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因太祖皇帝制定的政策,重文輕武,治內忽外,雖然宋境內國泰民安,可是邊界卻時常遭受他國騷擾。應天府下轄六個縣,這城裡的街道上一派欣欣向榮,連乞丐都極其少見,歷史總結說唐朝是華夏曆史上的疆土盛世,而宋朝趙家確是華夏曆史上的經濟盛世。“小曜,你看這翡翠牡丹簪可好?”在一家飾品店看了許久,沈如終於選了一支,我看坐在一旁的公孫策早就有點不耐煩了,而胡大人之子胡正清卻微笑着看着沈如,“你若喜歡,便包下來吧!”沈如欣喜的握在手裡,看來這兩個人是郎情妾意吧。
“蘇姑娘也挑只吧,這裡的貨色還不錯!來,如兒,我給你插上。”胡正清一邊客氣的招待我,一邊小心翼翼的爲沈如整理髮髻。“哎,胡大哥,那根簪子別拔下來!”猛聽得沈如大叫,我和公孫策轉頭一看,原來是胡正清爲沈如帶了剛買的翡翠牡丹簪,正要將她髮髻上原先的一支淺藍色布簪取下來。見我們都回頭看着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這是我孃的遺物,我想一直帶着它!”看着那簪子,樣式很普通,絨布疊層的小巧花樣,清麗淡雅,倒也別緻。“時間也不晚了,公孫兄,我們回府吧!”逛了一個下午,確實累了,這古代的街市誘惑力早在廬州就磨貽已盡,今日看着沈如興致高,我們便陪着她。
走進廂房,我便躺在牀上,聽到腳步聲我便睜開了眼,果然是端着水盆的彩雲。“蘇姑娘想必是累了吧,我已經打來溫水,你用罷再睡吧!”彩雲添了油燈裡的油,火花搖曳了一下,我起身就着盆子裡的水簡單的梳洗了一下,還好現在是秋末,也不用日日洗澡了。“如姐姐也是來給胡大人拜壽的嗎?怎麼不見她的家人?”彩雲在外榻鋪了被褥,原來她要給我守夜,真是難爲她了,本來想讓她和我一起睡,可是我又猶豫了,我實在是和不熟的人親密不起來,我們也就隔着幔帳聊起了天。
“沈姑娘在這府裡已經住了半年了,她是被公子帶回來的,好像是家裡也沒什麼人了,我看過不了多久就是我們的少夫人了!”彩雲應該很喜歡沈如,她說這件事的時候,語氣輕快喜悅,看來也爲他們家公子高興。“你們公子對你們下人好嗎?”其實我原本不該問這些的,可是彩雲當我是半大的孩子,也沒顧忌什麼,也就說給我聽。“我們公子爲人最好了,長得也俊俏,城裡設的粥棚就是公子提出來的,只是公子性格比較柔弱,容易感傷罷了。”想起胡正清那雙眼睛,黑如縈墨,話也不多,行至溫柔,看來只是性格懦弱了些。
第二天正是胡大人的五十大壽,一大早彩雲伺候我梳洗完便去廚房幫忙了,全府上上下下都很忙,只有我們這些外賓比較閒吧。
“小娘子,一個人在這不無聊嗎?”我正走在府裡通往花園的長廊上,身後傳來一聲戲虐的嗓音,這個時候整個府衙的人都在忙晚上的壽宴,這裡就沒有人走來走去了。我往後一看是一位着綠衣的公子,腰上繫着翠綠色的竹笛,大大的衣袖隨着雙手交握在身後,大步的朝我走來,我還以爲又是個不長眼的色狼,卻沒想到是個翩翩公子,此人應該有二十五六歲,留着少許胡茬,本來翩翩君子的風格立刻整天一股頹廢之風,倒像個江湖中人,我卻不理會他的話,只是又擡步往前走去,身後的人快步跟上我走在我的旁邊。
“在下是江湖中的綠萼公子,敢問姑娘芳名?”果然是江湖中人,綠萼公子?沒聽過。“呵呵,姑娘肯定不是江湖中人,哪裡知道我這名號。”
聽着他那自嘲的語氣,我停住腳步看着他,他那臉色自嘲的笑容還未散去生生的換上了一副自以爲風流倜儻的笑容,我撲哧一笑。“綠萼公子有禮,你叫我小曜便好。”我並不是完完整整的宋代人,沒這麼多講究,突然給了他這麼一個親密的稱謂,他倒錯愕了,不待他反應過來,我運起輕功往前堂飛去,還是去找公孫策吧。
胡大人爲官多年,朝中江湖朋友衆多,壽宴在府中的望月樓舉行,此樓高數十丈,一共有五層,在頂樓設宴,便可一覽應天府城內街景。數數這次壽宴擺了十二桌,我和沈如和一衆官家娘子坐在旁邊的簾後用宴,公孫策坐在那些官員一桌,外面一衆男人應酬着,沈如想必在這裡住久了和幾位娘子倒熟悉,我不想說話,她們說到我時,我只是淺笑着,她們便當我害羞,也不多加爲難我。
猛地聽到樓下一聲巨響,外間候着的小廝跑進來大家不好了,宴會上一陣議論,公孫策和我跑向廊外,聲音是從樓下發出來的,原來是一個人摔倒樓下去了,天正黑,也不知道死了沒有,衆人趕下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影子從屍體邊逃開,身影讓我覺得很熟悉。
“大家退後,不要破壞了現場,這人已經死了!”我摸了摸死者的鼻息,已經斷氣了,對公孫策點了點頭。“這不是綠萼公子嗎?”待看清那人的面貌,我愣了一下,這個就是我下午認識的那個江湖人。“老爺,這真的是綠萼公子啊!”胡大人一聽到是綠萼公子趕緊上前來看,確定了死者的身份。“胡大人,當務之急是封鎖府衙,問在場的人剛剛都在幹什麼!”公孫策急急的給胡大人提出了建議,胡大人很氣惱,在自己的壽辰上居然發生命案,他發誓要將兇手嚴懲不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