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開走開!”兩個侍衛可以說是騰空的將我拖了出來!扔在地上,“你以爲你哪根蔥啊!主上日理萬機的,哪裡有空見你一個小小的宮婢啊!”
“哎!沒禮貌啊!你們不幫我通傳怎麼就知道主上不會理我啊!”我真是要被氣死了!就算是在我們的時代,國家還要設立一個什麼信訪部門呢!我跟你們說啊,你們這些個古代人爲什麼會被稱爲古人然後被我們挖出來啊!就是因爲你們太不講情面了!
“我用人頭擔保!主上!不會!見你!”一個侍衛一字一句的跟我說!
“嗨喲!就你的人頭啊!我還不稀罕呢!我告訴你啊!就你的頭啊!放在我們的那個世道,就算是給男足,人家都嫌你頭油太大,怕髒了球鞋呢!”我生氣的說。
“走不走啊!”呵!他明顯已經不耐煩了!
“走?我那麼沒個性啊!你讓我走我就走啊!”我撇過頭,可是等我看見他抽出刀的時候腦袋裡只有一個念頭——好女不吃眼前虧!“有的時候,有的時候太有個性也不好啊!”我訕訕的離開了,邊走還邊甩着袖子,想到剛纔還想伏湘保證會讓她得寵的樣子,我就一肚子懊惱,我走到不遠處的荷花池邊看看水池裡看着已經身着古代宮婢衣服的自己,“哎呀!我上輩子是開罪哪位神仙大姐了!這樣惡整我啊!”我用手撥撥池中的水,想想伏湘受的委屈,這時耳邊又傳來了淒涼的笛聲,我本來就煩着呢!你真的是惹到我了!“誰啊!誰啊!別吹了行不行啊!五個音用有十一個不在調上!”我頭也不擡的說,可是那笛聲更“悠揚”了,“我說你!真的是不要臉啊!”我擡起頭尋找笛聲傳出的方向,果不其然就在旁邊宮殿的屋頂上,有一個身着白衣的人正在吹着笛子,我一步步靠近,“哎!說的就是你啊!下來!你以爲你在拍死神來了六啊!下來!”
吹笛子的人呢揚眉看看我,“你上來啊!”
“我!”我看看四周根本就連梯子都沒有,“你欺負人啊!是男人就下來!”
“是女人就上來!”他沒有任何溫度的說!
“哎喲!很有腔調啊!”我四處開始尋找可以爬上去的地方,等我上去了我就宰了你!可以說是經歷的千難萬險我終於爬到了屋頂上,大家應該體諒一下我啊!我是學考古的一輩子都在想怎麼往地下走,這還是頭一次想盡辦法往上爬的!我伸開雙手保持身體的平衡一點點向那個白衣男子走過去,說也巧這時微風悄悄拂過,他披在身後的頭髮隨着身上薄如蟬翼的白衣在漆黑的夜幕下微微起伏,就連我也有了絲毫晃神,他好像感覺到了我的靠近,慢慢擡起頭,就算從正面看,他高聳的鼻樑也是分外迷人的,再加上薄薄的嘴脣和深不見底的雙眸,綜合在一起只能讓人輕輕慨嘆一聲美男啊!現在他那可以沉淪日月的雙眸正慵懶的盯着我,“果然是個女的!”
我也學他輕輕哼了一聲斜睨着眼睛看着他說:“果然不是個男的!”但是眼前這個人似乎根本沒有把我說的話當一回事兒又低下頭開始吹他的笛子,俯眼望着華麗的宮殿在聽着他的曲子不免有了曲高和寡之感,這是才驀然覺得他吹奏的曲調是陽春白雪只有天上的星辰與皓月可以足以與之相匹配,“曲子是很好聽,可是在這暗潮洶涌的宮闈之內好像不是很合拍啊!”
終於在沉默了那麼久之後他再一次把我當回事的擡起頭看着我,“你懂音律?”他的聲音雖然低沉但是卻有種讓人耳朵想跳舞的感覺。
“不行嗎?我可是學過的!”說着我就坐在一邊。
“你來這兒幹什麼啊?”他收起笛子坐正了,雖然和我有了交談下去的意向了,可是他的聲音依舊和冰一樣。
“找主上啊!”我坐在那裡也在四周張望試圖能在偌大的宮殿之間找到他的身影,雖然這大乾帝國的的王宮規模不是很大,可是在這麼多座宮殿之間找一個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找主上?”他似乎有一絲錯愕,“你找主上做什麼?”
