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公孫府尹的來信,得知過兩日便是應天府尹的壽辰,公孫家與這應天府尹胡家淵源頗深,又因廬州發生幾起案子沒辦法分身過來,也就派了家奴來着應天府等候公孫策,讓他代替公孫家去給胡府尹拜壽。“公子,我可盼到您了,您可比預計的晚到了幾天,小的幾人天天守在這城門口呢!”我和公孫策剛進應天府的城門,便看見公孫家的家奴德清正在城門口迎上來。“我已經知道了,我們先去客棧梳洗一下,再去府衙拜訪。”
公孫策示意德清帶路,他知道他必是已經安排好了住處。“德清,給小曜準備一間上房,讓小二安排到我隔壁的房間。”德清看了看我,又迅速的低下了頭,想來是認出我了,本來我想不用這麼麻煩,和公孫策住一間算了,但是看看這個時代,還是作罷,人言可畏,不知道會傳出什麼了,也就隨了公孫策的安排。“小曜,你今晚就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就要去拜訪應天府尹,可能要在這應天府呆上幾日。”
公孫策看着我滿眼的歉意,本來我是故意和包拯他們兵分兩路的,實在是不想去那個相國寺,還有後面的狸貓換太子的案子我也不想去參與,想想就頭疼。“沒事,公孫大哥你也要好好休息。”已經是戌時了,北宋雖然經濟不錯,但對於姑娘家夜生活還是管制的很嚴的。
北宋時期的應天府就是以後的河南商丘,距離汴京很近,所以街道也很繁華,這應天府的府衙要比廬州府大很多,按理說,同屬於一個級別,但是應天府作爲北宋的陪都,實際上較於其他州府要高上少許。“胡世伯有禮了,小侄代替家父來給您祝壽,實在是榮幸之至。”
我和公孫策吃了早飯便帶着德清和禮物去了應天府衙,此時公孫策正在和應天府的府尹胡云在寒暄,這個胡大人的名聲還不錯,比較清正廉明,相較於公孫大人的纖瘦,胡大人比較肥胖,人到中年最易發福。“賢侄說哪裡的話,明天便是老夫的五十壽辰,賢侄就暫且安心住下。這位是哪家的姑娘?”胡大人轉頭看着坐在公孫策下首的我,我起來對他福了福身子,難道我的作派很有千金小姐的派頭,我在心裡暗笑。
“這是小侄的朋友包蘇曜,是那包拯的妹妹。”什麼時候包拯這麼出名了?“哦!原來是那破了無數答案號稱天下第一人包拯的妹妹,失敬,失敬!”胡大人抹着鬍子哈哈大笑,慈祥的看着我,我倒不知如何是好了。“蘇曜隨公孫大哥一起叨擾貴府,還望胡大人海涵。”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唉。人家這麼熱情也要回兩句不是?
跟着丫環彩雲走過前堂來到府衙的東廂,整個應天府佔地很大,前堂一座大殿外加十幾間耳房,後衙是胡大人的家,分東廂西廂和正院,公孫策被另一個丫環帶去了西廂,而我被安排住在了西廂,在別人家裡也不能要求太多,只能聽從胡大人的安排了。房間不算很大,但是佈置的很清雅,看着正在給我歸置的彩雲,她大概十六七歲吧,梳着丫環雙髻,帶着簡單的珍珠耳環,樣子倒算清秀,一直笑着,看來是個好相處的。“彩雲姐姐,你在這裡呆多久了?”我坐在書桌看着書一邊打量着彩雲,做事利落,細心。
“蘇姑娘可別這樣喚婢子,叫別人聽到不好。恩,想來有七年了吧。”看着她那小臉滿臉的嚴謹,我倒想笑了。“呵呵,聽說今日廬州府尹的衙內帶了一位美若天仙的小娘子進來,我便來瞧瞧,看看,真是個精緻的人兒啊!”衙內是宋時公子的意思,小娘子類似於小姐一類的稱呼,只是宋時小姐一詞的意思和現在的意思差不多,所以稍微正式一點的場合都會稱小娘子。我正看着彩雲發笑,門口走進來一位粉衣美人,年紀和彩雲差不多,穿着綴着粉色珍珠開襟的袍子,正捂着帕子低低的笑着,含星的眸子正在上下的打量着我。
“蘇姑娘,這是我家公子的朋友沈娘子。”彩雲見我不說話,以爲我是害羞,就巴巴的給我介紹,看着個沈姑娘倒不像是來找碴的。“聽說你是包公子的胞妹?想必也是個聰明的人兒,我叫沈如,你叫我如姐姐可好?”她拉着我的手坐了下來,我不自覺的掙了一下,她依舊微笑着看着我,哎,我都三十歲的老女人了,怎麼碰見誰都要喊姐姐,這讓我很鬱悶。“我叫包蘇曜,如姐姐就喚我小曜吧。”我輕輕的對她笑着,感覺到這個溫柔風趣的女子也是因爲孤獨所以過來找人聊天而已。
“小曜,要不我們上街玩玩?”我睜大眼睛,你不是名門淑女麼?還會主動去拋頭露面?“彩雲,彩碧,你們去將你們公子和公孫公子請過來,就說我們要去逛集市。”見我看着她不答話,她便當我答應了,看來她也不是如她外表那樣這麼淑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