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上眉梢”一連三日都沒有開門。
直到官府發了告示出來,講明瞭調查情況,是“驚鴻閣”看到“喜上眉梢”生意紅火起了妒意,所以下毒下藥嫁禍“喜上眉梢”。
“喜上眉梢”這纔開門迎客,同時,推出了“茶之愛意”七夕預備活動。但凡領夫人、未婚妻前來喝茶的,都買一送一,並且附送空白小卡片給雙方寫下愛意再贈予對方,這活動直到七夕爲止。
“驚鴻閣”老闆被問罪,流程走得非常快,很快就安排處斬了。酒樓一夜之間再無人管,催貨款的商家也不聽官府的勸都住到了店裡。這時,有位老闆找到了“驚鴻閣”的長公子,買下了“驚鴻閣”,還幫他們清了債,“驚鴻閣”由此易主,改名爲“天璇樓”。
天璇,北斗七星之一。
那晚破雲來報說人被帶去刑部了,閻霄差點準備大殺四方救人。可他趕到時,卻又見她被帶去了皇宮,破雲跟去了,回來報沒事。
今天終於開張,他也看到了柳寒兮的身影,今日穿着身粉紅的衣裙,如春日桃花一般可愛。印象中的戚嘯月只穿巫女的衣裙,很少穿別的衣。
“兮夫人。”
“閻公子。”
“我未有夫人、未婚妻,豈不是飲不了新品?”閻霄決定放下身段與她說話,在她面前不留餘地的殺人,和她的天師朋友鬥法,好像都令她很不高興。
以前,若是戚嘯月不高興了,會放蛇、毒蟲咬他,看他腫得像個豬頭,就很開心,也不再生氣了,過來給他施藥。看着這一模一樣的臉,他真恨不得拉了她回修雲國,雖然現在的修雲國已不再是那時的修雲國。
“您可以請後面的美女一起。”柳寒兮朝他挑挑眉。
閻霄往身後望去,才知道自己身後有圍了一圈來喝茶的美女,這些女子第一次在街面上見到如此帥氣的公子,正咬着帕子吃吃笑。
“我請你喝那不是也一樣。”閻霄迴轉身不再看那些女子。
“你是今天第九位這麼說的男子了。我若要應了,今天那就不知得喝多少杯了。”言下之意,你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我要離開幾天。”閻霄隨着她,到了二樓他常坐的那個位置。
“回明澤國?”柳寒兮問,她看着閻霄,總覺得這人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哪裡怪。
“嗯。”
“好,祝您一路順風。”
“你要保重,壞人很多,你現在……又沒有能力保護自己。”閻霄有些不捨。
“多謝閻公子關心了。今日的奶茶,我也給您買一送一,就當送行。您就請您那位侍從喝好了。”柳寒兮笑道。
閻霄拿了兩杯奶茶回到“問君齋”,將其中一杯塞到破雲手中。
破雲有些不知所措:“王……這……”
“月兒請你喝的。”閻霄答道。
“哦……”破雲又道:“花如瑰先去了,確是那靈隱道人出了關,她如若得不了手……”
“我親自去。”閻霄嘆一口氣,這幾個手下,除了破雲,其他都太差了些,凡事都還得靠自己。
“王,不去見聖君嗎?”破雲又擔心道。
“必定要去見的,等找到東西了再去也不遲。這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去了以後再回來還不知道會是怎樣,先拿到東西了再去放心些。”
“王,英明。”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問君齋”。
在閻霄離開後,柳寒兮也進了宮。今天可不是她主動跑去宮裡的,而是宮裡的皇貴妃娘娘有請。
她還沒有走到皇貴妃宮裡,就看到了端慧公主正在花園裡散步。於是先去行禮。
“端慧公主。”
“瑨王夫人。”
“您記性真好,我們就在皇貴妃生辰那天見過一面,您就記得我了。”
“您這樣的容顏,怎會忘記。”
“那天父皇還說,讓我沒事找您學學女紅,我怕擾了您,也不敢來。”
“您喜歡什麼花樣,我繡給您便是。”
“我倒是喜歡蝶,可自己就是繡不好。”
“那我給您繡個帕子。”
“這怎麼好意思。”
“無妨,我整日也沒有什麼事做。”
“還是要走動走動纔好,日日繡花,怕傷了眼。”
“您說的是。”
柳寒兮越看端慧公主越喜歡,一想到她與星途站在一起的模樣,就莫名感動。一個帥一個美,一個溫潤一個嫺雅,多好的一對。
“我聽說,七夕皇上是允公主出宮去玩的,您年年有來嗎?”