“我問你啊!”我一點也不想跟他正面回答,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屋頂吹笛子絕對不是正常人,讓他知道太多也不好,“你,了不瞭解主上啊?”
他擰了擰眉毛看着我,“你問這個問題幹什麼啊?”
“哎呀!我說你,你還真是女人啊!問你個問題就那麼難啊!”我真的有點討厭眼前這個人了,先不說他三棍子打不出個屁來,就他這種答非所問的性格要我是主上我就把他拉出去槍斃一個星期了!
他好像來了興致,斜靠在屋檐翹起的地方,“你父母雙亡吧!這麼不懂禮貌啊!”
“父母雙亡?你才父母雙亡呢!你們全家都父母雙亡!”我生氣的瞪着他。
他突然笑了起來,笑聲很洪亮,胸口起起伏伏的臉都快笑紅了,“好!果然與衆不同!你還是我自打出生以來見到的第一個敢擡眼看我還敢罵我的人!”他坐了起來,“說吧!你有什麼事情,我和主上從小就在一起,他,我還是瞭解的!”
“好!他是不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是!重情重義!”
“做的都是表面工作吧!”
他驀地目光凌厲的看着我,“你,什麼意思?”
我斜着坐了過來,“好!就拿合歡臺的元妃伏湘來說,她,是不是,主上的恩人?”
他眸光沉了沉,“全大乾的子民都知道,她家有恩於當今主上!”
“知道就好!那敢問當今主上是怎麼對待這位恩人的?”
“元妃和合歡臺!”
“說明白,不就是賞了她一座冷宮嗎?那個驕傲自大的主上以爲這樣就是在報答她嗎?”
他擡眼看着我,“願聞其詳!”
“既然她是大乾的恩人,那爲什麼當今主上要這樣對待她呢?”
“身份?不是最好的報答嗎?”
“是!”天哪!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思維啊?“你完全可以封她一塊土地或者給她個什麼好聽的稱謂不就好了嗎?爲什麼把她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王宮裡!不愛她,爲什麼不給她自由,把她鎖在合歡臺讓自己其他老婆欺負,就是報答嗎?恩將仇報吧!”
“你不是主上,你怎麼知道他不愛元妃呢?”他望着遠處!
“昌慶坊天天都回去,而對合歡臺的一草一木不聞不問!這就是愛嗎?”我看着他的側臉,眼睛開始有點朦朧了,“留戀於其他宮室,這就是你們的愛情觀嗎?”
他不屑的笑了笑,“你哭什麼啊!你又不是元妃!”
我輕輕抹去眼角的眼淚,也許是我說的太激動再加上看見伏湘受的氣纔會這樣吧!“我哭的是世間兒郎多薄情!”我真的跟眼前這個男的實在是沒話說了,氣死我了,我什麼還都沒有和他表明,他就一套一套的,再加上他的表情,看樣子,跟他說這些東西都是徒勞的!我幾乎忘了自己是坐在屋頂上,猛地一個轉身腳下沒有踩穩就這樣滑了下來,“啊——”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的瞬間,就在我以爲我要叩拜千年前的大地的時候,輕盈的迴旋,穩穩落在地上,我不解的看着眼前這個男子,這裡所有的悲哀因他而生,歷朝歷代,女人的悲哀都是這些薄情之人的傑作!
“你是合歡臺的吧!”他眸光微閃。
“你管啊!”我推開他站在一邊。
片刻後他眸光中的溫度全部消退,“伊人只嘆世間兒郎多薄情,奈何不問自古紅顏多禍水啊!”說罷他就轉身離開。
“紅顏禍水就是因爲你們薄情而來的!”我對着他的背影大叫!
“我明晚還在這兒吹笛……”衣袖飄飄,他邁着沉穩的步伐向遠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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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耐心的看下去啊……他是他,他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