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蘿聽了他的話,一時就有些心軟。雲蘿就問:“如此說來,你這樣子也卻是可憐。那麼你今年多大了?”
“回小。姐,我今年十八了。”
藤兒聽了,就忍不住在一旁笑道:“小。姐,她說十八,你還真的信呀?她這個模樣,根本就看不出年紀來!反正,我是不信的!”藤兒見小。姐細心盤問了這醜女子幾句,心裡也就有點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因這進了秦府,這跟在小。姐身後貼身伺候的也就她藤兒一人。小。姐的身邊,的確需要一個能幹些力氣活的粗使丫頭。
雲蘿聽了藤兒的話,就道:“藤兒,不可嘲笑別人。我想,她也不想自己就是這個模樣。這人麼,瞧長相做什麼?佛不是說過的麼,一切都是虛妄。這看人,可還是要看人的心。”藤兒聽了小。姐這樣說,想了一想,也就不說話兒了。那柳青城聽了雲蘿一說,心裡就一動。這個女子,看起來似乎是個良善之人!
雲蘿就又問青城:“你家中果然再無別的親人了?”
青城聽了,就低着頭回:“回小。姐,我家裡果然就再無別的親人了。”
雲蘿聽了,想了一想,就問:“你是爲了什麼,想到秦府來的?”
青城聽了,就又回:“回小。姐,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因此纔想的這個辦法,若有辦法,我也不這樣做。”
雲蘿聽了,就嘆:“聽你這樣說,你果然就是個可憐人。”
青城就道:“回小。姐,我聽說秦大人是個樂山好施的慈善人。小。姐我聽說也是個善良的,因此我就來了。”
雲蘿聽了,就上下打量了青城,就道:“我都明白了。我看你身子長大,看得出是個有力氣的人。”青城聽了,趕緊就道:“回小。姐,我卻是有一身的好力氣。我不會繡花縫補,但若有那些雜活,都是我能做的。小。姐若是用了我,我願在小。姐跟前作牛作馬。”
藤兒聽了,就過來對青城說道:“醜女子,誰要你做牛做馬?我們小。姐還未用你呢?你瞧瞧你這個樣子,你說你窮,窮得都快餓死了,但爲什麼還有錢買胭脂水粉,還將臉兒化得這樣濃?”
柳青城聽了,想了一想,就捏着喉嚨,好言好語地對着藤兒說道:“回姐姐,小的正是因爲知道自個長得醜,所以纔不得不將自己打扮得好看一些。這些胭脂水粉,都是小人在那煙花柳巷之地撿的!”
藤兒一聽,就搖頭道:“聽你這樣一說,竟是那些地方也不收留你。”柳青城聽了這話,就趕緊搖着頭兒道:“姐姐,不是的,不是的!我雖然醜的,但到底是不賣身!”
雲蘿看着柳青城一邊搖頭一邊扭頭轉腰的樣子,委實也滑稽。雲蘿就忍住笑,對着柳青城道:“好了。我知道你是個有骨氣的好姑娘了,既然你現在也無處可走了,不如就跟着我好了。”
柳青城一聽,心裡固然
激動,不想事情就是這樣順遂。柳青城想了一想,就對着雲蘿說道:“小。姐,感謝你的恩德。”雲蘿就道:“不用。反正你跟着我,也是一樣地做事。”柳青城就道:“到底是不一樣了。我這跟着小。姐,也有吃的了,也有住的了,什麼都有了呢。”雲蘿見他囉裡囉嗦的,就失意他不必講完,便囑咐藤兒道:“藤兒,你且先將她帶進去吧。教她認識認識這府裡的路。”藤兒聽了,就對柳青城道:“走吧。這下,我們小.姐發了善心,果然你的好日子就來了。”
看着柳青城扭捏的背影,雲蘿卻又問:“等等,你既然在我跟前伺候了,我這裡還不知道你叫個什麼名兒呢?”
