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聽了這話,就深深嘆了口氣,說道:“說來我是有負與她。我是想見她,但又不敢去見她,這看着她的眼睛,只叫我的心裡,升起沉沉的內疚。”
王白就道:“墨染,其實你不必這樣內疚。我看秋漪已經大半原諒了你。只是,我也看出來了,你們都是嘴硬之人,有什麼緊要的話,只是嘴裡不想說了出來。”墨染聽了這話,就苦笑着對王白道:“皇上,其實我不是嘴硬之人,但我傷害了秋漪是這樣深,她一時扭轉不過來,也是可以理解。”
王白聽了,就道:“就是這樣了。所以你需安心地等待。”墨染的心裡,方又想起一事,因對着王白說道:“王兄,差點忘了,我有一件重要的事,還不曾告訴了你。”
王白聽了,就問墨染:“墨染,到底是什麼事情?還有,我不是和你說了嗎?你我在一起私下說話聊天,且不必叫我什麼皇上。”
墨染聽了,也就說道:“皇上,在海陵城,其實我將秦國簡手下一個叫作武九的人給囚禁在了地牢。”王白一聽,心裡果然一動,因問墨染道:“墨染,此人還關押在你的地牢麼?”墨染聽了,也就點了點頭。
王白聽了,想了一想,便對墨染道:“墨染,你不如派人去海陵一趟,將武九給帶到了京城來!”墨染聽了,就對王白說道:“王兄,我的心裡也是這樣想的!因想着該稟報王兄一聲!”王白聽了,也就點了點頭,又對墨染道:“此事非同小可,你該叫幾個你信得過的人去辦纔是。待將那武九送了回京城,我就將他送去九王爺的府上,令九王爺審訊。”
墨染聽了,想了一想,也就說道:“那武九在我家裡,拼死也不吐出半個字。真正我也沒辦法了。”
王白就道:“總之,這個武九與我們極有作用。”“
墨染又在虞山的小亭子裡和王白說了半日的話。墨染待回到客棧,便找來瑞安,說讓他回海陵一趟,將武九給帶了來京城。因這幾天,墨染在客棧也得了消息,青城已經順利進了秦府。墨染也想知道,這秦府秦國簡進一步的消息。瑞安聽了,就道:“墨染,那我明日就動身。”待吃過了午飯,瑞安想了一想,到底又悄悄出了客棧,打算去和含珠道個別。到底這十來天兒的,他是不得和含珠見面了。
瑞安買了一點東西,也就到了那巷子裡。他上前敲了幾下門,含珠也就從屋子裡開門來了。含珠本以爲這前來敲門的人是王白,或者就是青城。一看是瑞安,含珠就道:“你好忙呀,好幾天我沒看見你了!”這幾天裡,含珠對瑞安的態度卻是有些變了。瑞安想進去和汗珠說話,含珠就道:“且就在這裡吧!屋子裡,秋漪正在午睡呢,我擔心你我在那裡說話,只是將她吵醒了的!”
瑞安聽了,也就看了下四周,方對着含珠說道:“含珠,我要走了。我要回海陵一趟。”含珠一聽,得知瑞安要走,心裡就有幾分不捨,含珠就問瑞安:“你去了海陵後,就不回來了麼?”
瑞安聽了,看着含珠
一臉癡癡的樣子,就笑:“傻丫頭,這麼捨不得我呀?”含珠聽了這話,不覺羞紅了臉,因就對瑞安說道:“什麼呀?我哪裡有捨不得你,你不要自作多情好不好?”含珠說着,且還別過臉去。看着含珠兩腮通紅的樣子,瑞安春心大動,情不自禁地就握住了含珠的手,輕輕說道:“含珠,你只管放心。”
含珠聽了,就低着頭問:“我哪裡有什麼不放心的,你說這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瑞安見了,聲音便更加溫柔了,因就對着含珠說道:“傻丫頭,你的心事,我自然是懂的,如何不懂呢?”
含珠就道:“那你說說,我心裡藏着什麼心思?”
瑞安就道:“含珠,你放心,等一切都完了,我就迎娶你。”
含珠聽了這話,頭就低得更低了,因就對瑞安說道:“我說過,要你娶我麼?”但含珠雖然這樣說,但還是讓瑞安握住自己的手。瑞安就道:“雖然你不說,但我知道,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
含珠聽了,想了一想,就問瑞安:“瑞安,你說這話果然是真的嗎?”瑞安聽了,就道:“如何不真?含珠,你我也認識這麼長的時間了,難道我有什麼隱瞞過你?”
含珠聽了,因想起秋漪與自己說的話,也就對含珠說道:“好。你既然不辜負我,那我果然願意信你。”
得了含珠這句話,瑞安方就放心了。他更是將含珠的手,緊緊握住了,說道:“含珠,那我走了。我就是明兒個要走了,心裡不放心,所以特地來看看你。”
含珠聽了,就歪着頭對着瑞安說道:“瑞安,怎麼,你真都不想再去和秋漪道個別?”
