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地底世界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瀰漫着昏暗如霧如紗般的光芒。
在那泛着紅色光芒的巨鱷城堡中心,一隊身着白色輕煙的女子緩步朝着鴆羽宮走去;她們個個白色輕鞘蒙面,臉上不着脂粉,烏黑的秀髮就這麼柔順的披散在肩後,步履輕緩,優雅如蓮;神秘而又幽深,讓人忍不住想要一窺究竟。
唯有在最前方的女子,精雕細琢,一身白色繡着白孔雀的碧霞羅,逶迤拖地白色煙紗裙,手挽屺羅翠軟紗,風髻霧鬢斜插一支白梅,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若凝脂氣若幽蘭;在其脖頸之處,一縷血色植物說雕琢而成的藤蔓妖嬈而上;眉宇間,一簇血色蔓延,只是她的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嘴脣似在不經意之間顫抖,爲這份美添上了一絲病態的柔美。
沒一會兒,她們就來到了鴆羽宮的正門,果不其然,宮門口有着一隊侍衛正在堅實的守衛着。
“站住!什麼人?”侍衛滿臉輕蔑的盯着正前方的女子,叱喝道;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根本就知道這個女子是誰。
女子微微一笑,並不惱,而是從懷裡拿出一塊令牌,上書‘監’字,此令牌乃是鍾陽狂的絕密部隊所有,是她從鍾陽狂那要過來的:“勞煩小哥通傳王上,司狼若求見!”
侍衛的臉色這下變得尷尬起來,他可以不給這個皇族外戚之女面子,可是他卻不敢不給鍾陽狂大人面子呀!
“呀!是公主呀?請恕屬下眼拙,沒有認出來,屬下這就去通報!”
侍衛說着就要走,可就在此刻,一女子卻拉住了他,一雙暗紅色的瞳孔劃過一絲暗光,彷彿幽深的潭水,讓人不自覺的便陷入其中:“不用勞煩小哥了,還是我們自己進去吧!”
彷彿從心臟深處傳來的聲音,讓侍衛渾身一震,眼底只剩下那雙讓人沉醉的暗紅色眼眸,滿眼的迷醉:“好……好的!”
說着,便讓開了位置,讓人打開了大門;其他的侍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可是因爲他是這一處的小隊長,並沒有反駁。
待到那屢如輕煙一般的白色隊伍遠去很久之後,侍衛才慢慢清醒過來,可剛纔的一切,他卻彷彿記不起來了一般,一如既往的堅守着自己的崗位。
那雙暗紅色眼眸的主人微微一笑,眼底卻如堅冰一般,泛着寒意。
“司……司空離,我已經……把你們帶到了,現在……可……可以走嗎?”司狼若渾身打着寒顫,剛纔在侍衛面前的那副淡定早已不再。
司空離面紗下的臉沒有絲毫變化,只是那眼底的寒意卻不斷的加深:“我有說過,你現在能走嗎?”
司狼若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脖子上的藤蔓彷彿死神的鐮刀,隨時都能讓她灰飛煙滅,她的聲音都止不住變得怯懦:“是,請問……接下來,我該怎麼做?”
離兒的嘴角微微勾了勾:“把我們引薦給司狼亡要!以獻姬妾的名義!”
說着,便一把推開司狼若,讓她獨自一人走在了前面。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讓司狼若心驚膽戰;獻姬妾給司狼亡要?除非她不要命了!現在的司狼亡要早已沒有了以前的溫爾,有的只是暴虐成性,她以前還敢諷刺一下司狼亡要,可現在別說諷刺了,她甚至都不敢跟他說上一句話。
不去?司空離絕不會放過她;可去?司狼亡要到時候發現自己送來的是來殺他的司空離,自己會不會死得更慘?
就在她躊躇不定,焦急萬分的時候;鴆羽宮正殿的大門卻打開了……
一抹白色的身影從裡而出,灰白色的頭髮側披如瀑,嫋娜纖巧,柳眉籠翠霧,檀口點丹砂,一雙秋水眼,肌骨瑩潤,舉止嫺雅,只是眉宇間那抹愁思卻濃的化不開。
司空離只看了一眼,便低下了頭,柔眉順眼的退後一步跟在了司狼若身後;可是心底的震驚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了的!竟然是她,傾城!
司狼若看到司狼寧靜從裡面走出來,彷彿看到了救世主一般,急忙朝她打眼色,可是前方的司狼寧靜卻根本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轉身與她們擦肩而過。
離兒不免鬆了一口氣,看傾城這隨意出入鴆羽宮的模樣,地位肯定低不到哪裡去,要是讓她發現了自己的存在,真不知道,自己的計劃是否能夠成功!
可就在這時,司狼寧靜卻突然回過頭來,皺着眉,看了離兒一眼,似乎是覺得熟悉,可是暗紅色的眼眸這麼特別,她如果見過,應該不會忘記纔對呀?也許,是因爲那雙眼跟司狼亡要的色彩相似吧!
微微搖了搖頭,司狼寧靜還是離開了。
司狼若驀地面如死灰,司狼寧靜的漠視和離開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得救的機會了!
“走吧!還看什麼?”離兒淡淡開口,那雙暗紅色的眼彷彿毒蛇一般,讓她根本掙脫不開。
認命的帶着她們,走向了主殿,在主殿門口竟沒有一個人看守……
‘咯吱’一聲,司狼若輕輕的推開了主殿的門,昏暗的空間,竟只有幾處擺放着夜明珠,只能讓人隱隱看見殿中物品的輪廓,卻不能看清細節!
“誰?”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從屏風後面傳來,睥睨而又輕蔑,帶着放空一切情緒的磁性。
司狼若急忙跪倒在地,深深的行了一個禮;身後的衆人也都紛紛跪下。
“哥……哥哥,是我!我……我獻上數十個美豔姬妾,還望您……笑……笑納!”司狼若打着寒顫,說話都有些斷斷續續的!
“嘖……”屏風後面明顯傳出了一聲不耐煩,司狼若急忙垂下頭,不敢有絲毫的造次。
誰知,她等來的卻不是暴怒……
“也好!本座也好久沒有沾葷腥了,她們留下,你先下去吧!”屏風後面的聲音淡淡道。
司狼若低頭,隱秘的看了離兒一眼,見離兒微微點頭;便頭也不回,爬也似的從大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