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此時畢竟是小孩的心性,纏着我一下,便又走到前面去拉着公孫策的袍邊,古人男子外面也穿裙袍,裡面是打底的褲子,被包拯這麼一弄,公孫策的打底/褲就暴露在衆人眼中,自恃甚高的公孫策怎能忍受這般尷尬,甩了包拯的手,氣急敗壞的大聲吼叫!“你能不能離我遠一點!”包拯聽完杵在原地發脾氣,“我不走了,你這個壞人,我不走了!”說完便坐在地上,此時也不管地上是否有枯骨,是否有蟲蟻。“哥,你真的不走了?”我好笑的看着地上的包拯,他撅着嘴將頭扭到一邊。“那小曜,咱們走吧,就讓包大哥坐在這裡好了!”展昭故意將聲音拖的長長的,包拯雖然害怕的看看四周,卻依舊是坐在地上,我和展昭對視一眼也就沒管他,跟着公孫策往前走去。“唉!你們等等我啊!”不到片刻,我的袖子又被某人抓住了,“姐姐,我和你們一起走!”他的樣子很委屈,像個小媳婦似的走在我和展昭中間。
“唉,你們看這裡!”已經走了很久,亂葬崗我們已經走了一大半了,展昭站在一個墓碑前停住了。“江門馬氏?馬回峰?”“這應該是馬兵妻兒的墓吧!”這座墳打掃的很乾淨,不像旁邊的墳雜草叢生,墓碑像被水剛洗刷過一樣,而周圍的那些早就變成了青黑的腐木。“看來這個墓是經常有人來打掃啊。”我摸了摸墓碑,輕輕的說道。展昭撿起地上殘缺的蘋果,蘋果早已爛掉了一邊,“這兩三天裡應該有人來拜祭過,果子被野狗吃了!”包拯一刻也不得閒,在周圍跑來跑去,手上還拿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摘得花朵。“你們看這裡!”傻了的包拯說話有濃濃的鼻音,像個小孩子一樣奶聲奶氣。“怎麼了?”我走到他面前,他正趴在一個墳坡上,這個墳像是剛剛起的,土色很新。“這是我昨天和萬吉祥起的,裡面就是那副骸骨哦!”包拯悄悄的和我說,像是怕一旁的公孫策聽到。
“那怎麼了?”展昭覺得很奇怪,包大哥都變成愛炫的小屁孩了。“是沒什麼還奇怪的,只是爲什麼有這些?”包拯指了指他身旁的那兩碟祭品,水果還很新鮮,酥餅也完好無缺,想來拜祭的人也剛走不久。“奇怪,這人都死了好幾年了,剛埋下去就有人來拜祭。”公孫策搖搖紙扇,露出疑惑。“也許是他家人知道了,過來拜祭的吧。”這個我們也沒深究,畢竟現在還不能斷定這副骸骨和這個案子有沒有聯繫。
“即是這樣,我們就去馬兵的家看看,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雙喜鎮。”包拯自是指望不上,任何行動我們都聽公孫策的指揮,他雖然很喜歡和包拯擡扛,可是心思慎密,懂得審時度勢。沿着河邊,我們大概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馬兵的家,河的下游也就這一戶人家,河上波光粼粼,偶有幾隻水上鴛鴦在水中嬉戲,在現代的時候我就常常幻想自己能有一天在這樣的環境中生活,遠離城市的廢氣與喧譁。
“這馬兵是三年前搬來的,在這裡住了不到半年,甚少與人來往,我也從來沒來過這裡。”秦捕頭推開了院子的門,我們便跟着進去了。
屋內的佈局很簡單,摸了摸桌上的灰塵,灰塵不厚,不像是閒置了三年的屋子。有點好笑,自己一個法醫,現在處處卻顯着偵探的動作,想到這裡,我便走出了房子,來到了後院。“姐姐,姐姐,你看,這廚房這麼大怎麼一個大包都沒有呢?”包拯一手拿着鍋鏟,一手拿着鍋蓋,搞笑的比劃着。“你呀!就想着吃!”我從布袋中摸出兩個包子遞給他,這還是剛剛從和平樓出來在路上隨手買的,他傻傻的接過包子,眼睛沉亮,“不是的,沒有大包也沒關係,可是爲什麼有茶呀,喝茶就能飽嗎?”他一邊啃着包子,含糊不清的嘟囔道。公孫策剛好走了出來,看了看地上的茶渣,用手撿起觀察了一下。“茶葉沒發黴,顏色還潤,泡的不超過一個月,這房子肯定是有人定時打掃的。”難道那個馬兵真的回來過?可是當初爲了和談金拋家棄國的人還回來幹什麼?果真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你們是誰?”突然院子外傳來一個老婦的聲音,我們轉出去一看原來是個老婆婆。“婆婆,你好,他是禮部侍郎公孫策策,我們是來查一個案子的,你知道馬兵嗎?”我攙着婆婆坐在院子的矮墩上。“哦,你說小馬兒啊!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三年前,他剛搬過來的時候,他們一家人都很好的,見人就問好,早上說早上好,中午說”“停!婆婆,你能簡單點嗎?”我倒不急,看着老婆婆嘮嗑,但是我們的公孫大人急了,他這急性子總改不了。“哦,你們是問小馬兒,他們人很好,可能是小馬兒臉上有刺青,所以也沒什麼人和他們來往,他的妻子可是漂亮的緊,還有那小峰兒,他的兒子,別看他才十三歲,長得脣紅齒白的,是個美男子啊!”“婆婆,您能精簡精簡再精簡些嗎?然後呢?”公孫策這是要爆發了,看着對面的婆婆想來也是氣急了,“然後小馬兒犯事了,她們母子倆在牢裡被絞死了。”“就這樣?”“就這樣,你不是說要精簡嗎?這就是最精簡的。”老婆婆氣憤的走了,公孫策還不知道人家是生他的氣,榆木的追到了院門口,老婆婆那是健步如飛啊,一會兒便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