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恐怕不妥吧...”蘇瑤也擺出一副爲難的姿態。
秦氏頓時冷下臉:“怎麼,世子妃不願意幫忙?祁明是世子的弟弟,也是你的小叔子,連自家人都不願意幫,說出去豈不是壞了世子妃的名聲?”
蘇瑤也就知道秦氏能同自己在這裡相安無事的談這麼久肯定沒安好心,原來這纔是她的目的。
“既然如此,我還是去試試吧,只不過趙大儒那邊能不能通過我可不能保證,如今就連世子都是自己帶着文章過去給趙大儒看,若是趙大儒看不順眼,興許還會被打回來,媳婦的本能不到家,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能做到這一步也行,如此我便讓明兒回來一趟,讓他也帶着文章去趙府。”秦氏眼中迸發出精光,顯然對此很在意。
“嗯...嗯...也行,到時候大夫人同我說一聲,我來安排。”蘇瑤也應承着,也不把話說死。
秦氏見蘇瑤也居然能答應,心中意外之下更多的是高興,若是祁明能考取功名,那日後在國公府的地位也就大不一樣,若是他能考的比祁川更好,這世子的位置...
當然都是後話,秦氏心中默默想着也不會說出口,她壓着心底的高興,面色無波道:“想必世子妃也很着急世子的情況,你在我這兒也坐了許久了,不妨出去看看,興許太子已經回來了。”
蘇瑤也見秦氏肯放人,自然是樂意之至,她行了禮快步退了出去,連忙讓人準備馬車往趙府去。
這一路緊趕慢趕還是多耽誤了一炷香的功夫,蘇瑤也才趕到趙府。
趙府門口的小廝都認識蘇瑤也了,這會兒見她過來也知道她是爲何而來,笑着將人引進去,入了府門低聲道:“祁世子一直在老爺的書房沒出來,不若您先去找夫人?”
蘇瑤也從口袋裡拿出一顆銀豆子塞到下人手中:“多謝小哥,那我還是先去找趙夫人吧。”
下人推回蘇瑤也的手:“世子妃這樣便客氣了,您能治好夫人的腿,我們心裡都念着您的好,這點小忙能幫則幫,您也知道趙府是書香之地,沾不得那等銅臭之氣。”
蘇瑤也聞言斂了笑,衝小廝俯身行了禮:“是我失禮了。”
小廝連忙還禮:“世子妃,您是主子,使不得。”
二人一番客氣,已經走到了趙夫人的屋外。
趙夫人身旁的女婢見了蘇瑤也,笑着進去通傳, 很快就走出來:“夫人讓您進去。”
蘇瑤也咧嘴燦然一笑,提裙便入了屋門。
趙夫人已經坐在桌邊,她見蘇瑤也進來,笑眯眯的招招手:“快過來坐,今日我得了一些好胎菊,正好你來泡給你嚐嚐。”
蘇瑤也連忙接過趙夫人 手中的茶壺:“我來吧。”
趙夫人鬆開手,瞧着蘇瑤也的瑩白的肌膚,靈動的神色,是怎麼瞧怎麼歡喜,她正要說要是能有蘇瑤也這樣的媳婦就好了,可想到老頭子昨日說過的話,這句話又憋了回去。
倒上了茶,趙夫人又讓人去拿了些府中小廚房做的點心。
“嚐嚐?”趙夫人伸手示意。
蘇瑤也心中惦記着祁川,自然是無心吃食。她勉力笑着嚐了一口茶水,笑道:“好喝。”
趙夫人斜着眼瞅了蘇瑤也一眼,神情有些古怪。
蘇瑤也正要開口,就聽見趙夫人說:“你這孩子,心不在焉的,今日就不是來陪我的。”
這話說的蘇瑤也心中一沉,連忙檢查自己是哪裡做的不好。
她低頭看向自己杯盞中的茶水,頓時心中明瞭。
這分明就是一杯白水,她慌慌張張都忘了放胎菊進去,何來好喝一說。當真是大意了。
“夫人,我...”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你也不要害怕,我若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如何能讓你在趙府呆這麼久,人之常情,值得原諒。”
蘇瑤也的臉頰爬上一層薄紅,她又重新起身仔細的將茶水沖泡了一邊,給趙夫人和自己分別倒上一杯菊花茶。
這會兒總算是喝上茶水了,蘇瑤也呷了一口,細細品味道:“入口清甜,香氣濃郁,回味甘甜沒有酸澀之感,的確是好茶。”
“當然是好茶,這可是戶部送來的,據說送進宮的也不過三兩罷了。”
蘇瑤也頓時瞪大了眼:“竟然有這般貴重,今日還真是沾了夫人的光,往日我還從未喝過這麼金貴的東西。”
趙夫人笑得老神在在:“都是些小玩意,不過是老頭子的那些學生孝心罷了。”
趙夫人這樣輕輕鬆鬆的一句話,卻讓蘇瑤也醍醐灌頂,她忽然想清楚爲何會有這麼多人要拜在趙陽鴻的門下,不光是因爲趙陽鴻的本事,同樣也是因爲若是成爲趙陽鴻的學生,這個人的師兄弟都非池中之物,日後相互扶持仕途也會更加穩健。
這是一條絕無僅有的人脈,試問誰不想要。
世子,如今就得靠你自己了。蘇瑤也在心中默唸。
蘇瑤也以爲自己已經掩藏的很好了, 可她不知道自己的緊張和不安全然暴露在趙夫人的面前,趙夫人見蘇瑤也心中如此惦念祁川,似有所感,她揮揮手道:“去書房外等着吧。”
“不必,夫人我就陪着你。”蘇瑤也聞言收回思緒,還想替自己辯解。
趙夫人搖搖頭,一臉不容置疑:“你且去,世子馬上就能出來,信我的。”
其實趙夫人說得對,蘇瑤也何嘗不是希望祁川一下子就出來,這樣的煎熬對誰來說都十分難受。
既然趙夫人決定了, 蘇瑤也也不好推辭,她告退之後直奔書房。
等她將將走到門口,就看見趙大儒推門而出。
蘇瑤也緊緊的捏着自己的手絹,露出一張期待的臉色。
趙大儒仍是神色平平,看見蘇瑤也倒是動了動,他哼哼兩聲:“收拾收拾吧。”
此話一出,蘇瑤也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
收拾收拾離開嗎?
難道祁川還是沒能成功。
趙大儒說完話轉身就走,絲毫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