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詩凝這話說得很是不給面子,也很直白,一下子就說中顧清孃的心思了,連連點頭恨不得握着宣詩凝的手大呼“知音”,要是宣朝有這種禮節,有這種稱呼的話。
岑穆迪和岑非、岑修文所聽的內容又不一樣了!
修遠哥哥?!
不會是他們猜測中的那個人吧?
“你剛纔說什麼?難道您認識家兄岑修遠?”岑修文只覺得呼吸不暢,失去消息三四年之久的兄長突然有了消息,讓他覺得難以置信!
“你們不知道嗎?”宣詩凝歪着頭,看岑修文激動得樣子覺得很好玩,就像是在修遠哥哥臉上看到了另外的反應,讓她感到興奮,站在岑修文身前,用手比劃了下身高,點點頭道:“你這個當弟弟的還比哥哥高半個頭呢!”
“公主,不知道您所說的人是誰?”岑非可不像楚楚和楚昭旭那樣有定力,他也從來不曾想過錦華公主還和岑家有這麼一層關係,難道那個傳說般橫空出世的宣葉老闆真的會是自家掃帚星?!岑非覺着心都快要蹦出來了,若是真的,若是真的,那太不可思議了,岑非重重搖了搖頭。
“誰?岑修遠啊,范陽岑家的岑修遠不是你們家的嗎?”宣詩凝捂着小嘴,面露訝異:“難道你們還不知道宣葉的老闆就是修遠哥哥?”
看岑家人面面相覷的傻相,錦華公主更是“噗嗤”一聲笑了出聲:“看你們的樣子,真是笑煞本公主了,竟然還不知道這事情?難怪修遠哥哥總說家裡沒人會掛念他呢!”其實這些話都是岑修遠偶爾會在宣澤俊面前提及,對她可是隻字未提。
但此刻聽到這番話的衆人可是什麼表情都有!
岑穆迪愕然,顧清娘咬牙,岑修文愧疚,楚昭旭默然,楚楚有那麼一絲心疼和釋然:原來,岑修遠連這些私密事情都要和宣詩凝說呀!
“公主和犬子很熟嗎?那犬子修遠如今在何處?”岑穆迪總算是從震驚中稍稍回神,面上也隱現激動之色,猶記得修遠離家出走那一天的決絕,和他留下的閒遊書軒有多受人追捧,這些都是他的兒子所爲!心底也漸漸升起爲人父的自豪。
顧清娘和他夫妻二十幾載,如何不知道他此時心裡想的什麼;自己生的修文可從來沒得到過這樣的表情。濃濃的危險信號升起,顧清娘打量起這個說起岑修遠就滿臉含春的宣朝明珠!
高貴的裝扮,絕豔的姿容,通身的氣派;這樣的女子纔是能夠和自己優秀兒子相配的吧!看着她對面自己俊帥不凡的兒子,顧清娘此時是滿心的不甘、思緒也急速運轉,要是換成自己的兒子被公主看上多好啊……
正思量間,宣詩凝已經自來熟的拉着顧清娘坐到位置上,對岑穆迪很是熱絡的解釋道:“修遠哥哥去南陽城啦,所以本公主這是在代表他參加岑家的家庭會議啊!”
“額……”岑穆迪一時無話,人家公主都紆尊降貴來岑家的家宴了還能說什麼?難不成還拒絕嗎?不過想到這個兒子不聲不響在范陽城弄出閒遊書軒來,在宣朝又能夠弄出宣葉酒樓這麼龐大的商業網絡,想來攀上公主也是他刻意爲之的吧,還真是會鑽營!
“難道你們不歡迎本公主嗎?”宣詩凝一副泫然模樣。
旁人哪敢說半句不歡迎,楚昭旭下意識看向楚楚,他不喜歡聽到別人喚楚楚爲“傻子”,但見楚楚神遊天外繼續裝傻得模樣,他皺了皺英挺的濃眉,靠坐在椅背上,陪妹妹一起欣賞宣詩凝的表演。
“哪能呢?公主可是千金之軀,這麼漂亮的人兒像是玉雕出來的,民婦和夫君只是被公主的美貌驚呆了而已。”顧清娘作爲女性長輩,當然得代表全家和公主搭話;說完喚了岑修文坐下;“修文啊,你說公主是不是天姿國色啊!”當然中間不免重重掐了岑修文腰間一把。
岑修文呲牙咧嘴之餘只好點頭應是,看得宣詩凝巧笑倩兮,她覺着,在和岑修遠相似的臉龐上看到如此多的表情真是一大樂事,不由多看了兩眼。
殊不知此舉給顧清娘帶來了多大的喜悅,她還滿心以爲錦華公主是看上了自家比掃帚星不知道帥氣多少的兒子了。
酒樓小二就是選在這看上去異常和諧的氣氛中魚貫進門調換桌上的菜品,一向節儉的楚昭旭見狀不禁伸手阻止了小二的動作:“小二,幫公主另行置辦一桌飯食吧;這桌的東西還沒怎麼動過,倒了可惜,再說也麻煩!”
這本是好心爲之,誰料正在岑修文臉上找影子的宣詩凝聞言不贊同了!撅嘴蔑道:“楚將軍,難道本公主連招待你們吃一頓飯食都不成嗎?別以爲逼着修文娶了你家傻妹妹就該你作威作福,岑家可是還有本公主撐腰的!”
楚昭旭一向對付宣詩凝的辦法就是不聽、不看、不想、不說;你說你的,我做我的!顧自拿筷子夾了幾塊看上去就讓人垂涎欲滴的蹄髈在楚楚碗中,眼神盯着妹妹也柔得出水:“來,楚楚吃菜。”
“楚昭旭!”宣詩凝當着“未來婆家”的面不但沒出着風頭,反而被楚昭旭無聲的搶白,這口氣她怎麼忍得下去,況且,有生以來怕是除了岑修遠,她還沒忍過誰!不由悲氣得七竅生煙,一巴掌拍在桌上,另外一隻手也沒閒着,抓了腰間軟劍直接一劈。
嘩啦——
碗盤落地聲中,劍梢直達楚昭旭眉心:“你,楚昭旭!帶着你傻子妹妹滾出去!”
“憑什麼?”泥塑的人也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楚昭旭軍伍之人出身,還不曾怕過誰的武力,
……
【嘿嘿,熱鬧會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