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的手捆在我的腰上,然後硬生生把我扯進他的懷裡,“熬嘉年!你放開我!你放開我!”
“放了你?你是我的女人!我爲什麼要放了你!”喘着粗氣在我耳邊急促的說,“我對你如此,你卻這樣對我!今天我就要好好教教你什麼是夫妻之道!”
“啪!”慌亂之中抽出手直接甩了一巴掌在嘉年臉上,他的動作也停了下來,轉而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我咬着嘴脣,一字一句說,“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王爺!”
“你居然打,本王?”冷冽的眼神,一如初見時一般冰冷,“你居然,說,我們,不是,夫妻?!”那一瞬間他所有的憤怒爆發了,狠狠的將我甩在了牀榻上,自顧自的開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服,“好!本王就要你看看清楚,你是不是本王的妻子!”說着就壓了上來。
“你走開!走開!走開!”拼命的拒絕着壓在我身上的火熱的身體,在我昏迷的時候,他娶了南宮舒還和南宮舒有了我最不能接受的關係,想到這些之後,似乎還在嘉年身上聞到了南宮舒的香包味兒,越是這樣,對他的牴觸就更加劇烈,我不要曾今碰過其他女人的身體再碰我!“你走開!走開!”肩膀上的衣服已經被全部拉開,炙熱的吻落在肩頭,往日柔情蜜意的代名詞,現在卻讓我有種被烙鐵燙在身上一樣的感受,伸手在牀上摸索尋找可以幫我的東西,驀地摸到了前些日子放在枕頭下面的匕首,現在想都沒有想就抽了出來。
常年習武的體質讓他瞬間察覺到了屬於兵器的寒冷,下一秒手就被他狠狠攥住,所有讓我難受的動作都停了下來,他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琳兒,你這是要做什麼!”
眼角的淚水滑了下來,“這樣難道,王爺都看不出來,妾身要做什麼嗎?”
“本王不信,你下的了手!”他扯着嘴角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熬嘉年,你吃定了我對你下不了手是嗎?可是你知道,一個女人被最愛的人傷害了之後是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是嗎?王爺這麼自信!那您且看好了!”
“呲!”匕首進入皮膚的聲音,我從來沒有親手用匕首製造出這麼悅耳的聲音,至少我是這麼認爲的!匕首落在他碰過的地方,血濺了出來,那地方瞬間就乾淨了,心中的戾氣也少了許多,我咧嘴一笑,“讓妾身好好猜猜,王爺,接下來要碰,哪裡!”說着匕首移到了胸口的額位置,嘉年似乎還沒有接受瞬間的變故,只是睜大了眼睛看着我手中滴血的匕首,“看來,妾身猜對了!”說着用盡力氣刺下。
“夠了!”他一把打掉我手中的匕首,站起身冷冷的看着我,“就這麼不想要這條命嗎?”
“想要!比誰都想要!”我緩緩坐起身一手按在還在冒血的傷口上,“只是妾身更愛乾淨!”
“乾淨?”他冷冷一笑,“你是說本王髒?”
“妾身不敢!只是每個人看待問題的角度不一樣,王爺認爲無所謂的事情,卻是妾身眼中的頭等大事兒!”撿起地上的匕首,映着窗外的月光,森冷、寒涼,“過去的一年,妾身只是爲了別人活着,從今以後都不會了!只要是妾身看不慣的地方妾身就要割去,這世上沒有什麼不能被血洗乾淨的吧!”說罷緊緊盯着他,“所以,妾身,是死,是活,全在王爺一念之間!”
“你不讓本王碰你?”嘉年冷冷笑了起來。
“王爺!天色不早了,王妃還等着你呢!”說着走到門口緩緩推開門,“這樣的日子,妾身自己慢慢就會習慣的!王爺不用因爲憐憫妾身,專程來一趟!”不再說話看着他。
“你是在趕本王走!”他的眼神似乎是在等我一個回覆。
我微微一笑,“王爺,你可曾正真來過妾身這裡?”
“好一個可曾正真來過!”嘉年理了理衣服,“也罷!本王不會只有你一個女人,既然連這點都接受不了!那就算了吧!”說着一揮袖子就走了出去,院子裡的人羣也全部散開了,看着映在地上冰冷的影子,心中總歸還是會痛,曾今那個說不論是因爲漠北的禮法還是他自己,他都會只對我一個人好的男人,今天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這人,遲早都是無情的!
“哎?這人呢?”塞外從一邊的房子裡走了出來,“王妃,這怎麼……王妃,王妃,您流血了?塞外這就去找東方大人來!”說罷那影子一溜煙也就不見了。
燭光下,東方策收起藥匣子,嘆了一口氣,看着我把衣服整理好,“你這又是何苦呢?”
微微一笑,“怎麼了?”
“他是王爺,納妾是遲早的!給你這麼久的寵愛已經是很難得的了!你怎麼……”
聽他說完我笑的更歡了,指着自己的鼻子,“納妾?東方策,你是不是腦袋壞掉了?我就是妾啊!他是給了我專寵的日子,可是我怎麼也料想不到會有今天,如果事先知道了,什麼專寵,我纔不稀罕呢!”說着拿起藥匣子上一個模樣不怎麼好看的香包,“咦?這是什麼?”東方策立即從我手中拿走藏了起來,“喲!還不給看!”我微微一笑,“哪家的姑娘啊?女紅那麼差勁啊!”
