也就是你的美貌和吸引力,但這並不重要,只要行宮太監在牌子上做了個手腳,照樣可以使你受寵,皇帝行房之時,那燈光很暗,睡了哪個女人,皇帝有時候都不知道。
現在新選的秀女之所以還沒有升級,這是因爲秋季大典還沒有到,每年後宮在皇后或者是皇貴妃的主持下,從衆多秀女中讓太監和總管們選些有姿色的女子,聘爲少使最低級女官,但名額很少只有幾十個,對與幾千秀女來說是很少的,以後這些秀女要想出頭,要麼奢求皇上在無意中看上自己,或者就是每年秋季大典時讓那些太監總管和高級女官看上。
“夫人,皇上讓奴婢將御膳送來,請候爺享用。”負責侍膳間的少使對着楊雪兒恭敬地說道,象她們這樣的少使在宮裡一大羣只比那些宮女才高一級,對那些大官府上的女眷也得恭恭敬敬的,何況楊雪兒被封爲秦國夫人,那可是女人中的一品封號,與皇帝妃子的地位是一樣的。
楊雪兒指示她們將菜餚放好後,道:“侯爺由於勞累和風寒所致,無法下牀用膳,等他好些再用也不遲。”說着打了個眼色,旁邊的許管家上前打點那些宮女和女官。
那少使得了銀子,忙笑道:“侯爺爲朝廷勞累,皇上重賞,一般人還真沒有幾個。奴婢們這就回宮復旨了。”說着行了個禮,帶着衆人出去。
也真是太巧了,田大正好有事情來找冷無爲,那些將軍們一聽說冷無爲得了旨意,大家頓時就鬧開了,一個個搶着要當先鋒去好好幹一仗,這不,就找到田大這裡,田大也不能做主,只好跑來把他們的意思複述一下。
當凌麗經過田大身邊的時候,突然顯得很是驚訝,田大她是見過的,雖然只見過一面,但由於那幾天是很不尋常的幾天,是她的婚事變喪事的幾天,因此那幾天的情景十分清晰的記在心裡。
然而田大卻沒有留意,他急着找冷無爲,匆匆地在凌麗的身邊走過去。凌麗緊皺着眉頭,回憶着那天發生的事情,記的他身邊好象有一個人,說是自己的同窗,那人講話提到小時候同窗叫冷無爲的,想到那個冷無爲寫給她的情書,她不由地笑了,然而不知道哪來的好奇,突然問身邊的劉月娥道:“聽說這侯爺是姓冷,他叫什麼名字啊?”
劉月娥擔憂地看了看周圍,由於她們是走在最後面的,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你作死啊,這是什麼地方,侯爺的名字是亂說的嗎?不過,我聽說這侯爺,叫冷無爲。”最後還是把名字說了出來。
凌麗突然愣住了,緊張地問道:“這名字怎麼寫?”
劉月娥有些驚訝,“這是很普通的字啊,無所不爲的無爲啊。”
凌麗這次真的呆住了,難道真的是他?不可能吧。
劉月娥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了?出了什麼問題,難道你認識侯爺?”
凌麗現在的腦子亂極了,看着劉月娥道:“你剛纔看到穿錦蘭色衣服的人沒有,那人我認識,幾年前他和另一個人來過我家裡。他們提起過一個人,是以前我在幼年讀私塾的時候的一個人,他的名字就叫冷無爲。”
劉月娥有些不可思議,驚道:“不會吧,難道侯爺是你的……”乘她沒有把話說完,凌麗趕緊把她的嘴堵上。
“你們在幹什麼呢?”那聲驚叫驚動了前面領隊的少使,只見她氣勢洶洶地走到她們跟前,發現是她們兩個,臉色一緩,道:“你們注意一點,說話不要太大聲。”說着又走到前面去。
凌麗和劉月娥驚訝極了,原本以爲肯定會挨一頓批或者是什麼懲罰,沒有想到居然是這不疼不癢的一句話,但很快就明白她一定以爲她們是楊公府的人,所以分外留了面子。
話分兩頭,田大直接闖進冷無爲的房子,發現這小子居然在牀上大吃大喝,御膳都擺到寢室裡來,奇怪的是楊雪兒滿臉笑容坐在他的身邊,勸着他慢點吃,手裡還提着酒壺。
“冷少,你搞的什麼把戲啊,剛纔聽許管家說你病了,外面又是一羣的郎中,我還真以爲你病了呢,沒想到居然在這吃起來。”田大說完也不客氣的在一旁坐下,夾了塊駝峰吃了一口,嘖嘖嘴笑道:“難怪叫御廚呢,就這菜還真找不出幾個人來,挺有西北味道的。”
冷無爲喝了口酒,對着楊雪兒道:“你先出去幫我把把風,皇上老爺子只要聽說我病了,肯定會派御醫來探我的虛實,可沒這麼好混過去,如果人來的話,你幫我頂一陣子,先吃飽了再說。”說着乾脆下牀也大吃了起來。楊雪兒自從嫁給冷無爲後,以往的脾氣倒也收斂了不少,畢竟現在是貴爲人妻,對冷無爲的話也沒有說什麼,按他的意思出去了。
田大喝口酒,纔想起來自己是來幹什麼來的,放下杯子,道:“哦,對了,齊海將軍他們問你什麼時候出征,還有誰爲先鋒大將,爲了這職位,他們還差點打起來呢。對了老白怎麼一回來就沒有人影啊?”
