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還請姑娘趕快跟屬下來;少主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就等姑娘您一到,便離開血飲族!”麗青見離兒的臉上有了笑意,忙跪下身子,趁熱打鐵的說道。
此話一出,離兒臉上的笑意盡收,眸子裡冷意漸生,看向麗青的眼神也凜冽起來:“離開?我爲何要離開?”
說着,離兒將劍收回劍鞘,慢慢悠悠的坐回了牀上:“我在這裡吃得好,住得好;而且很快便是天下最有權勢的血飲族少夫人;你倒是說說,我爲何要跟你離開?”
麗青一愣,顯然是想不到會得到離兒這樣的回答;她站起身來,俯視着離兒,聲音裡透着絲冷意:“姑娘難道就不擔心千里樂兒的安危嗎?”
離兒看着麗青,皺了皺眉;麗青剛纔那句話明顯是帶着一絲威脅:“既然她已經被你們少主所救,我自然是不擔心的!除非……”除非有心人動手!離兒的話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嬌小的身子窩在牀上,一身男裝更襯得一絲英氣,剛睡醒讓她多了一絲睡意朦朧的慵懶,淡淡的一句話,並沒有多少震懾力,她的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笑意,只是這笑卻未及眼底;幽深的眸子冷冷的看着麗青。
麗青一愣,不知爲何她的心底竟是涌現出了一絲寒意,那淡淡慵懶的眼神彷彿猛獸鎖定了它的獵物一般;她收起了強硬的態度,冷汗從她的臉頰滑落,她急忙跪下低着頭說道:“姑娘放心,千里樂兒的安危自然是不用擔心;但是少主說了,今天一定要讓屬下將姑娘帶去,還請姑娘不要爲難屬下!”
看着態度突然軟下來的麗青,離兒皺了皺眉;好半響,她纔開口:“帶路吧!”
聽得離兒終於答應跟自己走,麗青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她急忙起身朝離兒行禮:“是!”
麗青對乾血宮的明角暗角和侍衛們的巡邏路線極爲熟悉,步伐詭異;就連離兒看到她這步伐也不得不嘆一聲精妙,這樣的腳步如果配上二十一世紀專研而出的特殊步伐,那她的暗殺豈不是更加的神出鬼沒,讓人防不勝防;前者是憑輕功的快速和突發性而分解出的快速逆轉,而後者便完完全全靠的是扭曲人體機能,造成每一步都錯開人視覺的詭異;兩者相結合,那麼這個世界上便在沒有人能輕易的探查到她的存在了,只是可惜,她經脈盡損,無法再習輕功。
兩人的身形猶如鬼魅般,很快便從這被重重守衛起來的乾血宮逃了出去;麗青帶着離兒在血飲族穿梭,很快便到達了血飲族的邊緣,這裡的守衛更爲嚴密,而且遮擋物也比之中心少了很多。
麗青挑眉,拉着離兒便閃進一處巡邏兵休息的房間,也不知是不是因爲離桃花林比較近,房間裡竟然有一陣桃花香,房間正對門是放着桌椅,並不怎麼豪華,相反還相當的樸素;麗青拉着離兒坐下:“姑娘,這裡就是少主所探查好的交接點,這裡不到明天早晨是不會有人進來的;少主很快便會帶着千里樂兒趕過來,還請姑娘稍作休息!”
離兒點了點頭,坐了下來;麗青急忙從房間一處地板撬開一塊石磚,拿出一個早就藏好的布包放在了桌上,打開:“姑娘,少主知道姑娘肯定還沒用過膳,這裡是一些乾糧和水,還請姑娘不要嫌棄!”
話語說得誠懇,絲毫沒有一開始的不恭;離兒隨手從布包裡拿起一塊烙餅,笑了,伸出手遞給了麗青:“你恐怕也餓了吧!一起吃點吧!”
明明只是一句隨意的關心話語,麗青卻是臉色突然閃過一絲不自然,不過很快便又恢復過來:“屬下不餓,姑娘不用在意屬下!”
“這樣啊?”離兒眼底閃過一絲冷芒,只是臉上依舊是那副不溫不火的表情:“不餓的話,那就喝點水吧!也好保存點體力!”
麗青急忙後退,跪在了地上:“屬下只是奴才一個,哪裡能與姑娘這般千金之軀同桌而食?這……這不合規……”
話還沒有說完,離兒銳利的眼眸一閃,纖細的食指和中指併攏,彷彿沒用絲毫力氣一般輕輕的朝着麗青的肩頭便是一點,速度極快,快得沒有讓麗青有一絲的反抗之力。
麗青臉色忽的一變,嘴角微微勾起了一絲討好的笑容:“姑娘這是做什麼?是不是麗青做錯什麼事,惹怒了姑娘?”
