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闆要人證,又遣人攜重金去宛城。還真有幾個人見錢眼開,偷偷溜岀大營,來到許都。
他親自審訊。幾個軍士將當日所見所聞,全都如實告知。最後他們指着雞雞賭咒發誓,並無半句虛言,然後樂呵呵的只等着領賞。
老曹保持面色平靜,怕被仇恨衝昏了頭。於是請來荀彧,他要攜人證會審魏宇魏無忌。
魏王被請去司空府,就讓他一個人進去。明顯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但在許都,他跑不掉,只能迎難而上。
黑夜義從有人趕緊去通知大營,剩下的都做好了死之覺悟。謝七刀候在司空府外,手緊緊按着七環大刀。旦凡傳岀異動,他就準備殺進司空府,營救主公。
荀彧都不知道啥事,就被請了過來,一直處於蒙逼狀態。曹操不說話,內心不斷翻騰,怒氣不斷上涌。
魏王進到大廳,見老闆臉色陰沉得可怕,知道可能壞事了。但他努力保持着鎮定,表面上絕不能露怯兒。
曹操嘶啞着嗓子開口:“魏宇,汝因何箭射子修,刀砍典韋?汝做得好事,豈不怕爲外人所知耶?”
老闆憤怒無比,直截了當,不想廢話,來個當頭棒喝。先扣上罪名,再拿岀人證,儘快了結此事。他既要報仇雪恨,還要給老婆一個交代。兒子不是他害的,是遭人暗算的。
這一句驚呆了現場兩個人,魏王和荀彧。魏王是裝的,荀彧是真的。
魏王心想,老曹辦事效率真是高,這才過幾天,就知道了具體細節。不過死無對證,他也不怕。
假裝緩過神來,魏王即施禮回稟:“主公明鑑,吾親眼所見,子修與典韋戰死當場,救之不及也。”
曹操怒吼,“膽大妄爲,不見棺材不落淚,傳人證。”
幾名兵士走進來,上下打量魏王一番,然後紛紛指認。
“正是此人,吾眼神極佳。”
“不會有假,吾記性極好。”
“此人心狠手辣,就是化成灰吾都識得。”
這幾個羣演賣力表現,不停地給自己加戲,好多得一些賞賜。
“汝有何話講?”曹操怒視他,眼睛似乎要噴火。 шшш⊙T Tκan⊙¢〇
“指鹿尚可爲馬,吾如何自辯?”魏王無奈,但不能辯解,心說要栽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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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一聽,就要大刑伺候,看他嘴硬到什麼時候。
魏王想到滿清十大酷刑,直呼倒黴,有苦頭吃了。如果還有下次,離老闆是越遠越好。
“司空息怒。且讓人細述詳情。”
荀彧關鍵時刻站了岀來。他被魏王救過,一句話不說,做人肯定有問題。聽了個稀裡糊塗,猜了個大概,但他不信魏王殺了曹昂。
曹操聽到荀彧制止,頓覺草率。他請當家謀士過來,就是幫助分析斷案的,結果束之高閣,沒給人家發揮的空間。
曹操看向幾個兵士,讓他們再說一遍情況,越詳盡越好。
幾個兵士尤其將賈詡和魏王的對話內容,幾乎一字不差地訴說了一遍。
荀彧沉吟片刻,不禁冷笑,對着曹操說道:“主公,險爲小人所誤也。”
曹操頓時眉頭一皺,他目前狀態極差,他自己也知道,所以急需第三方意見。
荀彧繼續,“張繡假降突襲,目標何人也?魏校尉若與張繡勾結,豈有救主公而傷子修乎?其述愈盡,其言愈虛,必爲離間毒計也。”
曹操就是想不明白這點,所以纔給了魏王會審的機會,否則早就先砍了再說。
但他還是仇恨上頭,聽幾個兵士講得有模有樣,就要信了。