冷無爲正埋頭苦幹,好一會才道:“你和那幫傢伙說說,叫他們安靜一點,別鬧着要出征的什麼,還有朝廷要與北魏和親,你讓他們寫個文書什麼的,交到我這裡來,談談他們的看法。”說完一抹嘴,拍拍肚子,躺回牀上眼睛一閉,又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田大明白了,這冷無爲是打定主意不想出徵,裝病拒出了。
夜晚。皇宮裡的乾清宮裡。
“什麼,冷無爲真病了?”德武帝真有點不敢相信。
首席御醫跪在地上道:“臣等無能,侯爺的病臣實在是看不出來到底是染了什麼病,他的脈象一會兒厚實一會兒油滑,而且時時刻刻在變,臣等無能,無法擬出一個藥方來。”
旁邊的御醫也跪着奏道:“皇上,依臣之見侯爺真的是在打仗的時候染上了病根,所以一安定下來碰巧就復發了,這也是有可能的。”
“好了。”德武帝不耐煩地喝道,“你們下去吧,至於擬什麼藥方,你們自己斟酌一下。”
“臣等告退。”御醫們都下去了。這時王英也乘機道:“皇上,既然侯爺病了,那明天的早朝議論和親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啊?”
德武帝冷笑了笑,道:“你還真當他是病了,難道你不知道他的出身嗎,他這個地痞無賴什麼招數都會,裝個病糊弄一下御醫對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你親自跑一趟,傳朕口諭,就是病的只剩下一口氣,明天也要上朝,如果違旨,是發配流放還是充軍任他挑選。”
王英暗暗叫急,嘴上卻道:“奴才遵旨。”
這時候楊公府裡,可真是熱鬧,大廳裡那是大擺宴席,請的都是身邊的人。
楊雪兒挨在冷無爲的身邊,有些好奇道:“那些御醫他們怎麼就看不出來你是裝病的,出來的時候一臉的沉重,如果我事先不知道你是裝的,我還真被你嚇死了。”
冷無爲喝口酒笑道:“裝病這有什麼的,想當初我和田大在靜安城裡混吃混喝的時候,連死人都裝過。田大這傢伙裝死人太不專業了,哪象我一倒在地上,任你怎麼打我就是沒反應。”說完了就勸起酒來,老白的酒量不錯,和冷無爲對頂起來,他旁邊坐的是聶小倩,看樣子他們的關係發展的迅速啊。尤三甲拿着大碗,和古師爺叫勁,灌的古師爺只叫媽。
田大看出楊雪兒有些疑問,笑着解釋道:“其實啊這也很簡單的很,唬人的把戲,你只要在胳肢窩裡夾個東西,比如熟雞蛋,御醫探脈的時候你想讓脈象急就夾緊雞蛋,慢的話,那就鬆鬆。那幫御醫怎麼也看不出什麼來。”
楊雪兒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難怪御醫來了冷無爲就跟沒事人似的,讓他們看,自己在一邊擔心了好半天。想着覺的懊惱,在冷無爲的大腿上死掐了一吧。
“嗷……”冷無爲突然狼叫起來。
白雲飛嚇一跳,滿口的酒水朝冷無爲的臉上噴去。冷無爲溼漉漉的臉上,轉頭看向楊雪兒,她居然象沒事人一樣,和聶小倩說什麼話。
就在大家盡興的時候,許管家來報,說文靜公主來了。冷無爲忙要裝病,可楊雪兒認爲無妨,直接讓文靜進來。
文靜一進屋子,看到的竟然是這種景象,好有人情味的一家子,笑着對着冷無爲道:“聽說你不是病了,怎麼還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大吃大喝啊。”
楊雪兒搭了話,笑道:“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啊,無爲他有沒有病你還不清楚嗎?”
文靜笑着看着冷無爲,看得冷無爲渾身不大舒服,笑道;“公主來了,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文靜不客氣地坐下,道:“你少給我客氣了,我曾經讓你幫我做三件事情,你還記得沒有?”
冷無爲一愣,頓時想起來,那是德武五年,天龍城遭遇大水時,自己下了個命令,讓在那段年齡的女子和男子都上大堤,結果文靜被當成苦力,幹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爲了不讓她追究責任,自己是答應了她做三件事情,沒有想到今天她突然提了出來,想來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立刻裝作很爲難地道:“公主有些事情,臣不大可能辦的到,所以……”
文靜很直接地道:“當初是你答應我的,我現在讓你上摺子反對與北魏和親,這事情你必須幫我做到,這是你答應的。”
冷無爲懊惱地坐在椅子上,早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差事,果然不假。然而形勢逼人,皇上身邊的王公公來傳皇上口諭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