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張西帶着三百士兵守在我們四周,我靠着展昭抱着碾兒陪着公孫策聊着天,聊到杜甫的詩句,才驚覺竟和那三大神器有關,慌忙站起來跑到另一處坐着聊天的包拯和小蠻那裡,原來包拯也想到了什麼。“我們走吧!”包拯打量了四周,輕輕的說道,語氣有點焦急,又有點興奮。“有必要這麼趕嗎?半夜就要走?”小蠻自從出了玉門關,情緒就低落了起來,感覺都有點不像小蠻了。“恩,必須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包拯拉着小蠻帶頭向背後的山坳走去,懷裡的碾兒哼哼了幾下,又睡去了。展昭本想解決了身後的幾個人,我拉着他的手,對他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動他們的時候,暫且讓他們跟着吧。我們踏着月光往前走着,展昭一直想不明白就問出了口,“這到底是要幹嘛?”他小心的擋在我前面,風裡多沙土,容易吹到眼睛裡。“剛纔和小蠻說到日月星辰時,我突然想起,十二個時辰,子醜寅卯,就是十二地支,各有所屬生肖,子是鼠,醜是牛,寅是虎。玉山龍的龍就是辰,也就是辰時的意思。”包拯拖着小蠻快步的往前走着,我抱着碾兒有些許吃力,可是看着公孫策,依舊是讓展昭去扶着他,我又武功在身,不比公孫策,他一直身子較弱,這會兒天都要亮了,他恐怕要透支了。“而也有把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根據十二地支,化成十二個方位,虎是寅位,帶水虎,就是帶水的東北偏東。”真是佩服死了公孫策,看他氣喘吁吁的樣子,腦子倒是轉的不慢,這三大神器解出來的暗語,倒是被他倆給解出來了,看來天芒可以找到了。“對,朝光會,天芒現,朝光會裡面的朝,並不是朝廷的朝,而是朝陽的朝。四句加在一起的意思就是辰時,在朝陽的映照下,玉山的倒影落在的位置,跟帶水東北偏東相接的地方,也就是咸池所在。當然也就是天芒所在。”包拯盡力的辨別着方向,看着玉山的影子,這會也差不多辰時了,翻過前面的山丘,應該可以看到什麼吧?
“你們看!”翻過這座小山丘,包拯立在坡上驚喜的喊着,我們都站了上去,朝陽陰影下前面山坳裡有着一方不小的土城,和沙土的顏色一樣,要不是它規模還算大,格局清晰,倒被矇蔽過去了。“就是這裡了,咸池就在這土城裡面!”展昭指了指山下的土城,滿臉興奮,我們可是隻有五天時間了,娘還在太師府呢!
突然感覺到背後的那羣傢伙現了出來,我轉頭看着他們,包拯他們看着我停下來也轉身看着後面。“包公子,我們可是要同行的呀!”張西話未說完,一場大風沙便吹了過來,漫天黃沙飛揚,碾兒像是被嚇着了,拼着嗓子哭着,我心疼也沒有辦法,只能拉下面罩,盡力擋着他,只是這樣我的臉倒被風沙吹的很疼。“我們儘量抱在一起,別被風沙吹散了!”遇到沙塵暴,這點常識我還知道,加上張西的馬隊圍在我們後面,所以我們的情況倒不算很糟。“危險!”突然聽到包拯的聲音,漸漸的遠去,包拯幹嘛去了!我使勁的掙脫着展昭的手,我想看看包拯是否還在,他若是不見了,我怎麼向娘交代。漫天的飛沙,可見度很低,依稀見着一個白影向遠處的山坡跑了過去,慢慢的往上爬着,山坡上彷彿有個在跳舞的少女,舞着紅絲綢,彷彿還能聽到她銀鈴兒般的笑聲,我想去救包拯,可是我卻越不過這風沙,只能杵在原地乾着急,過了半響,這風終於停了,我抱着碾兒使了輕功往包拯摔下去的坡下飛去。“哥!你怎麼樣了?”包拯捂着胸口咧着嘴坐在地上,我搭上他的手腕。“還好,無事,只是有些皮肉傷,小蠻,將這玉露膏替他抹了吧!”我將瓷瓶扔到小蠻的懷裡,哄着懷裡仍在哭泣的碾兒,得想個個法子哄了他不哭,這樣哭下去,聲帶可別哭壞了。“展昭,要不,你哄哄?”我將碾兒扔到展昭懷裡,他順手抱住了,想着法子逗了幾下,那小麪糰又哈哈笑了起來,看來這小孩子啊還真是隻能哄啊,他還真喜歡展昭。
沿着坡往下走,是一個乾淨的湖泊,沒有雜草,只有沙土,純淨乾脆,湖邊有洗衣的農婦,背書文的孩童,湖邊還有個小茶館,大大的樹根圍着幾個石凳子,倒別有情緒。“哎,這個地方,怎麼會有高麗人啊?”小蠻拉着我的手小聲的說着,我瞟了一眼坐在茅屋裡那個紅衣男子,看裝扮的確是高麗人的裝束。張西好像也注意到了,這個地盤歸他管,他自要過問一下,旋即派了個兵頭過去了,誰知那紅衣男子甩也不甩那兵頭,徑直走到我們這一桌。“我是高麗太子,智源大君,智源,智慧之源,哎,你是包拯吧?”那男子笑容滿面,但我卻不覺得親切,始終覺得一個高麗人出現在這荒山野嶺叫人懷疑他有什麼意圖。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了一眼,幽幽的站了起來,“在下正是!”那男子突然眼帶不屑,上下打量着包拯,“你就是那大宋第一聰明人包拯?”“不敢!”包拯始終謙虛的迴應着。“不敢,什麼不敢,大宋第一聰明人遇見高麗第一聰明人就不敢了?”看着風度翩翩,說起話來怎麼就是個草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