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青空被要求去皇宮裡彙報柳寒兮的病情,回來時帶回了一車禮物。他讓人擡到院子裡展示給柳寒兮看。
還沒進院子華青空就差點要施引水咒了,還以爲院子裡走了水。沒想到,人家倒好,已經院子裡烤上肉了。前些日子她就讓街上的鐵匠鋪給打製了五個烤肉架子,送到宮裡三個,自己留了兩個。
她一隻手被華青給包得像個殭屍,於是指揮其他人幹活。
“姬雅,火,那邊火不夠了。”柳寒兮啃着果子指揮道。
“是!”姬雅就用法力加火,這是柳寒兮剛教的,美其名曰練功。
一部分烤好的肉串送到她面前的桌上,桌前還坐着華遠山、水流沙,白冽怕被烤焦了毛,躲在廊下不肯過來。
“你們?!”華青空一臉驚愕。
“王爺回來啦,來吃烤肉!”柳寒兮招呼道。
“這傷還未好,怎好喝酒?!”華青空發現桌上的酒瓶。
“別急,我沒喝,他們喝的,他們。”柳寒兮忙將自己的酒瓶子推到其他兩人面前。
“我師兄從不喝……”華青空話還沒說出口,就瞥見華遠山手中正握着一壺,“你怎麼也和她……還吃肉?!”
“不能……吃嗎?”柳寒兮舉着肉串先是望向華遠山。
就見華遠山點頭答:“可以吃。”
“我們巫女一族呢?”柳寒兮又問水流沙。
“若是真到要命的時候,人也可以吃的。”水流沙一本正經地答道。
“人肉酸的,不好吃,”柳寒兮搖頭道,“還是牛羊肉好吃!”
“您吃過……”水流沙驚奇地問道。
“我……”
“你!你們!”華青空氣得簡直到了失語的地步。
他不過是去了趟宮裡,一個時辰都沒用,就是擔心着,才急急趕回來。沒想到家裡的畫風還是全都變了。
“曹固,把皇上賞的那些東西全送回去,我看,夫人用不上了,人好全了。”華青空終於憋出了這麼一句殺手鐗。
“別!沒好呢!你看看!”柳寒兮跳起來,舉着包紮起來的壞手,攔在那些禮物前,“快打開我看看,都有些什麼?值不值錢?”
“不……”
“不能用,不能賣,我就看看!”柳寒兮知道華青空要說什麼,直接堵了他的嘴。
打開來,除了各種參藥燕窩,還有錦緞,玉器古玩,甚至一小箱子金錠子。
“怎麼還給零用錢啊!”柳寒兮拿了一錠在手中,不使力都差點拾不起來。
“說是讓你沒事數着玩,說你最愛數錢。”華青空沒好氣地說。
“還是父皇瞭解我啊!”柳寒兮揣了一錠到懷裡,頓時覺得十分安心。
柳寒兮皺皺鼻子,問烤肉那兩人:“火太大了嗎?府裡的炭過期了嗎?怎麼滿天都是煙塵?!”
開頭華青空還以爲她在轉移話題,正要發作,結果發現大家都在擡頭看天,他才發覺不對。
華青空與華遠山躍上屋頂,他們所住的王庭之地是天盛城地勢高處,果然就看到一處民宅正起着熊熊大火。
“清雪樓!”華遠山驚叫道。
華青空點了一頭。
上次已經聽華遠山講到了清雪樓的事,他們判斷那裡可能是終莫極待過的地方,所以也派人了去盯,沒想到這才兩、三日,就被燒了。
他們再一次失去了終莫極的消息,這人若不除,又不知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而且,華青空最擔心的是他還會再針對柳寒兮。
若不是因機緣巧合,柳寒兮是神凰巫女的身份,能收了那化蛇,只怕是要逼死兩人了。
柳寒兮待治了傷,就對他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她覺得有必要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也把水流沙和自己的淵源以及魂魄的事都跟他一一說了。
沒想到,華青空倒是鬆了一口氣,她有法術相護,總歸是好過普通人。
在清雪樓守着的人果然回了來,報走水。不僅樓燒完了,還殃及了街上的其他人家。
“這人,真留不得了,一定要儘快找。”華遠山道。
“放心,我和青空不死,他不會好過的!一定還在附近,一定還會搞事的,以後哪裡出事,就一定是他!”柳寒兮也答道。
“夫人說得有道理。我去信給執事師兄,讓他派些人來天都協助我們,有法力的弟子還是好過普通人的。我們現在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幫手。”華遠山道。
“這樣也好,派些常跑山下的更好。”華青空答道。
“還得大門大派啊!我們巫女一族都是單獨行動的,組個隊都不容易,我們現在這裡有三個,可能是你們見過的最大的巫女隊伍了。”柳寒兮又有的想法,是不是咱也開個山立個派,在這天都。
“因爲,道士誰都可以當,但巫女有極高的要求,從血脈、肌骨、頭腦、膽識都要一一考量,所以數量是不多的,而且開始修行後,在一定時間內無法進階就會被除巫女籍。”水流沙答道。
“是的,進階好難好難的,我上次一進階,受了好重的傷,好疼好疼的。”姬雅也附議。
“莫不是傷了頭腦,所以看起來有些笨笨的?”白冽湊過來問。
接着就看到一貓一巫女開始了上躥下跳的追逐日常。
“死貓,你給我站住,看我今日不拿你做旗!”姬雅叫道。
“你追不……”
白冽話還未說完,就見姬雅使了新學的“御火”技法,把白冽的尾巴毛給燎了。
“其實,小雅,是爲數不多這個年紀就能晉級金雁級別的巫女,她很有天分,就這‘御火’我都練了兩三月,她今日經師祖一指點,便已能使了。”水流沙笑道。
華遠山拿出之前裝有終莫極靈力的袋子交給柳寒兮,道:“夫人,還是您拿着這個吧。你們使的不是道術,所以也不知道對方正在使道術變化外貌,你若拿着他的靈力,離得近了會稍有感應,這樣您也好防備。”
柳寒兮點頭接過,但拿着手裡覺得十分別扭,感覺有些些噁心。
“巫女是連藏術也沒有嗎?”華青空不屑道,邊說邊將幫她藏了起來。看來剛纔水流沙說道士誰都可以當,這位還惱了。
“藏術我是不會的!不過我有這個!”柳寒兮手向前一伸,就見一條黑色的大蛇直朝華青空的脖子而去,“蛇蟲鼠蟻,虎豹熊狼,我都有!你想試試哪樣!”
華青空正想殺了那蛇,一聽才知道是她豢養的,只得收了手,任那蛇纏住自己的脖子。
府裡的下人如常行動,掃地的掃地,烤肉的烤肉,如今這院子,見到再奇怪的事情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