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瑤也……”
祁川喊了一聲,手肘撐地,朝雪地裡一動不動的女孩奮力爬去。
此時,書墨苑門口再次傳來嘈雜腳步聲,祁川眼底猩紅一片,牙關緊咬,腮幫子上的肉抖動不停。
理智不斷提醒他要忍住,現在還不是時候。可是看見趴在雪地裡的蘇瑤也,想到她剛纔爲了救自己挨的那些打,祁川腦子裡最後一根理智的弦繃斷了。
“初……”
“川兒。”門口,熟悉的呼喚聲打斷了祁川的話。
祁川猛地回頭,看到一抹穿着藍色勁裝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院門口。
男人身後,站着一排黑衣玄甲的侍衛。其中一人手上,拎着剛從書墨苑被嚇跑的祁明。
此時的祁明,哪裡還有剛纔的半分囂張,耷拉着腦袋,像只鬥敗的公雞。
祁川紅了眼眶,忍耐許久的情緒瞬間崩潰,聲音染上哭腔:“舅舅。”
看見自己侄兒風雪天居然被人拖到院子如此凌辱,上官震氣紅了眼,一聲怒吼:“把這個目無兄長的兔崽子給我拖過去,重打二十軍棍!”
“是!”黑衣玄甲的侍衛齊齊應聲,聲可震天。
祁明渾身一抖,臉色慘白的叫了起來:“上官匹夫,你敢!”
上官震衝過去,一把將自己侄兒抱在懷裡,用披風裹住。
察覺祁川渾身冰冷如雪,上官震怒髮衝冠。
“小小年紀,目無兄長,不敬長輩,尊卑不分,殘暴不仁。祁銳既然教不好你,那就讓我來好好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上官震抱着祁川進屋,背影冷硬丟下一句,“給我打!”
祁川自然不會替他求情,只是擔憂目光落在風雪中那一抹瘦小身影上,揪住舅舅袖子:“舅舅,我的小丫鬟方纔爲了救我,被祁明手下的人打傷了。”
上官震回頭,纔看見整個身子幾乎要被雪給埋起來的小丫鬟。
見她渾身是傷,腦袋周圍的雪都是粉色,課件傷勢不輕。反倒是川兒,雖然渾身冰冷,卻未曾傷到半分,不由暗暗點頭。
是個忠心護主的丫頭。
“你,把那丫頭抱進來。”
上官震隨手指了一個護衛吩咐,隨後抱着祁川進了臥房,將他放在牀上,拉過被子將他團團裹住。
“火盆呢?你房裡怎麼連個取暖的火盆都沒有?”
祁川哆嗦着搖頭,嫡母不待見他,本就剋扣他院裡的吃穿用度。再加上下人奉承國公夫人,紛紛效仿,他到手的月例剩下不足一成,哪裡用得起火盆。
便是連飽飯,都難吃上一頓。
上官震轉了一圈,見屋子裡擺設陳舊老氣,哪裡像是國公府世子爺住的院子,不由氣得渾身發抖。
院子裡,祁明被摁在板凳上,用刑的侍衛沒找到板子,只能用刀鞘代替,就要打下。
他還在掙扎叫囂:“我是祁國公府的三公子,我看你們誰敢打我。”
氣得上官震抄起一根圓凳扔出院子砸在地上:“打,給我狠狠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