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修遠是真的很興奮,想不到這次宿邊城之行會讓他找到先生,這一次,無論怎樣也不能讓先生再走脫!
“啊——”被岑修遠突然抱住的莫珠珠止不住驚聲尖叫,練武之人的直覺提醒她竭力反抗,無奈岑修遠抱得太緊,她絲毫用不出力道來。
現場一片混亂!
岑修遠經過莫珠珠的魔音穿耳,再感覺她的猛烈掙扎,總算是從激動中稍稍醒神,絲毫不顧周邊的混亂,岑修遠深情凝視着莫珠珠雙眼:“先生,我是修遠啊!難道你忘記了竹園,忘記了我?”
宣詩凝此時不顧身邊下人的勸阻,衝到了岑修遠身邊用力拉他的手臂:“岑大哥,這個女人怎麼會是你的先生呢?”
見自己一人之力沒法撼動岑修遠,連忙喚身邊的侍衛:“你們都是豬啊,快點拉開岑公子啊!”
錢真真這時也反應過來了,不愧是歸隱老人門下武功最高的那個,像個戰鬥機似的直接砸向岑修遠;爲了怕傷到懷中的莫珠珠,岑修遠運功一躍,抱着莫珠珠退到了門邊:“你們不要打擾我和先生相聚,否則休怪我辣手無情。”
說着,騰出一隻手來運起神功,手掌上漸漸騰起一陣白霧,看上去有幾分詭異;聞聲現身的孫邪李揚見狀驚呼道:“靈山神訣?!”連帶的,錢真真也停下腳步不敢上前。
就在這時候異變陡生,在岑修遠身邊的莫珠珠袖子一揚,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乍現,就在旁人沒絲毫反應的時候對準岑修遠當胸刺去。
岑修遠對身前之人有着無與倫比的信任,根本沒料到危險就來自身邊,腰間一陣銳痛襲來之時,手上的真氣再難維持,泄向手邊邊的門柱,轟然炸響中,他也因爲反噬的力道噴出一口鮮血,眼神轉向身邊的莫珠珠,不可置信的瞪大鳳眼:
“先生,爲什麼?”
“誰是你什麼先生?你這個登徒子。”莫珠珠眼裡閃過一絲怨毒,因爲她看見了隨後而來的楚昭旭,眼裡寫滿了驚愕;自己已經被眼前莫名男人沾了身子,還這麼親近,以後還有何面目聲稱“楚夫人”。念及此,握刀的手抽出,認準岑修遠心臟位置準備再次刺入。
“五師妹!不要!”
“五師姐,助手!”
楚昭旭、孫邪、李揚一同大呼出聲。
“岑大哥!”宣詩凝更是捂住顫抖的紅脣,說不出的驚恐。
那一瞬間,岑修遠想了很多:先生難道不認識我了?先生不會殺我的,這不是先生!
紫色再起,岑修遠伸手準確抓住了莫珠珠握刀的手,指節間因爲用力過度而泛白;狹長丹鳳眼裡深邃冷漠,剛纔那激越深情的一幕就像是曇花一現,失去血色的薄脣輕啓:“你殺不了我,若不是我想從你這裡得到先生的消息,你已經死了。”
儘管腰間鮮血汩汩,儘管臉色因爲失血而變得蒼白,岑修遠身上的冰冷煞氣也讓衆人心驚,和他近在咫尺的莫珠珠更是被他這副如從地獄來臨的狠厲模樣嚇得瑟瑟發抖,不禁對門外鬆了一口氣得楚昭旭求救道:
“三師兄救我,旭哥哥……”
哐當——她手裡的匕首掉到了地上,岑修遠也甩開了她的手腕。
“快點,把這個行兇的妖女抓起來;你們,”宣詩凝淚眼朦朧的用手巾堵住岑修遠腰上的傷口,不斷命令着手下:“你們幾個快過來扶岑公子找大夫去。”
眼神轉向楚昭旭,宣詩凝毫不猶豫的說着狠話:“楚昭旭,你死定了,本宮在你府邸被刺殺,多虧了岑公子捨命相救,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強撐着身體尚未失去意識的岑修遠放任身體倒向宣詩凝的侍衛首領,懨懨道:“公主,不怪楚兄,也不怪這位姑娘,這是個誤會,要是他們有什麼三長兩短,在下說什麼也不會苟活的。”
岑修遠知道宣詩凝的任性驕縱,當然也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意,楚昭旭要是坐實了宣詩凝嘴裡的罪名,那可是死罪一條;他可不願意爲了自己一己之私害人家滿門,關鍵他現在就要撐不住了,唯有藉藉最不屑的“美男計”先保住這些人的性命。
說完這番話,岑修遠睜開眼睛,盯着宣詩凝的雙目問道:“不知道詩凝能不能保證一切如常,不會再有人受傷。”
“可……”宣詩凝在岑修遠的眼神下快要不知道今夕何夕了。
“詩凝,小方和孔二孃他們不在,就勞煩你多多照顧了。”岑修遠說完“虛弱”的倒了下去。
宣詩凝驚慌失措的撲了上去:“岑大哥……”
楚昭旭吁了一口氣,狠狠瞪了眼出手狠辣的莫珠珠,但他也有着和岑修遠相同的懷疑,還需要莫珠珠稍後來解惑呢。
“公主,岑兄弟只是暈過去,傷口不在要害,只要止血休息片刻之後就會醒過來的。”
“是嗎?”宣詩凝懷疑的看着楚昭旭接過岑修遠往房間裡走去,吩咐身邊下人道:“去宣葉讓岑公子身邊的下人過來侍候着,這些人太不像話了,竟然能把主子搞丟,這樣的下人有朝一日我非得全都換下不可。”
領命出門的下人搖搖頭,錦華公主換下人的速度確實稱得上是天下第一了,其實不怪熊大和小方等人跟丟了岑修遠,往日岑修遠就喜歡一個人單獨避開一會兒,隨後便會出現,而且他武功高絕,就是四五個熊大也不是對手,誰曾料這才一會兒就發生這麼多事情?
楚府接二連三的變故楚楚是絲毫不知,她還坐在轎子裡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新世紀的女孩要灑脫,男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況且一場沒人知道的暗戀,結束就結束了,以後見到了岑修遠只管維持着正常相處就好。
前世的境遇造就了膽小甚微的葉萱語,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岑修遠什麼時候才能發現誰纔是真正的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