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四九手裡拿着一塊布帕跑了過來遞到月皓手上,“這是王宮裡傳出來的!”
月皓接了過來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對着地上正在哀痛的嶽睿淵說,“事情似乎沒有這麼簡單!子規那裡出事兒了!”
嶽睿淵擡頭看看我,“這些事兒,月皓你來處理,我要帶媛兒去清靜清靜!”說着抱着沈媛就要走!
“嶽睿淵!沈媛已經死了!箭頭上有毒,琳兒還在這裡,子規出事兒,琳兒的身份已經被懷疑了!你不能……”
“我連我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我還能保護誰!”嶽睿淵大喊一聲,伴着綿綿細雨離開了這裡,我看着他們孤單的背影越走越孤單,最後沒有一點蹤跡,不知道是因爲雨迷住了眼睛,還是原本這裡每一個人都餓未來都彷如隔着一面雨簾一樣,想要看透卻無從下手……
月皓帶着我走到將軍府門口,門前的侍衛突然用刀戟阻斷了我們的去路,我倒是愣在那裡了,這是什麼意思?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將軍夫人薨!這個消息足以讓你們收起你們的兵器了吧!”那些士兵互相看了看收掉了兵器,下一秒似乎就收到了什麼消息全部撤走了,上了馬車之後我看着窗外那些要撤走的士兵,組合起來足以踏平整個將軍府了吧!
“這是什麼意思?”我皺皺眉頭看着月皓。
“興許我們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大王不肯能輕易放棄自己的執着,就像這件事情一樣,他說一定只能活一個,就只能活一個!沒有一個人可以質疑他!”月皓苦笑了一笑,“他在門口安排了重兵,只要我們四個人活着走出來就全部絞殺,”月皓看看我,“這似乎就是臣和王的區別,臣顧忌的事情太對了,而王則不然,只要顧好自己的王權,一切都無所謂!”
我沉默了,誰不都是這樣嗎?對於月皓你而言,這一天只是來的遲早而已!“你說宮裡出事兒了,是什麼事兒?”
“子規出事兒!”我皺皺眉毛,子規出事兒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原本是不打算帶你進宮的,只是你在宮裡這段日子也受了她不少照顧,是該去打個招呼了!”
“我受了她的照顧?沒有啊!宮裡沒有什麼子規照顧過我的啊!”我突然愣住了,“難道那個姑姑……”她就是子規?“子規,是什麼意思?”心中突然又不好的預感。
“子規在王宮裡就是一種不是王的女人,卻又是一種不能忽視的存在,我只知道這個子規好像是救了先王,所以才被供奉在王宮的!可惜,這次她幫了你,讓大王知道了……”
“什麼意思?”我緊緊的抓住月皓的袖子。
“剛纔四九給我傳消息說,子規被查出來幫助細作逃生,現在以共犯的名義處決她!”月皓看我似乎還是沒有明白的樣子愣了一下,“在家宴之前子規給你和沈媛服用了大量的綠豆,綠豆有解毒的做用,本來是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可是現在時非常時期,又因爲她的身份非常特殊!”月皓看看我。
“身份特殊?”
“對,她不是炎龍人!”月皓微微怔了一下,“她是角耳人!”這一句重重的擊中了我,角耳人。
“角耳人,什麼意思?”突然我耳邊響起了夢中那個女子一遍遍的呼喚聲。
“琳兒,站起來!”
“琳兒!我們耿家的女人,就要爲角耳考慮!”
“爲了角耳還有什麼是做不了的!”
