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因爲蘇瑤也的一席話,異常興奮,以至於根本沒注意到她稱呼上的問題,對蘇瑤也簡直感激涕零,完全唯她命是從了。
蘇瑤也在心裡算了算時間,上官震應該再過幾天就要被派去南疆了。
原本這次出征並算不上兇險,南疆地貧國弱,兵力不如祁順,按理說前線不該吃緊,也輪不到鎮國軍前去。
之所以送回的戰報一封比一封令人失望,完全是因爲男主戰天棋。
戰天棋是賢王,祁順陛下最喜歡的皇子,一度想廢太子另立他爲太子。
無奈鎮國將軍府剛硬耿介,認爲儲君之位就應該立嫡立長。賢王雖然是嫡子,卻非長子。長子尚在,更何況他頭上還有兩個哥哥在,怎麼都輪不到他做儲君位。
所以戰天棋一直將鎮國將軍府視爲眼中釘、肉中刺,這次的南疆事件,便是針對鎮國將軍府的一場陰謀。
南疆人擅用蠱,戰天棋安排了一個蠱娘假裝祁順女子,被上官震救下,然後伺機給上官震下蠱,害死了上官震。
又以南疆戰事失利,上官家不堪爲帥,奪走了上官家的兵權。然後趁機一步步蠶食上官家的勢力,最終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派死士屠盡鎮國將軍府上下幾百餘口。
而祁國公祁銳,在其中扮演着不可或缺的角色。
想到當時書中的慘烈,蘇瑤也便覺得拯救計劃迫在眉睫。
她讓墨兒帶她去了前院書房,彼時上官一家正在書房商議南疆之戰。
陛下把上官老將軍宣進宮裡,剛下了委派的聖旨,上官震明日便要啓程。
書房內,敲門聲響起時,氣氛略有些沉重。
“上官將軍,我是蘇瑤也,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告訴您。”來的路上,蘇瑤也就已經想好了託詞,所以此時聲音聽起來不慌不忙,沉穩得不像個十二歲的孩子。
書房內,上官震一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當即就黑了:“你怎麼沒跟我說,她就是秦氏找來羞辱你的那個丫頭?”
祁川擱在膝頭的手輕輕攥緊:“說到底,婚事是我自己應下的,她也不過是被人當做工具的可憐人罷了。更何況,今日的確是她救了我。”
說到這個,便是連上官玥都想不明白,一向很有注意的侄兒爲何竟會答應這樁荒唐婚事。
他上官家的孩子,便是公主也配的,怎麼能屈就一個庶女。
上官震對蘇瑤也那點微末的感激在知道她的身份後煙消雲散:“她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重要事說,老二,你去把她打發了。”
“舅舅。”祁川推動輪椅朝門口過去,“她甚少像今日這般沒有規矩,向來定是真的有急事。舅舅不妨將她放進來,聽聽她說什麼。若真是無關緊要之事,再把她攆出去便是了。”
上官震看着他已經伸手開門,還想阻止的話便吞了回去。
看樣子,川兒對這個小丫頭好像挺上心。這孩子命苦,在祁國公府裡受了許多委屈,養成個冷清冷心的性子,甚少見他對什麼人這般在意過。
罷了,不過是聽幾句閒話,左耳進右耳出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