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我跟着白玉堂來到陷空島已有半年了,陷空島是山東境內沿海的一個小島,島上物資豐富,環境優美,看得出來碾兒也很喜歡這裡。“五姐,已經有消息了,包大哥好像在雙喜鎮!”我出來的沒幾天就聽到消息,說是包拯跳崖了,本想回去照顧娘,可是旋即又止住了,有展昭和公孫策娘應該沒什麼問題吧,我也沒有寫信回去,只是有時候還是覺得自己不孝。“是嗎?看來那是他的選擇,就這樣吧,他覺得幸福就好,我們何必去打擾他!”我知道包拯的生平,他不會呆在雙喜鎮一輩子,這段難得的日子久留給他好好享受吧。
“碾兒,過來娘這裡,大叔叔有給你什麼吃得了,你看這衣服又這麼髒!”碾兒已經快兩歲了,現在已經滿地亂跑了,雖然偶爾會摔跤,卻也不哭不鬧,自己爬起來接着跑,這會雙手沾着紫醬走過來,遞給我一個早已經看不出原物的坨坨。“娘,吃吃!”看着他嘴角流的哈喇子,我沒辦法又讓人打了一盆水替他洗了洗。
“五姐,碾兒都這麼大了,你還不準備回去嗎?我可聽說展昭在到處找你呢,這幾年他在江湖上認識的人也多,保不準你能在這裡藏多久!”白玉堂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這個傢伙天天在這裡唸叨着些,一點風度都沒有,不就是在這裡白吃白住了半年麼?
碾兒兩歲的生日剛過,白玉堂剛從島外回來,給我帶了一封信,其中有一張是娘寫的,說什麼她的身體不好了之類的,希望我帶着碾兒趕快回去。還有一張是展昭寫的,洋洋灑灑寫了五頁,看到最後我才知道他要來陷空島接我,我頓時六神無主了。“死小白,這信是什麼時候交給你的,他怎麼找到你的!”我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碾兒又捧着什麼坐在椅子上玩着,一個人倒玩的開心,不時的對我咧嘴一笑。
“我哪裡知道,我前陣子剛出島就有個人遞給我的,看來展昭已經差不多來島上了,五姐,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這樣躲一輩子吧。”我也不知道怎麼辦,都躲了差不多一年了,孃的身體也不好了,碾兒也這麼大了,只是我該怎麼面對展昭呢,他心裡會不會怨我當初的不辭而別。“算了,與其他找上門來,還不如我自己回去,到時候他也不好說什麼了!”說幹就幹,和盧方告了辭,又是白玉堂將我和碾兒送出島,他卻是不願和我一同回汴京。“怎麼,不送我回去,這路上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辦?”白玉堂咧咧嘴角,表情有點抽搐,“五姐,你可是我的五姐啊,誰能把你怎麼樣,以後若有空就來陷空島看看我們,展昭那小子若是欺負了你,我白玉堂定滅了他!”我看着他那嚴肅的樣子,一陣好笑,明明白玉堂和展昭差不多大,爲什麼我會覺得白玉堂比較像個孩子,而展昭我卻能去依賴,從什麼時候開始希望得到他的保護。
聽白玉堂說,我娘和公孫策他們已經回了廬州,這次我只有直奔廬州,那青天藥爐我可是有近兩年沒有見到了,也不知道孃的身體是真的不好還是和展昭串起來騙我的。“碾兒,馬上就要見到外婆了,你開不開心呀?”“碾兒開心,可是外婆會給碾兒好吃的嗎?”我心中一陣惡寒,這個小麪糰現在真的是個麪糰了,陷空島上大家有什麼好吃的第一時間絕對到了這個小饞蟲嘴裡。“你個好吃鬼呀,外婆呀做的東西可好吃了!”我伸手點了點他的額頭,他有樣學樣的點了一下我的。“呵呵,你個鬼靈精!”
憑着記憶中的樣子走到了青天藥爐,裡面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我站在門口往裡看去,院子裡看病的隊伍排的老長,醫館的生意什麼時候這麼好了。“小曜?”背後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轉頭一看竟是小風箏。“小風箏,你這是?”小風箏此時已大腹便便,看那身形估計已有六七個月了,髮髻也被綰了上去。“呵呵,我已經嫁與公孫策了,我來找大娘給我看看,這兩日我老是吃不好,睡不好。”我拉過她的手,替她號了脈。“沒事兒,第一胎都這樣,你只是身子虛了點,我讓娘給你開點補氣的藥。”“這個是碾兒吧,都這麼大了,呵呵,小曜,你可得小心點兒,展昭這近一年來過得並不好,脾氣難免衝了點,你等會兒可得多擔待點兒!”我瞪大了眼睛,不會吧,算了,要真打架,我也打得過他,雖是這樣,我依舊是腿腳哆嗦着往院子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