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珠一聽,便問秋漪:“秋漪,你說這問題會不會就出在你穩婆身上?或許,這洪氏果然就是想來害你的,但可惜她不識藥理。而這穩婆被洪氏收買了,雖然收下了她的錢,但卻又於心不忍,良心未泯,因此還是不忍心下手,所以給你的,並不就是那真正害人的方子!”聽含珠這樣一說,秋漪想了想,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秋漪就對含珠說道:“是呀。其實我也還是這麼想的!好了,既然咱們不信,那此事不如就丟過。但洪氏到底對我又起了壞心。因此咱們到底是要盯着她。”含珠正和秋漪在屋裡說話,就聽窗戶外面有人說道:“含珠,是你在這裡麼?”這說話的人,便是瑞安了。秋漪聽了,便站了起來,朝着那雕花的窗戶看了一眼,說道:“含珠,是瑞安找你來了!不如你出去和他說話兒吧!你這家去了幾天,瑞安在這裡只是犯起了相思病了!”
含珠聽了秋漪這話,就含羞帶怯地說道:“哎呀,秋漪,到底瑞安怎樣,與我又能有什麼干係呢?”
秋漪聽了,就笑着對含珠說道:“是呀。可是瑞安心裡的確是牽掛你呀!好了,你趕緊出去吧!我猜,這個時候,既然瑞安回來,大概墨染也就回來了!”含珠聽了,也就站了起來,剛要說話,不想瑞安走得快,這個時候,他已然從窗戶外頭走進屋子來了。見了秋漪,瑞安就道:“表嫂這幾天還好吧?”看着秋漪豐潤的面色,紅潤的面頰,看着也似比以前長胖了一些。瑞安知道,這些都是因爲秋漪心情好心裡暢快的緣故。瑞安的心裡,只是爲秋漪感到高興的。秋漪聽了瑞安的話,也就笑道:“瑞安,含珠就在這裡。”
瑞安聽了,也就癡癡地看了含珠一眼。剛走進屋子,他當然看見含珠了。見了含珠,瑞安的心是真的要化了。秋漪就笑着對含珠道:“含珠,好了,你快隨着瑞安出去吧!你們之間有什麼話兒,只管好好說去!”秋漪只想一個勁地將含珠往瑞安身邊推。含珠懂秋漪的意思,也就對瑞安道:“好了,你就不要這樣看着我了!真正你這樣直盯盯地看着我,只是要將我心給嚇着了的!這有什麼話,我果然就同你外頭說去!”含珠的嘴脣紅潤,上下翕動不停,瑞安聽含珠這樣說了,只恨不得一把將她摟在懷中。瑞安忍不住,果然就握住了含珠的手,將她帶了往屋子外走去。瑞安一邊走,一邊就對秋漪說道:“表嫂,那我和含珠果然就走了!”
秋漪聽了,更是對瑞安和含珠微笑:“去吧,去吧。”瑞安和含珠一時就出了去。看着屋子裡又空蕩蕩的,秋漪便嘆了一嘆,繼續做自己的針線活。到了黃昏時分,秋漪已經刺繡完了一朵鮮豔的花兒,也不見墨染回來。秋漪嘆了嘆,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今天墨染又要遲歸了。真正我的心裡,只不願他這麼忙的。”話音剛落,就見玳兒匆忙進了來,對着秋漪就道:“大少奶奶,管家來了。”秋漪一聽,這個時候管家只在園子裡忙碌的,聽玳兒說他來了,想必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因此,秋漪就對玳兒說道:“趕緊將管家請進來。”
玳兒剛出去,老管家也就從屋子外進了來。
秋漪見了管家,也就問:“到底是有什麼事?”
管家聽了,也就壓抑着聲音對秋漪說道:“大少奶奶,我正有一件要緊的事兒來稟告您。”秋漪就道:“有事只管說就是。”
管家也就道:“大少奶奶,您還記得焦愣頭麼?從前他在府裡,只是跟着我跑腿兒的?”
秋漪就道:“如何不知?那個焦愣頭不是帶了小穗兒回了他們老家去了嗎?”
老管家聽了,更是對秋漪說道:“不錯。但如今那焦愣頭又回來了。”秋漪一聽這話,心念一動,便趕緊又問:“是嗎?那如此說來,這一路上,焦愣頭可是將小穗兒帶回來了沒有?”算來,兩年的時間過去了,小穗兒瘋癲時,當時也才十三,算來今年也有十五了。到底這兩年之內,小穗兒的瘋癲好了一點沒有?這是秋漪心裡最關心的。而且,只有小穗兒的病好了,她才能具體說出,到底那個時候,那李大麻子將她退下山崖去,到底是誰人出的注意。一霎時之間,秋漪只覺得自己所要找的真相就要出現在眼前了!她便問老管家:“那焦愣頭人現在人在哪裡?”管家也就對秋漪道:“大少奶奶,那焦愣頭一家子都在府外呆着呢!”