柳青城聽了,就對着雲蘿道:“小。姐,我的小名兒叫青兒。”
雲蘿聽了,也就點了點頭,看着柳青城一邊說一邊還是扭扭捏捏的樣子,雲蘿不禁道:“青兒啊,你走路難道不能端端正正的麼?你這樣走路,可是不好看。”柳青城聽了,心裡一驚,因擔心被雲蘿看出什麼不妥來。“小。姐,我從小兒就是走的。雖然是知道難看,但這一時之間,卻是真的改不過來了。”雲蘿就皺眉道:“但這樣看着卻是讓人發笑。”藤兒聽了,便假意教訓柳青城道:“青兒,這裡到底是秦府,你又是跟了小。姐的人,以後呀,你這行事說話總是要顧及了小。姐纔好。這一時改不過,那就慢慢地改。”
柳青城聽了,也就順勢說道:“藤兒姐姐說的是。姐姐的話,我記在心裡了。”
藤兒聽了,就道:“什麼姐姐不姐姐的,你說你十八,可我今年才十五。”
柳青城就道:“但到底是姐姐現在小。姐跟前伺候的,我是後來的,這不叫聲姐姐,可叫什麼呢?”雲蘿見了,就對藤兒道:“好了,這個時候,你也不要耍什麼威風。先帶着她進去吧。”
那幾個家丁見藤兒果然帶着這醜女子進去了,心裡不禁都羨慕這醜女子的好運氣。藤兒領着柳青城,進了高大的銅門,柳青城心裡好奇,也就四處看了起來。這秦府裡頭果然什麼都有,亭臺樓閣樓軒榭,小橋流水,花園林子走廊池塘,看着就像是在皇宮裡一般了。這一路跟着藤兒走,藤兒也就逐一介紹。柳青城的目光不禁留意起這府裡一處高大的假山來。這樣高的假山,柳青城還是第一次見到。且那假山之上還蓋着好幾間屋子。柳青城就問:“藤兒,那假山上的屋子可住人麼?”藤兒聽了,就與柳青城笑了一笑,神秘兮兮地說道:“這個麼?這裡自然是有人住的!”
柳青城聽了,就笑:“我猜那山頂上的屋子看着那樣好,也該是有人住纔是。”藤兒就道:“自然是有人住的。不然,那假山邊上又何必要修建一層一層的階梯呢?”聽了藤兒這樣一說,柳青城果然也就細細看了看。柳青城的心裡更是好奇起來了。因就試探問藤兒:“藤兒姐姐,那麼是誰住在這裡呢?,莫非,就是咱們小
。姐不成?”
藤兒聽了,就笑着搖了搖頭,對柳青城道:“我們小。姐怕黑,這裡到了晚上也黑,小。姐也懼高,自然不會住在這裡。”藤兒說着,順手又向遠處指了一指,柳青城順眼看去,只見那花團錦簇的園子後面,果然有一處雅緻的小樓。藤兒就對着柳青城道:“我們小。姐麼,自然就住在那裡。”
柳青城聽了,也就點了點頭,但心裡還是注意這假山。“藤兒姐姐,這裡到底是府上誰住的呢?好歹告訴我。”藤兒見柳青城說得也真誠,因就道:“這個麼,自然是咱們老爺住的地方。”
“老爺?哪位老爺?”
藤兒聽了這話,就白了柳青城一眼,口中說道:“這府裡難道幾位老爺麼?我說的,自然就是秦大人了!”藤兒說着,更是領着柳青城朝前走。
柳青城聽了藤兒的話,心裡更是一動。原來秦國簡這個老奸賊卻是住在這裡!藤兒見她立在後面,一動不動,只是不往前走了,因道:“你怎麼了?”
柳青城聽了,就笑:“藤兒,這是真的麼?我心裡還真是不信呢!
“你有什麼不信的?”藤兒笑問。
柳青城就道:“我想呀,秦大人也是咱們大翌國的宰相,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如何就住在那樣一個奇怪的地方呢?所以,我聽了,心裡只是不信。藤兒姐姐,你莫不是在騙我?”
藤兒聽了她這話,更是白了她一眼。因就道:“怎麼,我都這樣與你說了,你還不信?果然大人就住在這裡!真正,我們大人奇怪着呢!不過,我再與你說了吧,其實我們大人也不一定就是一直住在這裡。我們大人喜歡今天住在這裡,明兒個又住在那裡。這假山上的屋子,不過是大人其中一個住處之一。”
柳青城聽了,心裡真的是按捺不住了,因就對着藤兒道:“是嗎?那大人平時還住在哪兒呀?”
藤兒聽了,就道:“其實,我也不知道。”
柳青城就道:“你也不知道?我不信?好姐姐,快快告訴了我就是。”柳青城看着藤兒,一臉急切的樣子。他這副模樣兒,倒是引起藤兒的懷疑來了,藤兒就懷疑地看着柳青城,口裡問道:“你怎麼回事?怎麼一進了府裡,就喜歡這樣打聽?你到底是什麼人?”藤兒這話,本來就是玩笑。柳青城聽了,趕緊就鎮定心神道:“藤兒姐姐,我不過問問。”
藤兒聽了,這才認真對柳青城道:“青兒呀,你可給我記住了,你這進了秦府呀,最要不得的就是不管不顧地四處打聽。咱們大人最忌諱這個。我們是跟着小。姐的人。平日裡只要將小。姐伺候好了就行了。”
柳青城聽到這裡,爲防止藤兒看出什麼來,也就點着頭道:“是,是,我記住了,謝謝姐姐的提醒。”
藤兒聽了,這才說道:“好了,前面就是小。姐的住處了,你只管跟我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