夢中那女子的音容笑貌一點點清晰起來,一點點讓我覺得分外熟悉。
那個小女孩兒依然站在空曠的房間裡,“這就是你教會我的嗎?爲了角耳還有什麼是不可以……”
原本因爲頭疼趴在月皓懷裡的我擡起頭看着月皓,嘴裡呢喃了那個在現實世界中叫了千萬遍的稱呼“姑姑!”……
蘭若殿的大門敞開着,冷風就這樣灌了進來,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依偎在裘皮裡神情安詳,一點都不像是剛纔被迫服下毒藥馬上就要不久於人世的人,我收斂了眼中的眼淚,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耿菲琳的記憶乃至感情一點點的滲入到我的身體裡,譬如我對這個女人的感情就是這樣,雖然她救了我,可是我也沒有必要因爲這件事情就心痛的快要裂開了一般。我咬了咬下嘴脣,看着這個我最熟悉而又不熟悉的女人。
“你來了!”她睜開了眼睛看着我,“丫頭,怎麼不進來!”她笑的很恬淡,看這身打扮,大王似乎許給她了一個體面的葬禮,至少留了全屍不是嗎?
我慢慢走進蘭若殿,“這又是何苦呢?既然當初一聲不響的離開,爲什麼現在又要出現,既然當初走的那麼徹底,爲什麼現在又要救我!”眼淚滴滴答答。
“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愛哭!”她閉了閉眼,然後拍拍身邊的墊子“坐!讓姑姑好好看看琳兒!”我慢慢走過去,她把我抱在胸口,“起初聽說你嫁給夏廷的攝政王,我就覺得不妥,你說你要是當初嫁給嶽睿淵,咱們姑侄兩個還能在一起多好啊!你就是個倔性子,知道我在炎龍,死活都不肯嫁過來,然後退了聘禮,你爲什麼不肯啊!”
“我不是不肯!”我咬住嘴脣,“炎龍給不了的威脅,夏廷給的了,當時還有大乾,既然你已經在炎龍了,角耳的這一邊至少是安全的,可是其他地方,我不能不管!你教我的,耿家的女兒是爲了角耳活的!”
她摸了摸我的頭髮,“你知不知道,那麼多的好姻緣,你選的,是最差的!”我看看她,她笑了笑,“熬嘉年,我見過,小的時候你帶他來過!”
“嘉年,小的時候來過角耳?”我愣住了!
“你忘了?當初還是你求雲中仙收他做徒弟的!你不記得了?”說着她愛憐的默默我的腦袋,“看來,你腦袋受的傷還是很重啊!”
“等一下!”我拉住她的袖子,“我帶着個熬嘉年去拜師的?”我的確做過這種夢,可是夢中是另一個人,那個人叫牧星!是熬嘉年這輩子都忘不掉的戀人,怎麼可能是我!
“牧星!你忘了?你還有一個名字叫牧星!”她微笑的看着我。
“我是牧星?我是牧星?”我幾乎不敢相信我聽到的,熬嘉年忘不了的戀人,是我?真的是我?
“你想不到的事兒還多着呢!”說着她咳嗽了一下,“孩子,姑姑現在能幫你的,就只是給你最後一條忠告!”她拉了拉我的手,“熬嘉年不是良人!眼下還有一次機會離開他,一定要離開,否則,你這輩子,生於他,死於他!”說着她輕輕靠在我的肩膀上,“琳兒,叫姑姑的名字!”
“耿楊!”我咬着嘴脣說。
“真好聽!角耳的楊樹快要發芽了吧!我要回去看看!看看我十幾年沒有走上過的土地!角耳的楊花……”一股粘稠的東西滴落在我身上,我的心跟着沉了一下,“角耳的楊花要開了……”說着她拉住我的手,“我,我好像再帶你和四郎看一次楊花……”接着她的手就再也拉不住我的手裡,她再也看不見所謂的楊花,就連腳都沒辦再次踩在角耳的土地上了。
這一切,是炎龍。
這一切,是炎龍,帶走了沈媛。
這一切,是炎龍,帶走了姑姑。
這一切,是炎龍!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心裡慢慢醞釀,慢慢展開,有些人不是你生命的主角,但他的出現一定會給你帶來什麼,不一樣改變……
“你說什麼?”大殿上男人驚訝的看着我。“你說你要和嶽睿淵成親?”
“沒錯!”我微微一笑。
男人微微一笑,“你說笑的吧!”
“我沒有說笑,我和大王您一樣,都想看看,這樣,會創造出一個怎麼樣的世界?”我微微一笑。
的確,我想看看,三股仇恨你的勢力,能創造出一個怎樣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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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我對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