“一家子?那麼小穗兒果然也來了麼?”秋漪的心裡,更是按捺不住沉沉的激動。老管家知道:大少奶奶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因此,老管家就對秋漪說道:“大少奶奶,這焦愣頭其實算是交上了好運了!他帶着小穗兒回了老家後,卻又娶了一個妻子,這妻子待小穗兒只像親生的一般。焦愣頭每日裡,在外整理莊稼,這照顧小穗兒的事,也就丟給了他這老婆。這老婆賢惠,待小穗兒很好。小穗兒被她照顧的的,一來二去的,神智就有些恢復正常了。大少奶奶,如今這小穗兒跟着她爹和繼母,又來了咱們海陵了!這焦愣頭覺得在家呆着也好,本也不想過來的。但到底因爲老家兒又出了點事,因爲他家是住在山上,這山上耕種的都是梯田。今天他們那裡發了水,鬧了洪災,梯田上種的莊稼都被水沖走了,一顆種子也沒剩。如今那村子裡的老老小小,都拖家帶口地離開出來自謀生路。所以,這焦愣頭想前想後的,覺得還是帶着老婆女兒出來謀生,他的心裡頭,頭一個想到的,便還是咱們柳家。如今,這焦愣頭帶着老婆女兒只在府外等着大少奶奶您的回話兒呢!”秋漪一聽這小穗兒已經恢復了正常,再不瘋癲了,心裡也爲小穗兒高興。她已然按捺不住激動,想早點見到小穗兒了。聽了老管家的話,秋漪就道:“既如此,那你趕緊就叫他們一家進來。這焦愣頭,如果還願意跟着你,那他仍然可以跟着你。他的老婆,也可來落雪軒的廚房幫着打打下手。小穗兒麼,依舊跟了我身邊。這兩年裡,真正我的心裡一直想着她的。”秋漪便這樣問老管家囑咐。
老管家聽了,也就連連點頭兒道:“我知道,大少奶奶您就是一個再慈悲不過的人。因此,我也知道大少奶奶一定會答應了他們的請求的!但我到底
要過來請示一下大少奶奶!”秋漪聽了,也就感嘆說道:“管家,此事你只管去吩咐,我一概不問的。不過,好歹你叫小穗兒快點進來。我這裡可有許多的話兒要和小穗兒說!”老管家心裡明白了,聽了大少奶奶的話,果然也就退出去,到了府門口,對着焦愣頭一家,傳達了大少奶奶的意思。話說這小穗兒自瘋病好了後,一天到晚地在老家,只是唸叨柳府大少奶奶的好。因此,一來二去的,時間長了,弄得她的繼母談氏也知道了秋漪。山中發了洪水,這焦愣頭愁得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還是這談氏勸說他帶着她們不如還是來海陵城投靠柳府。小穗兒見爹爹答應了,高興得幾乎要蹦起來,因就對着爹爹和繼母道:“我要去的就是海陵。自我的病好了後,我這心裡最想的人就是大少奶奶!”
話說,老管家來到府門口,對着他們告訴了大少奶奶的決定,焦愣頭心裡已經十分感動了,因就對着老婆道:“好,好。老婆,我說的對不?果然這府裡的大少奶奶就是個菩薩心腸。”
老管家聽了,就笑:“好了,焦愣頭,從今以後,你不如還是跟着我。你的妻子就派在大少奶奶的廚房幹活。小穗兒呢,也和從前一樣,跟着大少奶奶。”談氏一聽,心裡也很感激。她沒有孩子,只是將小穗兒當作自己的親生孩子一眼疼愛的。如今她跟着丈夫來到海陵城,果然是一家子都得了安逸了。小穗兒和自己都在大少奶奶的落雪軒,早晚相見,也是說不出的方便。因此,這談氏心裡已然在對着秋漪念阿彌陀佛了。小穗兒聽了管家的話,更是迫不及待地想見到秋漪了。老管家也看出來了,因就對着小穗兒笑着說道:“小穗兒,你這丫頭,算來我已經是兩年不見你了!大少奶奶一直都很想你!你快來,快隨了我去見大少奶奶!”
小穗兒提供了,就對着爹和繼母說道:“爹呀,娘呀,那我果然去了!”焦愣頭和談氏見了,也就對着女兒微笑。因談氏將小穗兒照顧的好,所以時間長了,小穗兒對着談氏便也開始口中叫娘了。談氏聽了小穗兒這樣的稱呼,心裡更是欣慰不過的。小穗兒也就和管家走了。逮到了落雪軒的門口,小穗兒見了這落雪軒門口的花花草草,心裡更是覺得說不出的熟悉之玳兒和瑁兒見老管家將小穗兒帶過來了。她們來得晚,只是聽說過小穗兒的名字,但卻未見過小穗兒的人。聽了管家這樣一介紹,這玳兒和瑁兒也就笑着對小穗兒說道:“原來是穗兒姐姐呀!原來你就是我們大少奶奶口中唸叨的小穗兒姐姐!真正你來了,真是沒有這再好的事了!從此以後,咱們三個就在這落雪軒裡,齊心協力地照顧大少奶奶,伺候大少奶奶!”小穗兒聽了,而就對着玳兒和瑁兒點頭說道:“你是叫玳兒?你是叫瑁兒?剛我一路走來,已經都問過管家了!”玳兒聽大少奶奶說起過小穗兒的事,聽了小穗兒這樣問,也就知道她的瘋病兒好了。玳兒就笑着對小穗兒說道:“小穗兒姐姐呀,看來你已經不瘋了!”小穗兒就道:“我果然已經不瘋了。如今,我只和一個正常的人兒差不多的!”
(本章完)