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福林又急又怒,心中有一團散不去的火已經將她的理智燃燒殆盡,她猛地抓起地上碎片就朝着蘇瑤也劃去,嘴裡大喊着:“我要毀了你這個賤人的臉,看你還怎麼勾引男人。”
蘇瑤也方纔離得近,自然也被嗆到。
她聞聲感覺不對,憑着本能朝旁邊側了側。
鄒福林撲了個空,怎願罷休,她轉身又是一道。
如此糾纏,總會傷到人,蘇瑤也不想和她糾纏,她快步退到門外,趁鄒福林還沒追上來,反手就將門關山。
門關的一瞬間,裡面的人居然安靜了一會兒 ,蘇瑤也皺眉,她低頭從身上捻起一點粉末嗅了嗅,頓時瞭然,她知道鄒福林到底下的什麼藥了。
是。
蘇瑤也趕緊拍打掉自己身上的粉末,幸好這藥需配合屋中的染香才能起效,蘇瑤也沾染的少,如今又站在門外,這藥對她毫無作用。
“你開門,你給我把門打開!”
門內傳來鄒福林的叫喊聲,聽着淒厲又可怖。
蘇瑤也站在門外,神色平靜。
她不是什麼聖母,自然也不會原諒一次次想要陷害自己的人,既然鄒福林打算給自己下藥,必然還有後招。
不管後招是什麼,都讓她自己受着,這是她的報應。
另外一邊,小桃神色匆匆的走到祁川的身邊,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祁川似有所感,他同旁邊的人說了幾句便走過來。
小桃見狀面露喜色,連忙迎上去:“世子爺,我家小姐冷靜下來本要去找蘇姑娘賠不是,可蘇姑娘神色匆匆跑進了一間屋子,怎麼都不肯出來,我家小姐擔心蘇姑娘是生氣想不開,特請世子過去瞧瞧。”
祁川蹙眉看向眼前的小桃。
小桃絞着衣角,一臉侷促不安。
方纔祁川也見過那鄒小姐,那女子驕縱蠻橫,竟然公然在國公府裡教唆動手,要不是今日府上來了許多賓客,祁川定要找秦氏討個說法。
如今那件事剛剛停歇,這人又找上自己,祁川不由得懷疑事情有詐。
“世子。”墨兒也趕了過來。她走到祁川身邊瞧見小桃,皺了皺眉,這才悄聲在祁川耳邊說了方纔的事情。
祁川聞言心中一驚,轉頭道:“帶路吧。”
桃兒默默剜了墨兒一眼,轉身帶祁川往偏院的方向去。
此時蘇瑤也還在門外,她不着急去找人,想看看鄒福林到底要耍什麼花招,就聽見院外傳來腳步聲。
蘇瑤也心思一轉,藏身於一處假山的背光處。
只見一個尖嘴猴腮的男子鬼鬼祟祟的進了屋,他手腳麻利的打開鄒福林所在的屋子,又輕手輕腳關上了門。
沒過一會兒,蘇瑤也就聽見花瓶摔在地上的聲音,還有桌椅板凳倒地的聲音。
這些聲音剛剛停歇,蘇瑤也隱約聽到一些人聲,她想聽清楚便稍稍湊近些。
剛剛聽清楚動靜,蘇瑤也就面色一紅,她趕往往外走了幾步,又略顯憤恨的回頭瞧了一眼鄒福林的方向。
很快小桃就帶着祁川進了院子,祁川一眼就看見站在院中的蘇瑤也。
他急切的走過去,仔細打量蘇瑤也:“無事?”
蘇瑤也面色古怪的點點頭。
小桃也瞧見蘇瑤也,她的心猛然一沉,這個時候蘇瑤也不是應該在屋中嗎,她……她怎麼在這裡。
恰逢這時屋中傳來一些動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屋內。
小桃猛然醒悟,大喊一聲:“遭了。”
門被推開的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看清裡面的景象。
鄒福林被人抵在桌上,衣衫凌亂,滿面潮紅,她身上的男子正俯在她的頸項處,嘴角還沾染着鄒福林的口脂。
蘇瑤也將將看見這一幕就被一隻手捂住了眼睛。
“別看,平白污了眼。”祁川的聲線裡壓着雷霆震怒。
小桃尖叫一聲撲上去,想要將那個尖嘴猴腮的男人從小姐的身上挪開,可她剛剛推開就看見男子尚未穿上底褲的下半身和鄒福林雪白的肌膚。
她也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何曾見過這般場景,直接愣在原地,好半晌才尖叫一聲捂着臉從屋內跑出來。
這般的動靜這樣大,自然也驚動院外的護衛,很快就有人將動靜報給秦氏。
秦氏聽聞偏院裡出了大事,她激動的手裡的瓜子都快捏不穩了,若鄒福林得了手,蘇瑤也那小賤人就徹底毀了,至於祁川……怎麼說蘇瑤也也是他的未婚妻,之前他還那般護着她,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恐怕多少要受些打擊。
只要她再添油加醋的將此事說與今日在場諸位,明日國公府的世子被人戴綠帽的事就能傳遍京城。
如此一舉多得的事情,秦氏越想越開心,連忙起身多叫了幾個奴僕。這樣還不夠,她同貼身嬤嬤道:“你去請老爺去偏院,就說是出了大事,恐怕我一個人處理不過來。”
做完這些,秦氏才提着自己的衣裙,一路快步而行,生怕錯過這場好戲。
等她到了偏遠門口,聽見女子的哭聲,還有男子被打的哀嚎聲,激動之情更甚,上臺階的時候都差點崴了腳。
直到她進了偏院,秦氏的腦子裡就像是被人丟了一百個炮仗,炸得她嗡嗡作響。
“夫人,夫人您終於來了。”小桃被方纔那骯髒的情形所驚駭,她的腿幾乎是打着顫走到秦氏面前,一靠近秦氏就跪下來,“夫人,您快讓人都出去,再不出去我家小姐名聲就全完了。”
“全完了,已經全完了。”秦氏望着屋內兩條腿赤條條擺在桌上的人,聲音抖了抖,身子也抖了抖,方纔還健步如飛的腿此刻也微微顫顫的退了半步。
“哎喲我的天爺呀,快將門關上,拿身衣服給表小姐蓋上。”
還是秦氏身側的老嬤嬤保持少許理智,她攙着秦氏往裡走,邊走邊說:“夫人,這事兒不能讓老爺知道啊,還有表小姐這邊,您要處理好,畢竟是您的人,容易惹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