瑞安聽了,就對着含珠笑:“不了。和你道別就夠了。”
含珠就道:“那好。你走了後,我等秋漪醒來,轉告她一聲。”
瑞安依依不捨地和含珠分別了後,一時也就走了。那含珠立在巷子口兒,看着瑞安的身影一直消失不見了,這才轉身回了去。待進了屋子後,秋漪也就醒了。含珠就告訴她,瑞安回到海陵的事兒,秋漪聽了,皺了皺眉頭,方道:“這個時候,瑞安就回去了,可見墨染是要他去辦一樁緊要的事。”
含珠就道:“瑞安和我說了,他很快就會回來了。”秋漪聽了,就道:“但願他能事事順利吧。”含珠聽了,自然知道這個‘他’字,指的不是瑞安,而是墨染。
話說這王瑞安從京城一路返回海陵,待進了柳府後,不管事情有多匆忙,這第一個就是要見自己的母親柳氏。瑞安跟了墨染去了京城,也快一個月了,柳氏的心裡,着實是想兒子。
話說瑞安到了海陵,馬不停蹄地就往柳府趕去。到了大門口,老管家得了消息,已經趕過來了。瑞安見了管家,就上前迎接:“表少爺,您可回來了!我得了那飛鴿的信兒,心裡就巴望着您早些回來呢!”瑞安聽了這話,也就點了點頭。瑞安便問老管家:“管家,這些時日,那武九在地牢裡呆得怎樣了?”老管家聽了,
就對着瑞安道:“那武九還是那樣,一點子改變也是沒有。”瑞安聽了,想了一想,就問:“怎麼,他如今還是軟硬不吃麼?”
管家就道:“還是那樣。我只管早晚每日三頓地給他送飯。”
瑞安就對管家道:“這一回,我回來,卻是要將他給帶往京城去。”管家聽了這話,就皺了眉頭,對着瑞安說道:“表少爺,這武九要跟着您去京城?可是,表少爺您想過沒有?這武九一旦出了地牢,便就是行走自由了!你不擔心,他半途之中溜了麼?”瑞安聽了,就道:“管家,我已經想好了!今天中午,你給武九送飯時,在他的酒罈裡撒下一點蒙汗藥,保管武九喝了下去後,只和那死豬一樣的。我將他放進一個箱子裡,走水船,很快就會到達京城。待到了京城,我就將他送去一個地方。”
管家聽了,就點了點頭,說道:“那樣也好。有這武九在府裡,只是叫我每日裡,提心吊膽的。”瑞安聽了,就道:“我知道,這些天兒裡,可是辛苦你了。”管家聽了,卻又笑了起來,對着瑞安說道:“表少爺,其實——話兒也不是這樣一說,到底這是我是這府裡的管家,不管是什麼,都是我應該囑咐應該做的。”瑞安聽了,就道:“管家,我明白你的意思。好了,我要去靜心苑了。好多會子,我未看到我娘了。”
管家聽了,也就又點了點頭。那瑞安也就自往靜心苑而去。待入了靜心苑,瑞安的心不禁就激動起來了。他看見那蕭索的廊子下,娘果然一個人就立在那裡,只管擡頭看着灰濛濛的天空,面上又帶了說不出的焦急之色。瑞安見了,就叫:“娘——”柳氏聽了,起先還愣了一愣,因心裡還不信。待看清了前頭叫她的人兒,的確就是自己的兒子瑞安,柳氏也怔了怔,也趕緊過來了。柳氏看着兒子,瑞安也看着娘。瑞安便上前握住了柳氏的手,說道:“瑞安,果然是你。娘聽了,起先還以爲是自己的幻覺呢!”瑞安聽了,也就問娘:“娘,這些天,你過得可好?我知道你心裡,一直擔心掛記我們。”柳氏就道:“我好着呢。雖然也擔心你們,但到底是吃得下睡得着,什麼心事都不想的。雖然小絮兒走了,但管家細心,又送了我兩個丫頭,她們和小絮兒一樣的年紀,也是會伺候人,也會逗我高興。”
柳氏握着兒子的手,一步一步地只是往屋子裡走。瑞安將門窗徐徐闔上了,便將自己和墨染青城在京城裡發生的事兒都告訴了娘。柳氏聽到說秋漪和含珠也去了京城,心裡果然驚詫不已。
柳氏就問兒子:“果然秋漪和含珠也在京城?”瑞安就道:“不錯。起先,我也是不信的。”柳氏聽了,心裡更是緊張了,因又問:“那麼,既然如此,墨染和秋漪可曾重修舊好?”
瑞安聽了,就道:“娘,墨染和秋漪之間,不過是誤會,但以後總是解。我相信,墨染和秋漪兩個,是能白頭到老的。”柳氏就嘆:“這就是俗話說的,好事多磨了。只是,秋漪現在還大着肚子。我這心裡頭一想起她,就不免還是擔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