離兒淡淡的搖了搖頭:“沒有!”說着便拿起一旁的水壺,打開了塞子:“我只是想你喝點水保存體力!”
就爲了讓自己喝點水?就爲了這麼簡單的理由?還是說她發現了什麼?麗青的臉色突地變得煞白,就臉嘴角的那絲假笑也都快保持不下去了:“姑娘,真的不用了;屬下不渴!”
離兒卻不理會她,單手掰開她的嘴便將那水壺裡的水盡數灌下;漆黑的眼瞳裡,一抹諷刺彷彿利劍一般,是那麼的刺眼:“你是不想喝?還是不敢喝?”
水壺裡所有的水奔涌而出,麗青強逼着自己不呼吸,可是離兒那雙纖細的手卻彷彿鐵爪一般牢牢的捏着她的下巴,哪怕她再抗拒,依舊是有着不少的水被灌下了肚子。
直到一壺水都灌完,離兒才鬆開了麗青的下巴,隨手將水壺扔在了地上,冰冷的眼神毫無感情:“說吧!誰是你的主子?”
麗青被灌下水之後,眼底露出了一絲決絕;她恨恨的盯着離兒,絲毫不知道自己是何處露出了破綻,竟然會敗在了一個小女孩的手上。
“不想說也沒關係!你的主子恐怕很快便會出現吧!”離兒毫不在意的將桌上的乾糧全部掀到地上,無所謂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司狼亡要的人?”麗青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很簡單!你帶我出宮時候所使用的步伐絕不會是司狼亡要的人所會的!”離兒淡淡的道出,也不逃走,竟是很耐心的幫麗青解釋道;這般高明的步伐如果司狼亡要有,那他絕對會更上一層樓,而不是隻使用平平無奇的輕功了!
“你早就知道我是在騙你了?你利用我引我主人出來?”麗青臉色一白,身上的藥效發作,讓她渾身猶如有蝕骨的螞蟻亂爬一般,奇癢難耐;可偏偏她又被離兒點了穴道,根本就不能動半分。
離兒並沒有答話,只是冷漠的望向麗青;麗青這才驚覺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心機有多麼的深,這般心機,這般容貌,將來肯定是她主人的大敵!難怪主人不惜移交自己的權利也要置她於死地!
“果然聰明,不愧是祭月族的聖女!”就在離兒話音剛落,一個狂傲而又藐視的聲音從大門處傳來!
桃木所製成的大門直接被人打飛,一個雍容華貴的身影緩緩的從外面走進來;無數的火把在晃動着;整齊的腳步將這個小小的房間團團圍住。
血柔眯着眼,居高臨下的看着坐在桌邊的離兒;眼底露出了一絲精光:“難怪能將我兒子迷得神魂顛倒,果然是有些本事!”
就在她剛走進來,麗青便希冀的望了過去;離兒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竟是幫麗青解開了穴道;麗青一得到自由,便是急忙朝着血柔爬了過去:“主子!司空離已經逼我喝下了醉春香!屬下失職,還請主子懲罰!”
酔春香?離兒皺了皺眉,這個藥粉她聽過;有着美容養顏的功效並不是什麼毒藥,甚至與可以說是極其難得的珍品;這麗青何至於慌張至此啊?
空氣中,那抹淡淡的桃花香依舊在飄散;離兒的臉色突地大變;這是,這是春花三月?糟了!
春花三月與酔春香混合便會生成極其霸道的媚藥,需要與男人*七天七夜;然後皮膚開始慢慢的衰老,身體彷彿在冰與火中交纏極爲痛苦,七天之後,皮膚又會恢復正常,可再次需要與人*;這個藥每隔一個七天,便再次輪迴一次;沒有解藥,而且也不會讓你死;但是卻比死還痛苦千倍。
離兒雖說沒有中酔春香,但是卻中了春花三月;這春花三月味道與桃花極其相似,但是本是一味麻醉藥,藥效過了便沒事;但是此刻的環境,如果她的身體被麻醉,便會成爲案板上的魚肉!
血柔看着離兒臉色大變,心情不由得大好。
麗青死死的抓着血柔的衣襬,竟是極爲忠心:“主子,麗青已經無活路,請賜麗青死罪!”
血柔低下頭,卻是微微嘆了一口氣:“同時中了春花三月和醉春香便無藥可解;只是可惜了我這極難到手的醉春香,浪費了!麗青,你去吧!”
聽得血柔下令,麗青拿起身上的配劍,狠狠的刺入了自己的腹中,竟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絲鮮血順着她的嘴角留下,她的眼底卻帶着一絲不悔!
離兒一愣,她的身體果然是漸漸開始麻痹起來,眼前的景象竟是慢慢開始模糊!
她的嘴角勾起了一絲笑意,她果然還是放不下司狼亡要,就像一開始聽到他的名字,便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