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那定親宴早已結束,可是此刻的離兒卻是怎麼都睡不着;腦海中反反覆覆都是今天宴會之上司狼亡要那異常的舉止;此刻,哪怕她再笨也是能感覺到司狼亡要的背叛肯定與表面上看上去的不一樣!
可是,爲什麼?是什麼目的讓你不惜即使背叛我,也要達到?離兒想了很多,可是思緒卻是越來越混亂,是爲了隱族王位嗎?不,她認識的司狼亡要不是一個貪慕權勢之人;可是除了這個原因,她又找不出別的理由!
就在她異常煩悶之際,一個東西夾雜着破空之聲向她襲來;她下意識的便接在了手裡,外面一個黑影迅速閃過,離兒迅速跳下窗,朝着離去的黑影追了過去;可那黑影竟飄忽不定,輕功出奇的高;離兒雖然能隱匿氣息不被黑影發現,可速度卻是遠遠不及,沒一會兒,她便是跟丟了!
該死的,離兒皺了皺眉,這還是她第一次跟丟看獵物;當下,也不停留,往自己的房間而去;在路上,她藉着月光,看清了手中之物,那東西竟是一個紙團,裡面包着一塊觸手溫潤的玉佩,半月的形狀,上面有着一些奇怪的花紋,與其說花紋不如說是符號,而這些符號都是鏤空的,最主要的是在這半月裡面,是空心的,彷彿裡面原本應該有芯!
這個東西?這個東西?離兒的雙手不由得顫抖着,就連腳步也停了下來,她愣愣的從懷裡拿出那曾經斷成兩半,現在卻是完整的二十四橋明月夜,她原本以爲這玉是被姨娘拿去修補過了,可是現在細看,裡面卻是沒有一絲修補的痕跡。
這個東西難道原本是一對嗎?離兒仔細的觀察這那塊比二十四橋明月夜稍大一點的鏤空玉佩,好半響,輕輕的拉開玉佩裡面的一個暗釦,那鏤空玉佩瞬間便從中間裂開,變成了兩半,離兒小心的把二十四橋明月夜放了進去,然後扣上了暗釦……
無比的契合,彷彿它們原本就是一塊似的;離兒渾身都顫抖起來,這塊玉是樂兒姨娘給她的啊!她揉開那紙團,只見上面蒼勁的毛筆字橫列其上。
“桃花林見!”落款竟是司狼亡要;離兒捏緊了拳頭,怎麼會?司狼亡要爲什麼會有這塊玉?難道說他發現了姨娘?背叛自己的原因也是因爲姨娘?
焦慮的她絲毫沒有考慮到這件事情的異常,腳步輕移,躲過明衛暗衛就是朝着那片桃花林而去;她曾在樓蘭烈焚的房間裡呆過,他的房間最高,自然是能看到那片異常曠闊的桃花林。
相比與她一路而來的宮殿,這片桃花林就像是被血飲族的人捨棄了一般,竟是連一個巡邏的人都沒有,寂寥的桃花林,遍眼滿布的一片粉色;明明是一片極好的景色,卻是讓離兒心底莫名起了一絲寒意,那是遇到了危險的第六感!
就在她跳躍而起的一瞬間,她剛纔所站的那塊地面瞬間便是紮上了一根箭羽;離兒一驚,是司狼亡要?不,不對,這力道不對,司狼亡要的箭羽能深紮在地面,可是面前的這個卻只是虛虛的插在地上,力道遠遠不足。
“是誰在裝神弄鬼?給我出來!”凌厲的大吼卻是換來了更多的箭羽;離兒手裡拿着樓蘭烈焚還給她的修羅之劍,快速的抵擋着,匕首與箭羽發出鏗鏘的聲音,她急速朝後退去;看來今天這個玉佩是一個局,有人想要她的命!
一想通,她便不再戀戰,後退得越來越快,企圖離開這桃花林。
“司空離,你可不能走!你走了,這場好戲讓誰演去啊?”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樹林旁邊走了出來,調笑般的說道。
熟悉的面容卻是讓離兒冷笑:“樓蘭伊洛,怎麼?是想殺了你哥哥未來的妻子我嗎?”
聽着離兒的冷笑,樓蘭伊洛還沒有說話,她的身後便是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是那個出塵的司狼若,只是此刻她的臉卻不似宴會上的尊貴,而是帶着絲猙獰:“我呸,司空離,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麼東西!你配得上樓蘭少主嗎?千人睡萬人枕的蕩婦!”
樓蘭伊洛聽着司狼若的話,不由得心情大好;看向離兒的眼神更爲囂張,還是她有先見之明,找人破了司空離的貞潔;現在她要跟自己爭,還真是沒什麼本錢。
“我不配,難道你就配?”離兒還是那般的冷冽,漆黑的眸子帶着森冷的殺意,死死的盯着司狼若。
那帶着死亡氣息的眼神竟是讓司狼若打了一個寒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她貴爲公主,會權術,卻是不怎麼會武功,哪怕此刻離兒被自己的人圍攻,根本分身乏術,沒有辦法來對付她,她也沒那個膽量與這冰冷的眼神對視。
樓蘭伊洛瞥了瞥躲到自己身後的司狼若,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到底只是一個曾經的二流家族出身,就算能跟自己帶來司狼亡要的消息,出謀劃策,可這魄力還真是遠遠不及:“你退什麼?司空離早已是甕中之鱉,你還怕了她不成?”
說着也不理會臉色蒼白的司狼若,轉頭看向了離兒:“出來,給我殺了她!”
話音一落,那四面八方便是出來了上百身影,無一不是高手,顯然,今天,樓蘭伊洛是下定決心要將她格殺在此了。
“樓蘭伊洛,你還真是看得起我!”離兒一愣,轉瞬竟是笑了。
“祭月族的聖女大人,我從來都不會小看!”
離兒擡起手臂,把自己那礙事的長衣襬割掉:“你就不怕我死了,地下皇陵開啓不了了?”
樓蘭伊洛聳了聳肩,笑着說道:“我無所謂,反正我血飲族在這片大陸上就是第一大族,就連五國的皇室之人都對我族尊敬有加,這地下皇陵的財富在不在,還真是沒有關係!”
話還沒有說完,那上百黑影便是將離兒重重包圍,不留一絲的空隙;離兒捏緊修羅之劍,嘴角泛起了一絲冷笑:“你不在乎,你的哥哥可是很在乎的!”
說着,那羣黑衣人的攻勢便是到了面前,強勁的力道和武功招式與當初雪地裡襲擊她的焚隊之人無比的相似,可是又似乎比他們高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