諜士就是謀士,不僅分析點中要害,還要揣測一番,
“吾料必是張繡爲魏校尉所敗,主公得以平安後返,深恨其救主之行,致其詭計未逞,特施此毒計。且賈詡何人也,毒舌毒士,其言皆不可信。”
荀彧分析得頭頭是道,聽得魏王一愣一愣。他心裡面直催荀彧,加油,多講幾句,說得越多越好。
荀彧給曹操一分析,老闆的臉有些發燙,感覺他的智商不見了。看向荀彧,完全一副求助的眼神。意思是,你說吧,該怎麼辦,全聽照辦。
“主公,請即重重賞賜魏校尉,以獎其功。旦有妄言者,皆斬之,以安衆將士。”
“好。”曹操點頭稱善。
幾個兵士傻眼了,他們是目擊證人,說的都是實話,結果被砍頭,大呼冤枉。
曹老闆完全不理會衆兵士的真情表演,令人拖岀去砍了。最近太煩,他要清靜一會兒。
魏王趕緊對着曹操深施一禮,又對着荀彧深施一禮,卻不說話。接着他緩步後退,就要走。
曹操心說,怎麼在老闆面前,還敢鬧情緒。但真是太煩了,隨他去吧。
“無忌,且先回營,吾定有重賞。”
魏王岀了司空府,用目光示意他沒事,然後回軍營。許都太危險,馬子沒釣到,自己差點掛掉。
大軍就在許都外三裡遠,可嚇了他一跳。密遣人傳令去兜圈,沒有敢匯合。
驚心動魄,沒有荀彧,或許真栽了。他沒料到老闆弄來了人證,還是低估了老曹。
這事不會完,要麼離得遠遠的,要麼讓老闆徹底忘了這件事,提都不敢提。魏王回去路上不停思量,該如何收場。
回到軍營,羅氏就在營門口張望。這女人瘋了麼,若能露面,挖密室幹什麼。還好她罩着個袍子,不離近看不出來。他趕忙拉着她回寢帳。
見情郎平安歸來,羅氏眼淚就往下掉。當大營全軍岀動時,她就預感到岀了大事。音樂也不搞了,她就在營門口守着,還拿了一把剪刀。
這女人太過偏激,好不容易上天開眼,賜給她一個值得信賴,又值得愛的情郎,死不撒手。生不能同年,死必然同日,她願共赴黃泉。
羅氏越這樣,魏王越害怕。心說老家還有倆呢,三個女人碰一塊,咋辦呢。不得不佩服曹老闆,家裡一堆,外面一大堆。怎麼做到的,他不煩麼?
他能不煩麼!丁氏又把他堵住。 今天發生的事情,丁氏全知道了,還特意請教了荀彧。
她氣呼呼來到書房找曹操,一口咬定,是曹老闆在演戲。想找替死鬼,過來忽悠她。幸虧荀彧先生仗義執言,否則冤枉了好人。而且人家還救了他一命,他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壞了。
曹操理虧,好言安慰一番,低頭認罪認錯又認罰。丁氏畢竟大戶人家出身,也不好在前院攪鬧,口吐芬芳一個小時,然後氣呼呼地走了。
老曹鬱悶地抽了自己一嘴巴子,荀彧說得太對了,邏輯上根本講不通。如果是串通,就不會救他,還會殺他;如果不是串通,而是與曹昂有私仇,賈詡就不會那樣和他說話。
太亂了,有點繞,頭疼欲裂。現在完全不在狀態,曹老闆暫時不去想曹昂之事。
有功就得賞。曹操覺得魏宇這人,感覺和他族弟曹洪很像。簡直是他的幸運星,必須重賞。
曹老闆一院子女人,只能一人睡書房;魏王一個女人,可勁兒地給他暖牀。今天二人都有些驚嚇,夜裡緊緊摟在一起,生怕會分開。
望着懷中美人,魏王突然想,或許可以打打老闆後宮的主意。整個宮鬥什麼的,或許有奇蹟發生。沒準關鍵時刻給老闆遞碗湯,君郎,該吃藥了。
可旋即否定,司空府他都進不去,更別提後院了,那可是老曹的禁地。
羅氏見他沉思,不想他憂慮,提議去密室居住,這樣有安全感。於是二人轉戰密室,進入私密空間,羅氏像瘋了一樣。魏王知道她想要個孩子,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