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莫珠珠暫時還摸不清楚將軍府的情況,也也許她是心裡有其他的事情,總之接下來的一個來月都過得風平浪靜。
真真珠珠每天和各自的丫鬟在宿邊城裡四處溜達,楚楚跟隨着楚昭旭去城守府“上工”。楚楚在之後又逮着兩次機會在新的白紙上加了兩條,正在找機會放到楚昭旭的眼前。
可惜楚昭旭和小桃把她保護國寶一樣跟着,生怕她在府裡吃了真真珠珠的虧,可見對真真珠珠異樣表現大家也是懸着一顆心的。
這一日正在用早飯之時,在城守府值夜的孫正大吼着跑了回府:“三師兄,朝廷來人了!”
正在吃飯的楚昭旭不由“忽”地一下站起身子,這些日子他被捆在城守府處理內務窩了一肚子火,原來文職比武職累多了!既然朝廷來人,那肯定是新任城守有了消息。
“在哪?”
“正準備往將軍府來宣旨,二師兄陪着,我先來報訊的。”孫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滿臉的喜色,估計也是被關在,城守府憋壞了。
“二師兄?!你們不是說他在山上練兵嗎?”真真嘴裡含着油汪汪的雞腿,猛地站直身子,“難道你們騙我!”巨掌在桌子上拍得砰砰作響,特意爲她準備的“補身湯水”濺得一桌都是。
李揚慌忙避開,“二師兄肯定是剛剛回來,你先彆氣。”
楚楚早被小桃拉着避得老遠,聽說這位真真姑娘的武功可是歸隱老人門下數一數二的,孫正孫邪聯手也不是對手。楚楚可害怕她這時候發作起來六親不認,好在李揚反應頗快,回答的還算得體。
“什麼時候了,管那些幹嘛,都跟着我去前廳接旨。”楚昭旭面色一整,整整衣袍領先往前廳行去。
將軍府大門已經被雲伯敞開,楚昭旭正好迎上進門的一行人,眼見被拱衛在最中央的金冠男子,楚昭旭面色遲疑了片刻。
就在他遲疑的瞬間,金冠男子身後突然出來了一個白面無鬚的中年男子,倨傲而立,聲音尖細:“見到三皇子還不下跪迎接!”
三皇子?!
楚昭旭容不得多想,帶着身後的男男女女拜了下去:“下官楚昭旭恭迎三皇子大駕光臨!”
金冠男子年齡大概三十左右,長相偏陰柔,三角眼裡不時閃過一道狡詐陰毒的光芒,等楚昭旭等人跪實了才抖抖袖子倨傲回道:“都免禮吧,本王是去建安主持科考之事,只是順便來宿邊城轉轉,楚將軍不用多禮。”
說着,回身從貼身太監手中拿了聖旨在手,不陰不陽的說道:“要恭喜楚將軍了,父皇對宿邊城三年的變化頗爲心喜,已經加封老城守爲禮部侍郎;楚將軍功勞至偉,那個‘從’字也能去掉了,且感於楚將軍精於民務,這宿邊城城守一職再適合不過了。至於這軍務嘛……既然宿邊城城牆建好,強盜想必也攻進來,宿邊城一千守軍也可以功成身退了,直接調往建安城負責加修城牆,也正好合適。”
那張聖旨他根本就沒打開看,說完這番讓楚昭旭渾身發抖的調令之後,三皇子隨手將聖旨丟進了楚昭旭手上,轉身對身後隨行人吩咐道:“這宿邊城一點兒不好玩,哪有建安城那麼繁華,你們速速去接管那一千修葺城牆的士兵,雖本王即刻趕往建安。”
楚昭旭展開聖旨,渾身忍不住的顫抖,楚楚就站在他身邊,自然將內容看了個分明,聖旨上的意思和三皇子所說差不多,只是說法要溫和得多,也加了不少的之乎者也,但這樣的安排真的太令人寒心了,還美名其曰:楚昭旭愛民如子,宿邊城路不拾遺,這個一城之守非他莫屬。
“三皇子,這宿邊城的守軍不能帶走!南金朝廷狼子野心,一直遊離在宣朝邊境的盜匪從來不曾清剿,如今春日來臨,盜匪也在休養生息,然而一旦夏末,盜匪便會見縫插針,前來各處劫掠。若是宿邊城沒了守軍,屆時危矣!”
楚昭旭的誠懇請求讓三皇子嘴角扯出個得意的笑容:“楚城守,本王原諒你在宿邊城消息不通。你不知道南金已經和本朝達成協議,南金軍隊會出兵剿匪,我朝邊境平安無虞。再者宿邊城城牆堅固,幾個小毛賊怎麼敢劫掠;還是讓你這裡有經驗的兵士將建安城牆建起,能有全磚結構的城池可是宣揚我泱泱大國的最好典範。”
三皇子身邊隨從之一此刻向着南方抱拳補充道:“此次多虧二皇子不顧生命安危,帶領使節團深入南金,和南金國主簽訂了無條件免戰條約,此舉功在當代,利在千秋。”
“南金國主朝廷歷來狼子野心,歷代南金國主皆以狡詐聞名,怎會簽訂免戰條約?”楚昭旭直覺地不相信。
“哼,大膽!你這是質疑二皇子的威望。二皇子天人之姿,令南金人聞風喪膽,怎麼不會簽訂免戰合約。”隨從厲聲駁道。三皇子似笑非笑擺手讓隨從退下,一副施恩的模樣居高臨下對楚昭旭說道:
“楚城守,不知者不罪,這次你出言不遜就此揭過,要是有下一次……哼哼!”
楚昭旭有苦難言,歷來等級制度森嚴,他也無從駁起,只得眼睜睜看着三皇子取了朝廷調令去軍營,提走了軍營裡一千官兵。
不大一會兒,趙大牛帶着幾個親兵從內城山區歸來,滿臉困惑和不甘之色。
“這是怎麼回事?今後宿邊城的城防怎麼辦?只給我們留下個空殼子有什麼意思?”
“也不算空殼子,至少現在整個宿邊城就是三師弟做主了!”錢舒嘆了一口氣,也沒心情和邊上橫眉豎目的錢真真計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