“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東方策不接話只是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辦?”我聳聳肩膀,“清閒來得太突然,我得好好想想我該乾點什麼!”
“東方大人!東方大人!”屋外響起了陌邳的聲音。
“陌邳管傢什麼事兒啊?”塞外走到門口對着外面說。
“回側王妃的話,王妃突然暈厥,王爺請東方大人過去看看!”陌邳語氣間已經流露出焦急的樣子。
“暈厥?南宮舒還有這毛病?”我這麼問東方策,可是東方策卻皺着眉毛沒有說話。
“琳兒,我先去那邊看看!救人要緊,事不宜遲!”說罷轉身就向外跑去,跑出去的樣子似乎很着急,差一點就用輕功了,我心裡倒開始犯嘀咕了,這南宮舒到底是有什麼毛病?昏厥?我搖搖頭,別人的閒事兒我還是少管爲妙,倒是該好好想想明兒要帶着夜白在那些地方轉轉,“塞外,把這裡收拾一下你也下去休息吧!我先睡了!”
天微微亮的時候,我就找了塞外給我梳頭,今天準備的一套鵝黃色的裙子,爲了配合衣服的顏色,塞外還特意給我的頭髮上裝飾了鵝黃色的小片羽毛,在羽毛中間綴了一顆南珠,在頭髮上隨着羽毛微微擺動若影若現美極了。
“塞外,你這手藝是越發的好了!”
“那是自然啊!”塞外得意的笑了笑,“以前給側王妃梳習慣了髮髻,現在發現側王妃還是梳這種盤發好看!不過,這打扮好是要幹嘛去啊!”
“陪夜白到處轉轉啊!人家專程來還等着我康復,總不能讓人家白來一次吧!”說着拿起桌上的耳環自己戴上。
“去這麼早啊!”塞外小聲嘀咕,給我梳着披散下來的頭髮。
被塞外這麼一說,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倒是愣住了,對啊,我爲什麼要起來這麼早出去,我是爲了躲什麼?是不想知道什麼?昨晚給嘉年下逐客令我不是不難受,可是我難受有用嗎?難受南宮舒就會消失嗎?難受我們之間就能回到過去嗎?想到這裡強打起精神,“走吧!”說着就朝外面走去。
說着王府修這麼大本來就不合理,原本不想聽到什麼,一路走來偏就全聽到了,走到門口我似乎都已經把昨天晚上的事情看了一遍一樣。
“哎!你知道嗎?昨兒王爺去了側王妃那裡,硬是讓側王妃趕了出來!”
“喲!是嗎?那是自然的吧!以前堂堂首王妃現在居然下堂成了側王妃,換誰誰都會鬧鬧小脾氣的!”
“鬧小脾氣!那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啊,現在王府裡又不止有這麼一個女人,到時候脾氣鬧得什麼都沒有了,這才得不償失呢,你說……”
“你聽說了嗎?昨兒夜裡王妃請大夫了!”說罷居然壞笑了起來。
“請大夫又怎麼了!誰沒個頭疼腦熱啊!”
“頭疼腦熱也就罷了!你可知道昨兒,王爺可是宿在王妃那裡,王妃暈厥了!”說着又壞笑起來,“王爺還真是,勇猛啊!只可惜了這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無福消受啊!”
“喲!看來,府上快有小世子了啊!你說……”
站在王府門口我微微吐了一口氣,說不出心口是什麼滋味,“王妃!要不咱們今兒哪也別去了!就在王府吧!萬一……”
“有什麼萬一啊!”我看看塞外,她眼中滿是心疼,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到了被拐賣的兒童一樣。“塞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我的眼神,讓我很想痛扁你一頓,把那種悲憫的眼神收掉!昨天答應人家了,今天就必須得去!”
“哎!側王妃啊!要出去?”陌邳身後跟着幾個人拿着好多匹布帛,滿臉的喜慶。
我點點頭看着他背後的東西,“這些東西是要幹什麼啊?”
“回側王妃的話!”陌邳微微一拜,“這些都是王爺準備給新進府門的侍妾用的!”
“新進府門?侍妾?”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陌邳,很顯然,他說的不是我。
“王爺!”陌邳朝着我背後拜了拜,我身形微微一怔,我想躲開的人現在就站在我身後。
“東西都準備好了?”他似乎沒有看到我。
“回王爺的話,都準備好了!”
“既然準備好了,就去做吧!本王還有事兒,今晚就不在王府吃飯了!”說着正準備走。
“王爺,只是今晚,要誰……”耳邊傳來了竹簡在一起的聲音。
那人伸手翻動了一下,“齊美人吧!”說着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到了府門站住,“還有,把側王妃的牌子收起來吧!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了!”說罷翻身上馬,打馬離開。
心中所有的委屈已經到了嗓子眼兒,卻硬生生被我嚥了下去,耿菲琳、聞諾瑾,現在不就是你想要的結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