端慧公主搖頭:“端寧姐姐年年去,說可好玩了,我……未曾去過。”
“今年您也來,若是害怕,和我一起便是。”柳寒兮上前握了她的手,看來這位有些社交恐懼症啊!今年就是綁都要把她給綁去,不然冉星途哪裡來的機會見公主!
兩人正握着手談話,不想有隻大狗從兩人中間經過,接着便有人風風火火去追狗,硬生生將窄石子路中間站的兩人給撞開了,口中開叫着,“讓開讓開!”
端慧公主本就柔弱,又被狗嚇了一跳,退了一步,再經這人一推,直接倒在了花從裡。
柳寒兮和她對面站着,也被那人撞了肩膀倒進了另外一側的花從裡。臉上着了淺淺一道,手也擦破了皮。
“誰啊那是?”柳寒兮掙扎着起身,邊問公主侍女。
“玲修儀……”侍女邊扶公主邊答。
“哎呀!”柳寒兮大叫一聲,倒回花叢,一邊朝公主侍女的使眼色,侍女靈巧瞬間懂了,也在那裡叫“公主!公主!您沒事吧!”
柳寒兮帶着府裡的一名叫容蓉的侍女,近期都跟着她,也是相當熟悉了,叫道:“夫人,夫人,您怎麼樣?!”
狗先過去,接着是玲修儀,再後來是玲修儀的侍女,聽到這邊人叫,侍女纔回了頭,但她居然沒有回來查看情況,徑直去追主人去了。
“這?!都不用道歉的?!”
公主侍女也是一副十分氣憤的樣子:“回夫人,這玲修儀丈着家裡勢大,平時在宮裡頤指氣使,好不得意!老欺負我們公主。”
“銀草!”端慧公主忙阻止。
“哎呀,哎呀,……好痛!”柳寒兮沒想到到了古代,居然用上了老太太們這招,別說,還挺好使。
來迎他們的皇貴妃的看公主和兮夫人倒地,紛紛來扶。
接着,柳寒兮和端慧公主就被人擡進了這裡最近的皇貴妃宮裡。皇貴妃此刻正氣憤地宮門邊走來走去,等皇帝來。她本就是個性子急的人,又疾惡如仇,早就看不慣一個從二品嬪妾如此氣焰囂張了。
得罪人多,稱呼人少,自然就會有被羣起而攻之的一天。柳寒兮只不過將她的罪放大了一些而已。
皇帝基本是與御醫同步到的。
剛進宮門就聽到柳寒兮的鬼哭狼嚎。
“快去!還行什麼禮!”楚天渝一揮手嚇得那御醫趕緊往屋裡趕,顧不得院子裡來探望的住得近些的娘娘們。
“先看公主!”柳寒兮知道自己沒事,公主真的摔倒了,不知傷着哪裡沒有。
御醫一看,公主的腳踝腫了起來,手也被花叢裡的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柳寒兮氣得直咬牙,好不容易說動公主去參加七夕活動,這要是因爲這貨一撞去不成了,勞姿就和她拼了!
“還好還好,公主未傷着筋骨,手上的傷需清理乾淨上藥就好了。”御醫對衆人說。
御醫看完公主又來看柳寒兮,腳是沒事,就是和公主一樣傷了手,左臉頰上也多了一道傷。
“我的臉,會不會留疤?王爺都還沒有瞧過我的臉呢?!”柳寒兮故意驚慌誇張地問,引得一衆娘娘驚呼。
這句話也成功激起了楚天渝的憤怒:“誰幹的!連傷兩人?!”
“不知道是哪位,只知道我和公主,連她的狗都不如。我自不必說,本就是賤命,但公主是何等的金枝玉葉!”柳寒兮氣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