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兒臉色不由得一白,如果是在平時,依她的身手能輕易的避開,可現在她的雙腿被困在沼澤裡,大腦也有些昏昏沉沉;這隻蜘蛛的突然出現,對她來說便是致命的!
蜘蛛的速度奇快,沒一會兒便爬到了離兒面前;離兒面色發白,就這麼一瞬間,身上竟微微起了薄汗,手裡的修羅之劍慢慢收緊,眼睛死死的盯着蜘蛛的動向,那蜘蛛也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見過人,竟是圍繞着離兒爬來爬去。
眼看着爬到了離兒的手上,離兒臉色驟然一變,冷汗順着她的額頭緩緩下滑,璀璨的刀身泛着寒光,離兒控制着力道就要刺下。
就在這時,那原本在離兒手腕上盤踞的碧靈瞳蛇突然醒了過來;速度奇快,黑色的蛇身突地張大了嘴,一口便朝着巴西漫遊蜘蛛咬去,大大的蛛身竟是被它那細小的身體一口吞下了肚子,雖然它因爲吞噬蠱蟲變大了一點,可與那蜘蛛相比還是略顯小了點。
蜘蛛在碧靈瞳蛇的肚子裡掙扎,離兒甚至能從碧靈瞳蛇的表面看到蜘蛛掙扎的痕跡;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絲寒氣,她到底是養了一條什麼蛇?竟是連巴西漫遊蜘蛛都能吞下果腹。
來不及思索,離兒拿着匕首狠狠的插在了面前能腳踏實地的地方,好在她就落在邊緣地區,憑她一人之力,勉強還是可以爬出來的。
慢慢的,她的大腿離開了這醉人的沼澤,迷人的香氣竟是再次鑽入她的鼻息,爲了保持清醒,她屏住了呼吸;可就在她快要離開沼澤的時候,那桃花林中竟是傳來了無數的蟲子爬過的聲音;離兒面色一僵,眼睛迅速看了過去。
密密麻麻的巴西漫遊蜘蛛從四面八方迅速的朝着離兒的方向而來,黑壓壓的一片,只一眼,就讓剛剛逃出生天的離兒,臉色便徹底的黑了下來。
就算她的碧靈瞳蛇再詭異,再厲害也不可能吞下這麼多的巴西漫遊蜘蛛啊!
就這麼一猶豫,原本好不容易纔爬出來的腿再次的陷了下去;難道就要死在這兒嗎?
不,離兒臉色堅定,纖細的手指握着匕首,再次狠狠朝着比較乾燥的地面紮下,身體迅速的朝着外面爬去;可是,越是心焦,她的身體便下陷得越快;黑色的沼澤彷彿一個巨大的黑洞般,死死的吸附着離兒的身體。
蜘蛛們很快便靠近了離兒,離兒的雙眼變得通紅,紮在土裡的匕首被她抽出,狠狠的刺在了越來越近的蜘蛛身上;腥臭的血液粘滿了離兒滿手,可她沒有空去理會;因爲蜘蛛的拖延,她根本就來不及從沼澤中爬出來;好在這些蜘蛛都不敢太靠近沼澤的土地,這讓身體在沼澤中的離兒佔了上風。
殺了十幾只蜘蛛,愣是沒有被咬一口;可同時,她的身體下陷得越發的厲害,那黑色的泥漿竟是慢慢的沒過了她的肩頭,現在的她除了頭和手臂,整個身體幾乎都是落入了沼澤之中。
離兒的臉色微微發白,四面八方的泥漿,讓她的胸腔被壓迫着,呼吸之間極爲困難;再加上她的鼻息離散發香氣的沼澤太近,那迷人的香味迅速侵入她的口鼻,大腦也是越發的昏沉。
她拿過匕首在衣服上擦掉了蜘蛛的血液,然後倒轉,狠狠的紮在了自己的手臂之上,一股劇痛順着手臂蔓延,離兒的臉色變得蒼白,可好歹她變得清醒了;鮮紅的血液迅速與沼澤融爲了一體,竟是再看不出一點兒痕跡。
血腥味道落下,桃花香氣的沼澤香味猛烈的爆發;那原本還在離兒周身欲報仇的巴西漫遊蜘蛛突然全都一鬨而散,速度之快比之剛纔過來時更盛。
離兒一呆,轉瞬間便是狂喜,少了蜘蛛的阻擋,她很輕易的便爬出了半個身子,黑色的泥漿只沒過了她的腰線。
就在她快要爬出一隻腳的時候,沼澤內部竟是突然伸出了一個東西,卷着她的大腿便是往下拖;巨大的吸扯力讓離兒面色一變,身體迅速反應想要從沼澤中爬出來;可那拉扯的力量卻是不容她拒絕。
很快,泥漿便沒過了離兒的頭頂,劇烈掙扎的身體,在泥漿中越陷越深;一切發生得奇快,快得離兒沒有絲毫的招架之力。
終於,連手臂也陷了下去,整個沼澤突然間便恢復了寂靜;只留下了幾十只巴西漫遊蜘蛛的屍體顯示着剛纔發生的一切。
☆☆☆
遠處,樓蘭烈焚以無可匹敵的速度迅速的朝着桃花林而來;直到到了之後,他的速度才慢下來,眼眸裡露出了一絲凝重。
跟着他後面的司狼亡要眯了眯眼,只一眼他便看出了這桃花林的不同,這裡的香味太過濃郁,桃花的擺列也極有規則,要不是懂一些奇門異法,他估計也看不出這裡與普通桃花林有什麼不同。
樓蘭烈焚的腳步很嚴謹,司狼亡要跟在他的後面也樂得清閒。
沒走一會兒,空氣中便是散發出了濃烈得妖冶的桃花香,這香氣竟是讓人頭昏昏沉沉的;樓蘭烈焚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棕色的藥丸,吞了下去;然後轉過身,把瓷瓶遞給了司狼亡要:“這裡的桃花香有麻醉人的作用,吃下去!”
司狼亡要也不遲疑,倒出一顆便吃了下去;越往前走,空氣中的香氣越濃;不過對於吃過解毒藥丸的他們來說,卻是沒什麼大礙了。
慢慢的,周圍越發的詭異,原本粉色的桃花竟是變成了血豔欲滴的大紅,司狼亡要不由得皺了皺眉,突然,一刀銀光一閃,一個拿着鏽跡斑斑斷刀的骷髏,猛地朝着樓蘭烈焚刺來。
“哼,不知死活!”樓蘭烈焚袖袍一揮,一根針直直刺入骷髏的眉心,斷刀掉落在地,骷髏瞬間便化爲了糜粉,風一吹,竟是再找不到一絲蹤跡。
司狼亡要看着他出手,眼底閃過一閃而逝的詫異;這般精準的力道與以前他所認識的那個樓蘭烈焚相差太多了;是他進步得太快了,還是以前一直在隱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